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画室中。
微风从开着的窗户缓缓吹入,和城市里的那种沉重只为不一样的是,一股来自夜间树木清香和湖风清爽的滋味,过人面如抚人心。
“能行吗?”
方笑然紧张的在旁边问道,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她知道今天晚上是见不成另外一个人了,如果林海丰真决定作画,至少得画到凌晨。
“不行也得行啊,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家伙看不起我的,以为自己懂点医术就了不起吗?难道他不知道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吗?”林海丰用笔蘸着调色盘,硬声硬气道。
“好啦好啦,那我也不管你,得先去找个房间睡睡。白天得跑新闻啊,有了时间还得跟着你,累的实在不行了,如果你想提前走的话,记得喊醒我。”
方笑然跟林海丰随意的说了一句,眼神淡然,倒不是对林海丰放心,而是彻底没抱什么希望,没等林海丰回答他。
她走出了画室,跟一位西装妹子简单的说了说,被带到了客房。
林海丰看着白色的油画纸,有些愣神。
自己到底要画什么呢?
要想让洪涛看进眼,其实并不一定要画得有多高的水平,关键还是在于画出来的东西能让洪涛产生共鸣,至于艺术手法上的事,就得靠娱乐球了。
想到这里,林海丰有些无奈,自己是能画画的,大一就参加了学校的绘画社,对于一些画法笔法比很多人都要掌握的多,就算随便普普通通的画出一幅画来,也算可以登堂入室。
但林海丰知道,光是登堂入室还不够,洪涛出这个问题,并没有期望林他真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无非就是想要拦住林海丰,打击一下林海丰吧,算是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婉拒了吧。
不过,林海丰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洪涛正如方笑然之前所说的那样,私底下很好相处,但一谈到这些艺术的事情,则显得严谨的多。
其实,林海丰还真怕洪涛一直赖在旁边不走,那样才会给自己压力呢,毕竟洪涛刚才看上去并不像是很累的样子,显然洪涛是故意给自己一个独处画画的机会。
想到这里,林海丰忽然觉得自己画这幅画,不仅仅是要打洪涛的脸,画出来更是要对得起他的这个心思。
可是,到底画什么呢?
林海丰想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开始查起洪涛的资料来。
看了20多分钟,林海丰对洪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洪涛出生在大华建国20年,本身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家里是个普通人家,来自于大西北,让很多人难以相信,这样的一个全才,出生竟如此平凡,是来自于文化不算发达的大西北。
这一点,洪涛刚刚成名的初期,为他赚足了眼球。
洪母去世的很早,家里只有一个父亲,据说在洪涛成名前,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务农的,后来到了洪涛三四十岁,经济条件快速变好后,才开始颐养天年。
“亲人?”
林海丰嘴中反复的念叨着,他忽然觉得,要是想从亲人这个角度打动洪涛,似乎只有从父亲这个角度来立意了。
林海丰闭着眼睛,思索起来。
昏黄的画室中,经过思考后的林海丰开始作画,通过在娱乐球里购买了暂时增强绘画技能的物品,林海丰明显可以感觉到在作画时更加得心应手了。
一笔一笔画下来,林海丰全神贯注。
夜间偶尔的鸟叫似有似无的虫鸣,让林海丰很是享受这种滋味。
有时画室走了一下神,看着周围还在感叹:有钱真好,有钱真的能使灵感和创作能力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凌晨三点钟,距离洪涛所规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林海丰身边,放着的是一个西装妹子送进来的咖啡,只不过林海丰向来不喜欢在夜间喝这些东西,直到现在也一口都没动,倒是将旁边两个新鲜的芝士面包全部给吃了下去。
凌晨四点钟,画室的门被轻轻的拉开了。
推开门的是洪涛。
洪涛戴着一副金丝边的老花眼镜,微微眯着眼看向了正全神贯注画着画的林海丰,由于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清楚林海丰在画什么,但却可以看到林海丰那认真的神态。
在洪涛手中所拿着的平板上,正式林海丰之前传出来的一些新闻,虽然这些新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湖边照片事件,慈善晚会和叶红发生的事情,甚至是和黄撕葱的三哥六弟的传闻,虽然只言片语,却让洪涛对林海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小子……有点意思。”
洪涛轻轻一笑,将门关上。
到楼梯口,一个西装妹子走了过来。
“另外那个小女孩呢?”洪涛问道。
“正睡着呢,都打呼了。”西装妹子掩嘴一笑。
“让她好好睡着吧,我估摸着他画的应该差不多了,没想到这小子真坚持下来了,到现在应该整整花了七八个小时了吧。”洪涛问道。
徐州妹子一看手表,然后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八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您所说的截止时间。那等下到了时间要不要……”
“不需要,他要是要休息,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我倒是很期待这小子到底画了什么东要是让我失望,甚至戏弄我,我让这小子以后在娱乐圈别想呆下去。”
洪涛笑呵呵道。
西昌妹子笑着点了点头。
画室内。
“ok!完成!”
笔头离开了画纸,林海丰兴奋的低声一吼。
“虽然是借鉴了前辈,但好歹也做了些改变,让这幅画变得更加纯粹了。”
林海丰盯着画,目不转睛的自言自语的说道,看着上面所画的内容,眼睛忽然有些湿润。
“爸妈,你们好好的等着我,我一定在燕京好好干,到时就像这洪老头一样,买一栋这样的好房子,把你们两个接过来。”
林海丰紧紧的握住了手。
林海丰放好颜料,从旁边拿来的吹干桶,调整最低的速度轻轻地吹着,或许是因为夏天的原因,颜料干得很快并没有产生混料的现象。
吹干后,林海丰又拿了块白绸布,轻轻地盖在了画作上。
林海丰抬头一看挂在墙上的钟,没想到竟不知不觉的到了五点钟了。
“洪老头,这一次我看你服不服?”
林海丰一握拳头,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