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则消息迅速的在市井中流传。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袭击南宫家商队的流匪,竟然是落霞宗长老江澜干的。”有人在酒肆中,喝上点小酒,趁着兴头在跟相熟的人传递着八卦,以显示自己的能耐。
“哎呀,二叔,这么大的事咋能没听说,好像南宫家的二爷还差点被杀死,好像跟他去的三十几个人,连尸首都没留下。”
“三十几个?明明是六十几个,哎呀,老惨了,这江澜咋这么狠。”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开始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市井中的百姓就是如此,有些无知却也无所畏惧,天下大事当个乐子讲,但这些,有时会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在古代儒家的影响下,人们对于死后入土为安的观念特别重,因此,对于江澜的举动,可以说正好犯了大家的忌讳。再加上,落霞宗也自诩名门正派,也不会因为这个对平民出手,而且再不济,还有着山阳王朝的威慑在,所以人们也不管他修士不修士,尽管畅所欲言。
毫无疑问,消息就是南宫一族放出的,为的就是给落霞宗施压。当江浪听说后,平常养气功夫很足的他大发雷霆,脸色阴沉的像能滴出水来。
许久,他冷笑一声,道:“无需在意,这刚好说明三大家族的色厉内荏,这是在借势,无妨,月老弟,你这就放出风去,就说江澜长老无德,三日后,在宗门令的见证下将对江澜长老处以极刑。”
江涛知道,自己的师兄必然不会把自己交出,但现在如果放出这种风,到时候……他有些犹豫,“师兄,这样会不会对宗门的声誉有所影响。”
江浪显然已经考虑到了这点,他微微摇了摇头,“为了宗门的大计,这点声誉又算得了什么,先让他们放松警惕。何况,等着月老弟彻底掌握了天兵镇,难道这点事还压不下来吗?”
月苍也打听过江涛江浪的此行的任务,他以为他们就是落霞宗因为自己女儿的缘故,特地来扶持自己,进而将天兵镇纳入落霞宗的势力之内。所谓的宗门大计,也无非就是扩展宗门的势力范围,因此,他也没多想,呵呵一笑:“放心,老弟我还是有这种手腕的。”
……
南宫弈回到家后,也马上进入了修炼之中,他已经预感到,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到来,胜了,南宫家族继续在天兵镇屹立不倒,败了,南宫家族从此灰飞烟灭。想到这,他的思绪有些不宁,又来到了老地方——南洛山,来到这里静静。
山顶之上,清风习习,吹动着松叶沙沙作响。南宫挑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席地而坐,背靠着一棵古松,看着前方变换的云海。他的目光有些悠远,心竟然有些微微的疼痛。
他又想到了月婷。小时候,自己常常带着她来玩,那个时候,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弈哥哥长弈哥哥短,有时候,还真蛮缠人的。
呵,想到这里,他轻笑出声,随即眼眸黯淡了下来,“已经没有退路啦,月婷,你好自为之吧。”他在心中默语道。
片刻后,他整了整思绪,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轻轻呼了一口气。自语道:“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南宫弈从树荫下走了出来,缓缓舒展着筋骨。突然,他的脚步微动,似踩到了空间的韵律,身形如鬼魅一般,快的让人看不清,只有脚下的朵朵莲花残影留存。
他又突兀的停了下来,手中捏诀印,似是凝练了一片星空,一只手,缓缓从天际摘下了日月星辰,随手便能禁锢一方空间。
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再变,仿佛化身为一位帝王,至高无上,霸道无比,手中一方石碑显现,镇杀诸逆。
南宫弈这是在演练自己的诸般手段。他刚刚冲击到灵士六阶,一下子越了两个小境界,根基还不稳,现在需要的就是夯实基础,不宜过早的冲关。所以,他在尝试自己所掌握的术法,看能否增加自己的战力,也好为家族出一份力。
他停了下来,显然是在思索,“以我演练秘术来看,显然小莲花步跟摘星手已经进无可进,这两种都是黄阶低等的秘术,潜力都已经被我发掘一空,甚至还有所改进,但摔碑手……”
上次与江澜那个老狗拼了一计,摔碑手与他的秘术落霞漫天拼了个旗鼓相当,但是,玄阶术法就只有这样的威力吗?即便自己现在只有灵士六阶。说实话,南宫弈有些怀疑,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在他施展摔碑手的时候,总感觉差了一点韵味。
正当南宫弈思索的时候,一阵歌声传来,“天地玄黄无趣,青山绿水云游,我自逍遥我自游,鹿鹤为友……”这歌声苍老而悠远,带着一种大气魄。
南宫弈惊异,不知来者是何人。他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樵夫,背着一捆柴火,腰里还别着一把斧子。南宫弈愣了,这还是熟人,正是他当初寻他爹南宫明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樵夫。
他却是忘了,自己还未散去术法,带着一身的皇者霸道,此时向着老者望去,险些把老汉吓死。他一看见南宫弈,就吓得一哆嗦,瘫坐在地上。
见到这种情况,南宫弈立马散去术法,跑到老者的身边,把他慢慢扶到树下坐着。
“小伙子,你吓死老汉了。”老者喘着粗气,对南宫弈也有一些抱怨。
南宫弈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说自己在修行。
老者白了他一眼,大概看得出南宫弈的心肠不坏,直接用一种训斥小辈的口气教训,“老汉还不知道你是修士啊,看你刚才的样子,霸道的好像这座山都是你的,老汉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这也就是老汉,要换了别人,比你更厉害的人来,你这小伙子命都保不住。”
南宫弈也无奈,谁能想到,自己在这练功还有有人来,毕竟这地这么偏。
“好了,老汉还得去打柴呢,就不跟你在这掺和了,还是换个地吧。”说完,老者就要起身,摆了摆手,拒绝了南宫弈的搀扶,“老汉我*活,别看年纪大,身体硬朗着呢,你这小伙子好好练功吧。”
看着老人远处,南宫弈微微一笑,这老人家人老可心不老啊。他收回了思绪,继续思索摔碑手的事情。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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