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常的时候,南宫明看到月婷,必定会露出慈祥之色,只因,她是他的准儿媳,在他们夫妻俩的内心中,也早已将她看做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慈祥分毫,相反的,他现在内心一阵冰冷,充满了杀意。
一开始,他内心牵挂着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可是,现在他看到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到了。
月婷,就坐在那个江澜的旁边,两个人状似亲密,在小声的打闹着。根本,就没有过来见礼的意思,甚至,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
听到了南宫明的呵斥,江澜皱了皱眉,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月兄,我需要一个解释。”
南宫明转过身,看向月苍。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这……呵呵,小女貌似不喜欢贤侄啊,南宫兄,咱们两家的婚约……就作罢吧。”
“你……当初是你提起的联姻,现在,你想毁约不成。”南宫明的脸色铁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听到南宫明的语气这么冲,月苍也有些许的不耐烦,“够了,既然小女不喜欢贤侄,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牺牲女儿。南宫兄,还是把当初定亲的信物还回来,咱们好聚好散吧。”
南宫明转过身,“婷儿,这是你的意思吗?”
“我配不上弈哥哥。”她的嘴上虽然这样说,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情义,南宫明的心又寒了几分。
“罢了罢了,我只想问你,可知道弈儿的去处?”
月婷此时罕见的有了些许的震动,却是低下了头,轻声道:“不知。”
“等等!”南宫明豁然抬起头,看着月婷,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你将你要退婚的事情对着弈儿说了?”
月婷点了点头。
“你……你可知道弈儿有多疼你,你又可知道弈儿如今失踪了吗?”
“够了!”江澜冷冷的瞥了南宫明一眼,“良禽择木而栖,那个废物,本就配不上婷儿,他是死是活,又关婷儿什么事。”
“放肆!”南宫明斥道,眸子中的杀气一瞬间爆满,透露出彻骨的寒意。他是一个父亲,决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儿子的侮辱。整个房间中的温度骤降,仿佛随南宫明的怒气而动。
月苍的瞳孔缩了一缩,藏在袖子下的手早已结好了诀印,随时准备出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澜自己的面前受伤。
“你……”江澜大怒,他几时受过这等屈辱。正要发作之时,那个一直老神在在的长老终于有了动静,他一只手按住了江澜,另一只手随意一挥,气势扩散开来,直接就驱走了房间内的杀气。
“辱我落霞宗人,自行跪下谢罪,念你初犯,可饶了你。”江涛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似是不屑于看南宫明一眼。
可是,他却看错了南宫明,南宫明可不是落霞宗内那些阿谀奉承的家伙。
“滚,你以为你是谁!”
“恩”江涛猛然睁开双眼,爆出精光,死死的盯着南宫明,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压迫。
这是一种神念的运用,是一种气势上的压制。如果换了旁人,可能还真的会被江涛压制。可是,南宫一族自小就有一套独有的锻炼神念的法门,自是不会惧怕。
如果说,将江涛的神念比作一片汪洋的话,那南宫明的神念便是一叶小舟,即使随着浪涛颠簸,也不会翻倒在海中。
“我辱你落霞宗人,你落霞宗人辱我子之时你又在哪里?你们落霞宗就是这么霸道吗?”南宫明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直接针锋相对道。
听到南宫明的话,江涛罕见没有发怒,呵呵一笑道:“没错,就凭我们是落霞宗。”
“呵呵,好一个落霞宗!”南宫明又冷冷的看了月苍一眼,“告辞!”
就在南宫明刚转身的时候,江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杀意,在他的掌中,一道道的道纹显化,交织成了一枚符文。
“砰!”他没有多说,对着南宫弈的背后击了一掌。顿时山河咆哮,好像来到了一片的汪洋之上。
对于这种情况,南宫明早有预料,他的脚步一顿,道纹在他的脚下延伸,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场域。当那虚无的浪涛扑过来的时候,似遇上了阻碍,竟然向着两边分流。
江涛长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即平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在他看来,南宫明这是无用的挣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无用的,他今天决计要教训一下南宫明,让这天兵镇的各个家族的人明白,落霞宗,不可辱。
在他的双目中,隐约间有着一缕绿芒流淌,这是开了天目的表现。
“哦,这倒是一门不错的秘术。”天目之下,一切都现了形。他看到,南宫明的身旁,升起了一层土黄色的光幕,这是借了厚土之力。
他轻哂了一声,似毫不在意,朝前一指,顿时浪涛惊天。虽然只是虚幻,但那种威势,却真正的表现出来了。
“轰!”光幕碎裂,即使是厚土之力也挡不住这等威势。就在浪涛将要扑到南宫明的身上的时候,他豁然转身,右手结了一个诀印。
“轰!”在他的身后,打开了一个虚幻的空间,在那里,大地崩裂,一座高山拔地而起,贯通了云海。山峰巍峨,上达碧落,下抵九幽。一枚符文烙印在山体之上,散发着沧桑的古意,仿佛与天地长存。
那是一个“南”字。
“什么?”江涛的面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南宫明竟然还掌握着这等神术。看样子,这门秘术几乎稳坐黄品前三甲之流。
“嗤”,虚无间传来轰鸣,两种神术碰撞在一起,一股股神术之势席卷八方,让整个房间都簌簌作响,似是不堪重负,将要坍塌般。
月苍用袖子遮在了面前,一脸的骇然,“他怎么会这么强。”不多时,他的眼中就泛出凶光,看了一旁的江涛长老后,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术法的威势消散之后,江涛纹丝未动,可南宫明却连退了三步,嘴角溢出来了鲜血。
他冷冷的盯着江涛,缓缓说道:“我南宫一族,从不惧于人。”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澜目露凶光,对着一旁的江涛道:“师叔,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江涛盯着南宫明的背影,许久后才说道:“算了。”
众人都没有发现,江涛隐在袖子中的右手,正微微的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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