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大叔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娘子,可是你家的大官人不听话了?你且说与我听听,我帮你整治整治他。保证他啊,以后对娘子你言听计从。”
郑昭容眼眸微转,那人头发稀疏,右眼处有一道4寸长的伤疤。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佛珠颗颗分明,每个都有沙包一般大。最惹人眼目的应该是他身边的那把饮雪剑,虽然他用麻布将它裹了一层又一层,可识货的人却能一眼认出。
饮雪剑如名字一般,剑出鞘而封喉。在江湖上这把剑排名第三。不过相传,八大派都想要得此剑便大战了一场,结果死伤惨重,但最后饮雪剑却不见了,从此消失于江湖中。
有人说,那饮雪剑是邪物,丢失了也好;又有人说,根本就没有饮雪剑,其实是因为八大派互看不顺眼,本就想大战一场却找不到由头,而饮雪剑的出现正好给他们制造了理由;也有人说,是有人故意将这剑藏了起来,日后江湖必会掀起腥风血浪。
郑昭容故装出委屈的模样,在那大汉的身边坐下,“可不是。其实也不是我们那口子欺负我,是他们家里人欺负我。”
“妹妹不哭,细说来给我听听。”
郑昭容随手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作势就要哭出来,“大哥你是不知,我家那个身体向来不好,我嫁到他们家已经3年有余,可这肚子一点反应不好。大夫来看都说是我家那个人身体的原因,可他们家里的人却都说是我的错,平日里都对我恶语相对。就前些日,还说要我把卖了换些粮食。”
大汉眉头紧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木桌抖了三抖。小二频频看向木桌,眼中满是心疼,“岂有此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来,妹妹,我同你一块回去,跟他们打上一场,让他们日后对你客气些。”
大汉说完,作势拉着郑昭容就要往外走,郑昭容连忙拉住大汉,解释道:“不不不,其实我也是抱怨。我和我家那个情投意合。要怪只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
大汉眉头越皱越紧,他突然笑了起来,“妹妹,我突然想了起来。这家店每月十五亥时都会举办一场拍卖会。里面的物品来自五湖四海,妹妹你且留意些,说不定会有你要的东西。”
“那今日……”
“今日便是十五。”
郑昭容停止了擦拭眼泪,连忙破涕而笑,“真的吗?大哥你真是我的贵人。小妹……小妹这就给你跪下。”
“不用不用”,大汉拦住了将要跪下的郑昭容,“江湖中人嘛,大多都是性情中人。我与妹妹投缘,帮妹妹些也是自然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
大汉大笑:“妹妹怎么如此看重礼数。我说不用就不用。妹妹无需跟我客气。以后有事也可来找我。我名为林汉,四海为家。”
“原来是林大哥,大哥唤小妹昭容便行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眼睛无一不是盯着饮雪剑看的,林汉干笑,“好好好,你这个妹妹我算是认下了,以后有困难,找我就是。这样,我且有事,你先在这坐着,饭钱算我头上便可。”
说着,林汉拿起饮雪剑慌忙离去。
直到林汉走后,阿楚才笑了起来,“镖主真是好演技。要不是阿楚认得镖主,还真要被镖主给骗了。”
郑昭容将碎布随手丢掉,“阿楚,你去门外看看这家客栈名为什么?”
阿楚不解,但还是去了。
“江湖。”阿楚答道。
郑昭容挑眉,朝楼上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楼上的客人都在看着她,在触及到她目光时,又纷纷低下头去。
郑昭容端起茶杯,茶杯里的茶叶早已泛黄,茶水倒映出对面那桌人凶神恶煞的眼,郑昭容朝杯口轻轻一吹,杯内泛起了丝丝涟漪。
郑昭容喃喃道:“江湖,这可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黑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