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澈对于昨夜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可以说是完全封闭的,而外面守着的人对芷芙一夜未归虽有疑惑但并没有询问。
晨澈醒来时,自行洗漱好之后,就宣了早膳,但在送早膳的人出来之后结界又被布下……可喜的是晨澈不再拒绝吃食,可悲的是窦氏依旧无法完成太后交代给她的任务。
刚放下碗筷,门外就传来了问寒的声音,“澈儿……开开门,朕有事要跟你说……”这是问寒第一次在晨澈面前这称’朕‘,但晨澈还是觉得很讽刺。在外人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称,可在晨澈眼里,却是问寒在向她宣示,这是他的地盘!况且门外的问寒确实是这样的意思,他想要让晨澈不要太违抗他。
“有何事在门外说也可以,无妨。”
“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朕也不会一下朝就来找你了……”
“你最好没有骗我!”挥手,结界灭。问寒推门而进,在他踏入的那一刻,门又关了起来。
“有何事,你已经进来了,可以说了。”晨澈不想和他说的太多,毕竟现在自己这样,也是他在暗中默默允许的。
但她没想到问寒不但不回答,反而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倒起茶喝起来。
“怎么不说话,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么,难道只是个幌子??那请问尊敬的皇上进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澈儿,别这么针锋相对好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堂堂魔界二殿下,还需要一个完全没有教养的嬷嬷来教导礼仪么!这是对我的侮辱,还是对魔界的侮辱呢!还有,请你们搞清楚,我是魔界的人,不是你们人界的,我不会任你们宰割!”晨澈的语气有些过激了,但她说的也是实话。而且时间越接近功力恢复的那日,她的情绪就越难以控制!对晨曦满腔的恨意却无法发泄……
问寒语塞了,他这样做,确是有些自私了,“你既不喜欢窦氏,我让她退下便是,至于门外的那些侍卫,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些来你这里闹事的嫔妃,我也做出了处理。”说着,看了看晨澈的脸色,又道:“你心情不好,我殿中又有许多折子未批,就先走了。你还是冷静冷静。”
起身,走到门前,竟然顺利的打开了门。问寒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侍卫们都让开了道,生怕成了问寒的出气筒。谁料问寒走出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窦氏,你可以回去了。告诉太后,这边的事让她别再插手!”或许是顾忌着太后的身份,问寒只是怒吼,没有做出其他事。怒吼过后,又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澈儿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但他知道一定是因为夏紫墨的原因!可她是自己的母后,不管做了什么,他也奈何不了她。
而晨澈在问寒走后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问寒的态度实在让她失望。可他们分别数年,都不再是小孩子,不管是什么,都回不到从前。曾经他总是迁就她,爱护她,现在,竟然会任别人凌辱她!
或许,她早该知道,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吧……想到依靠的人,她又想到了冥王……那个说会一直爱护自己的男人……但为何如此之久,都不见他的踪影呢,想到晨曦身边的那个神秘男子……但这与夜少凌,又有什么关联!
“呀!”从小培养的高素质让晨澈在烦恼的尽头无法骂出脏话,只得低喝了一声。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在晨曦杀死父王之时她无法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在眼前受到凌辱,最后还只能任晨曦想方设法的折磨她!而如今,在人界,她还是只能任别人摆布!
痛苦的闭上眼,明明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却不得不忍受。或许,就快要结束了吧……
晨澈在房里心中难受,被问寒打发的窦氏也不好受。她来馨雨轩是受夏紫墨之命教训晨澈,但现在不仅没有教训到晨澈,还被皇上给赶了出来……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焦急万分……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到了懿祥宫门前,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之时,宫门却开了。
“诶,窦嬷嬷,您不是被太后派去馨雨轩了么,难道太后安排的事完成了?”原来是太后内殿的人,受了吩咐出门办事,没想到开门就碰到了窦氏。窦氏去馨雨轩的事她只是知情的,只是在问出之后,就收到了窦氏的一个警告。
“奴婢知错……”窦氏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一般太后吩咐的都是十分重要的,她们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要是平常窦氏肯定会教训一二,以儆效尤,但她现在满心都在思考怎样向太后交代,倒没了心思管她。
“算了,做事去吧。”
侍女得到窦氏的允许,匆忙离去。
而窦氏也提心吊胆的走了进去,跨入主殿的门,进去内殿,看见夏紫墨正饶有兴致的裁剪着花草。
“太后……”讪讪的行礼。听到她的声音,夏紫墨很意外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裁剪着花草。
“完事了?”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带着点无所谓的语气……
“太后恕罪……奴婢……奴婢这是被皇上给打发回来了,在这之前,皇上还让奴婢转告您,以后馨雨轩的事让您不再插手……”
“怎么回事!”自己派窦氏去教训晨澈,不仅没有完成,还被皇儿发现……
见夏紫墨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就添油加醋的将这两日晨澈的所做所为道了出来,当然,更多的是说晨澈的蛮横无理,自己的委屈……
“哼!真是无礼!”听完了窦氏的汇报,夏紫墨一把将剪刀摔在了地上,胸口高低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这晨澈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她真以为在这里哀家就不敢拿她怎么办了么!”
“太后,皇上可是发话了,若太后执意要教训晨澈,也要再过段时间呐!不然惹恼了皇上,岂不破坏了您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窦氏又开始表忠心。
听到窦氏的话,夏紫墨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因为晨澈的关系,她与皇儿已经有了嫌隙,若再违背皇儿的意愿贸然出手,以后不仅再没有机会,还会让她和皇儿的关系更僵。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等这段时间一过,哀家定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是!”
“好了,你下去吧。时辰不早了,哀家要休息了……”窦氏跟在她身边多年,今日她的话其实她还是有几分怀疑的,但想到这么多年窦氏对自己忠心耿耿,信她也罢!
只是那晨澈,确是有些棘手了。
宫中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夏紫墨在思考如何收拾晨澈,问寒在处理各种各样棘手的事,而晨澈……却在担心芷芙为何还未回宫……
在馨雨轩这几日,她和那天一样,在门前布了结界。除了她有事吩咐有人能进门之外,还真没有人能进来。
托问寒的福,终于没有人来打扰她了,连问寒都没有再来过,她终日除了调理恢复的功力,便再没有什么事,倒有几分符合她想要的生活,乐得清闲。
只是馨雨轩的那些侍女和太监们,就不这样想了。他们都十分苦恼,晨澈原是问寒带进来的,他们为能服侍晨澈而感到骄傲和庆幸。毕竟晨澈或许会受得宠爱一举成为皇后,可没想到她进宫不过数日,不仅得罪了太后和各宫嫔妃,连皇上也不再来这里……他们已经成了侍女们整日谈论的笑话!
他们觉得十分委屈和愤怒,想当初他们才来时,那些对他们奉承、献媚的人,都变了脸……他们脸上无光便罢,偏偏伺候的那人还不自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说,还巴不得皇上不再踏入这里半步!
天啊!做为奴才,真是悲催……
可这些,晨澈当真是不管的,她只是一心担心芷芙的安危,语寒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