百里宸恍然大悟,哦,说白了,就是公子苏恒败在了一个质子手上,欲要灭了他的国家,来一雪前耻。不过,那燕国公子不简单啊,看来也是个角色。
卫冉“哼”了声,“该汝了!”
百里宸浅浅一笑,“问吧,吾知无不言。”
卫冉明显受过一次骗了,变聪明了,“公子苏恒怎么灭得宛城?”
“嗯,放火烧山,逼其不得,只可投降。”
“笑话,怎么可能?他公子苏恒又怎样灭火?”
“昨夜,宛城下雨了。”
“什么?公子苏恒又怎知昨夜会下雨呢?”卫冉眸子巨睁,粗旷的声音响起。
“吾告知公子苏恒的。”
卫冉还欲再问,百里宸笑着打断了,“卫将军,三个了,该轮到吾了吧?”
“第一个,公子泫的情况。”
“第二个,宛城城主何人?”
“第三个,公子苏恒为何留汝一命?”
卫冉微微整理好神色,浑重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
“公子泫,为燕国的卫雅夫人所生。七岁那年随卫雅夫人一同赴齐国为质,受尽*,后卫雅夫人不堪受苦,自刎于齐,只余公子泫一小儿在齐国屈辱而活,终于十八岁那年,带着一些燕国残将,拼尽全力,背水一战,逃回了燕国。后为燕国出生入死,保住了岌岌可危的燕国,人称'战绝'。”
“宛城城主,原为鲁国皇室旁支,后被派遣至宛城,管一城之务。一年,公子苏恒初次出征,欲为自己立下威名,遂不远万里,仅带一队精兵,只身穿越众国,秘密来到宛城后部,出其不意,一举发兵,竟将宛城打得兵荒马乱。而公子苏恒此人幼时就已顽劣不已,竟掳了宛城城主一家,将他的妻儿老小全都掳去。”
卫冉看了百里宸一眼,叹了口气,“接下来你都知道了吧。”
百里宸唇角弯起,“哦,公子苏恒全杀了?然后留几个美妾,送给齐庄王。”
“哼,那时的公子苏恒还没有杀战俘的习惯,他让人侮辱个遍,便放了人。却把那些女子全都带走了,其中有他的女儿,妻子,老母亲。长得不错的,送回齐宫,其余的,赏给了齐军。”
百里宸听到了那些女子的悲惨命运,忽然觉得公子苏恒对她好多了,毕竟有对比,才没有伤害。
“至于吾,公子苏恒想用吾来威胁公子泫,逼其就范!才留下了吾一条贱命!”
“汝与公子泫乃是?”
“卫雅夫人乃是胞姐!”
哦,原来如此,百里宸唇角轻轻勾起,“既然如此,汝为何不自刎于此,不给公子苏恒威胁公子泫的机会呢?”
“蠢丫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吾不能死,相反,吾要活的好好的,一定要见到公子泫!只要吾见到了公子泫,吾就可以了断自己,如此一来,公子苏恒就威胁不了公子泫了!”
嗯,看来,有不少内幕啊!
百里宸秉着敬业的精神,再接再厉,“是否可能,公子苏恒留汝一命,实是为了汝的秘密啊?”
果然,卫冉不屑地说:“他公子苏恒怎么会知道呢?那是吾燕国卫氏一族的秘密,连国君都不知,他一个齐国人怎会知呢?”
里宸脑袋低垂,散开的栗色头发挡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更别论猜透她的心思了。
卫冉看着百里宸,嘶哑着喉咙:“喂,汝已问了六个了,该回答吾了吧!”
“汝为何人?为何为公子苏恒效力?”
卫冉粗喘着气,引得百里宸微微抬首,只见卫冉面孔扭曲,本身已看不清摸样了,再如此一来,颇为恐怖,所谓青牙咧嘴吧!
百里宸却仿若未看见似的,清润的声音传来:“哪,最后一个呢?”
梭——,破空声倏然传来,令人防不胜防。
嗞——,一滴滴血在地面散开,落下的那一刻,仿若绽放的花朵,美得令人心悸。
百里宸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唇瓣却润泽得似要泣血似的。
卫冉疯了,他在隔壁胡乱地撞击着牢房,嘴里喊着:“哈哈哈,不可能!”
“快死吧!死吧!”
“不会有人攻陷宛城的,你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攻陷宛城了!”
“哈哈哈,全死在那里吧!”······
百里宸冷沉着一张脸,唇角悄无声息地勾起,想不到啊,竟是个疯子!呵呵,还差一点呢。
狱卒听到这边的胡乱,连忙赶来,嘴里骂叨着:“干什么?想死吗?再吵吵,老子灭了你!”
百里宸低垂的脸不由得轻笑,呵呵,骂的是她?
那些狱卒听到了百里宸的笑声,心下更怒了,不过是个囚犯,也敢对我们哥俩不敬!
在牢狱里待久了的狱卒瞬间心里的恶劣被勾了出来。
“这臭娘们竟敢笑,走,让咱们哥俩弄死她!”
一个看起来稍微胆小的狱卒犹豫的说:“不好吧!关在这里,肯定不简单,我们那样子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啊?”
最为粗壮的狱卒一把推搡,就将那胆小的狱卒推倒在地,“呸”了口,“哼,要是不简单,还会被关在这,你不敢,就一边呆去!”
他一双贪婪淫秽的眼朝百里宸看去,“看那娇弱的身子,啧啧,让老子先来!”
其他的狱卒也是一脸淫秽地看着静静站在那的百里宸,嘴里淫秽下流的言语不断的传来。
百里宸缓缓抬首,却是朝隔壁的卫冉看去,卫冉还是像疯了似的,自残般撞着墙壁,撕破喉咙的叫喊着。
而那些狱卒却看着百里宸的脸呆了呆。随即,他们的目光更为淫秽了,“呵呵,瞧那模样,待会不知有多浪呢!”
百里宸一副清尘不可侵的模样,令那些狱卒心里的恶劣更深了。
他们在这牢里,仿若见不得光的老鼠,凭什么一个被关牢里的娘们,露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倘若百里宸知道他们的心思,一定会念叨句:“万恶的阶级啊!”
惜百里宸这个时候没有这个心思,她在想着该如何让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那几个小罗罗。她那双栗色的眸子已不复以往的温和亲切,旋动着盈盈笑意,而是仿若无尽的深渊。
那冷清的眸子似在看着那些狱卒,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好吧,那些狱卒,她根本就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