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还希望夜妹妹尽快完工,我们也好早日交差。”临走前苏姑娘如是叮嘱道,然后又说:“此事成功后妹妹可来我们秀坊做活,酬劳什么的尽管开我们尽力而为。”
出了秀坊柳氏立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兴地笑出了声。暗自庆幸还好当初买了溪夜,这真是她做过最划算的买卖了。
回去后柳氏就安排溪夜去整个宅子中最好的房间刺绣,也就是顾安城的书房。毕竟这披风也是精贵物品,在堂前绣难免会沾上灰尘等。书房平日里阳光充足,鸟语花香,是个能让人静下心的地方。此时顾安城不在书房,每天下午他都会去镇上的私塾学习。
“今个起,你就在这个房间刺绣吧。”柳氏整理出一块地方,然后摆上针线篮子。接着又说:“我待会去村头请个木匠帮你打个床。”
溪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有劳柳妈费心了。”心里却是冷冷一哼,现在想起来要讨好了。
“哎呀自家人客气什么。”柳氏摸摸溪夜的头,此刻神情动作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溪夜不是傻子,她知道柳氏最擅长的就是表面上的那一套。不过这第一步的计划总算是有些顺利的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倒是可以顺理成章。
“那我先出去,也不打扰你了。”柳氏笑着关上书房的门。
溪夜坐在椅子上深呼了一口气,从盒子中拿出披风。然后闭上眼,脑海中一幅兰花图慢慢由虚变实。
兰花有君子之喻,它的枝叶优雅,花朵散发幽香,似谦谦君子,有着美好的寓意。再者兰花的配色与这披风也是极为合适,用它来做志学之年的生辰礼再合适不过。
说着溪夜就拿起柳氏准备好的针线仔细勾勒起来,此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落进来,慵懒地落在她的侧身。整个屋子都因为这一角柔软起来,溪夜那双灵动的眼睛专注而忘我,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手上的针针线线。
顾安城推开房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显然没想到书房会有人,也从未看过溪夜如此认真刺绣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出声打扰。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还是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因为过于专注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这会突然出现一声问话,溪夜吓得手一抖,那原本应该落在披风上的针脚冷不丁地刺进手指里。
嘶,鲜血顿时冒出来,凝聚成一个小血球在指尖慢慢变大。溪夜赶紧把手上的披风放下,以免血液滴落造成血渍。
随后转头有些不满地说:“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我一跳。”
顾安城也没料到会吓着她,看到那受伤的手指,脸上有些歉意浮现,但嘴上却说:“这是我的书房自然想进就进,倒是你,怎么不在堂前?”
“是柳妈让我在这的绣的。”溪夜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伤。
顾安城听后没有再说话,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溪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后者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漆黑的眸子。
“谢了。”溪夜接过手帕,轻轻地拭去血迹,然后在手指上缠绕了一圈打了个结。接着又拿起桌上的披风仔细地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