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馥不愿意将自己的人生搞的一团糟,叶家,叶离清,亦或是江抒,都该做一个了断了。
好好活着,是她妈妈对她唯一的愿望,是她现如今唯一一件,乖乖遵守的事情。
她以为,叶离清会顺理成章地答应。
可叶离清听了却紧紧地蹙起双眉,怒吼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怒冲冲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颔,冷冷地讽刺地开口,“沈安馥,你是付得起沈家的违约金还是承担得起叶沈两家的名声破损?!你以为我留着你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将离婚说出口?!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安馥不愿意再像个傀儡一样活着了。
叶家拿掉了她的孩子,沈家用她换取利益,她不是神,做不到无私奉献。
她不是不伤心,她只是不像江抒那么幸运有那么多人在乎她的伤心。
没有人在意她,她又何必在意他们?
“沈安馥!”叶离清又吼了一句。
“你在生气什么?离了婚,不正好给江抒出气么?”
说是联姻,到底还是沈家高攀叶家的,不然,嫁过来的就不会是她而是她的姐姐,只不过是因为叶家看不上她姐姐庶出的身份罢了。
沈家会受创是正常,可是这对于叶家来说,无关痛痒。
无情无爱的两个人,离了婚也无所谓,沈安馥不知道叶离清为什么这么生气。
叶离清怒瞪着沈安馥,她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平静,眸子里的决然那么干脆,看着看着,他反而笑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离婚?你做梦吧!”
……
沈安馥到底还是没能离成婚,而叶离清也没有再来看过她。
这一天,医生告诉她下床多走动走动,沈安馥不愿意见到江抒,但她的病房就在隔壁,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样出来走动的江抒,还有她身旁的叶离清,他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耐心和温柔,是沈安馥从未见过的一面。
而江抒脸上的甜蜜,也让沈安馥觉得奇怪,心里的那些谜团,好像突然间就迎刃而解了。
听说,江抒和叶离清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
听说,江抒和叶离徽是奉子成婚,尽管那个孩子,最后也不小心流掉了。
而这次,这个孩子也一样不小心地很巧合地夭折了。
很可能,江抒根本就不愿意生下叶离徽的孩子,也许,她爱的人,是叶离清,是她沈安馥的丈夫。
只是,她不知道,叶离清在这其中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谁让你出来的?”叶离清见到沈安馥,立马蹙紧了双眉,眼眸里的戒备谨慎让沈安馥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的丈夫在她的面前维护着别的女人,沈安馥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肯定特别可笑。
“如果不想让我撞见,就不该把我安排在她隔壁的病房。”沈安馥的表情淡淡,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着。
话音刚落,叶离清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意,“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阿清,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好吗?”江抒的手十分自然地挽上叶离清的手臂,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作出一副隐忍不愿争执的可怜模样,眸子里的算计却那么明显。
沈安馥看了觉得真是好笑。
江抒挽着叶离清转身,步伐很快,好像一秒都不愿意多呆似的。
连一秒都不想让叶离清见到她么?
可叶离清和她才是夫妻。
沈安馥冷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开了口,“叶离清,你不是不想离婚么?”
两人顿住了脚步,同时转过了身。
“那就不离了吧。”她轻轻地说着,勾起了唇角。
沈安馥,厌恶一切抢她东西的人。
从小到大,母亲被病魔抢走了,父亲被姐姐抢走了,现在连丈夫也要被抢了么?
她憋不下这口气。
话音刚落,沈安馥见到江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越发舒心了,“大嫂既然累了,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她将“大嫂”两个字咬的重重的,江抒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而沈安馥已经潇洒地走进病房了。
叶离清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