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靠近可颐。”
秦尚谦转过身子面向着施娴云,眼神低沉嗜血,语气中尽是威胁。
可施娴云 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压倒,她生活了几十年,经历了太多,而眼前的这一切于她而言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插曲,虽然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她相信她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
“那,你就陪我谈谈,关于卫舒倩的事情。”
施娴云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戳了当的提出了要谈卫舒倩的事情,因为她相信以秦尚谦的能力没有必要再同他解释刚才没有听到或者又听到了什么,直入正题便好。
秦尚谦想了想,也担心直接在门外说话会被佣人或者是门内的秦兆赫,听到犹豫了一会儿,示意到另一个房间里去。
施娴云会意,踩着高跟鞋随他进去。
“如果你是想要让卫舒倩留下来的话,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不存在这种可能。”
他们进去的房间是一间许久不用的客房,刚刚打开门,就惊起了地上的灰尘,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小的光。
施娴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轻微地挥动着。皱着眉头似乎被灰尘呛到。
“才这种环境就受不了了,看来您还真是娇贵啊。”
秦尚谦听到了她的咳嗽声,斜眼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冷笑。
“拜您所赐,我以前可没少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呢。”
秦尚谦往房间里面走了进去,手指轻轻的掠过桌子上,指尖游走过的地方立刻变得清晰起来,而桌子其他大面积的区域依旧是灰蒙蒙的。
秦尚谦注视着屋子里的眼神渐渐变得低沉。
而施娴云也自然知道他来这间客房的目的,这是秦尚谦幼时居住的屋子,见证了他多年前的苦难,高烧时自己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去楼下倒水,爷爷因事外出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吃饱过饭,可那时的他太弱小,没有与霸道反抗的能力,于是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在秦氏展示自己的时刻,秦氏业绩百分点持续上涨,那一刻,所有的苦难都成往事,赢者便是君王。
“我不想同你争执。”施娴云缓了一会儿,才习惯了这里的空气,似乎还微微泛着一股霉味,“说吧 需要我做什么,或者你开个条件,才能够让我女儿留下来。”
“条件?”秦尚谦不屑的闷哼了一声,“抱歉,对于你能力之内能做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兴趣,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你拿来和我做筹码的资本。”
秦尚谦一贯的冷漠语气让施娴云已经习惯了,只是心中不由得暗恨,没想到在秦尚谦小时候把他压制的这么厉害,却是因为秦老太爷的缘故,让他在秦氏迅速崛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不能怀孕,才只能任由秦老太爷培养着他,让他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稳固了秦氏总裁的地位。
现在一切事情的发生都被施娴云归结为养虎为患,若是前些年自己做事情再绝一点,不留余地,自己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麻烦,也不会任由秦尚谦在这里奚落自己,却只能为了女儿忍气吞声。
“如果不能从你这里下手,我自然有其他的办法,毕竟,我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
施娴云从秦尚谦的语气中听出了没有在谈判下去的必要 因此保留了自己最后的骄傲,昂头向秦尚谦,眼神中尽是轻蔑,因为几十年来的性格不允许她再继续这么卑微的求人。
“呵,你当然可以有其它的办法。”
秦尚谦斜倚在桌子上,两个手臂在胸前环抱着,没有感觉到来自施娴云的威胁,毕竟他已经是二十年前那个任由他驱使的小男孩了,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以及自己深爱着的人。
“但是如果敢伤害可颐,我想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秦尚谦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压低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感,却让施娴云觉得一股寒意。
可施娴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屈服的意思,依旧是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斜视了秦尚谦一眼。
眼神中有着挑衅,与不罢休的坚毅。
“怀孕这么久了,再穿这种高跟鞋,也不怕哪天摔倒了,连孩子都不保。”
秦尚谦已经打开了门把手,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面向施娴云的背影,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施娴云慌张的转过身,惊恐的瞪着秦尚谦,而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冷笑。
“只是好意的提醒而已,并且如果可颐没有了孩子,我依旧会爱她,因为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如果说我看重她腹中的孩子,那也只是因为爱屋及乌而已,但是你可能就不一样了。”
秦尚谦风轻云淡的笑着,让施娴云不由得心生寒意,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娇弱的男孩子了,他有着比自己更狠毒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毅。
“呵,果然是长大了。”
“拜您所赐。”
施娴云看着秦尚谦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散发着阴谋。指尖拂过小腹,她可是施娴云,她想要做到的事情,她会不惜任何代价。
池以琳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赶忙收起了手机,闭上眼睛假寐。
秦尚谦进到房子里的时候,潜意识里感觉到池以琳微微动了一下,他走到床上,看到她安稳的睡颜,又一脸的岁月静好。
因此也只是帮她往上扯了扯被子,假装没有看到她藏在被窝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因为爱她,所以可以任由她肆意妄为,因为爱她,所以可以用整个秦氏作赌注,因为爱她,所以可以装作一切都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寻找了多年的人,此刻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开口告诉她,秦尚谦从来都不怕池家会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而抛弃她,只是怕她在惊慌失措中离开。
只是,池以琳只知道他爱她,却并不知道这种爱可以抵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