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神论者,我的父母是信基督教,在我小时候他们还逼着我信那些呢。”晏绥讽刺的笑声左右了周嘉鱼所认为的晏绥家庭很幸福。
她没有再回话,只是在想晏绥不回家的理由会不会是和他的家庭有关,有些担心却又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然而人的天性就是八卦,现在周嘉鱼有些心痒,要不是怕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她真想开口问一句。
晏绥将周嘉鱼抱到长椅上后,转身去挂号,周嘉鱼攥住他的衣袖迫使他停下来,她看了一眼挤成长龙的几排队伍,有些内疚地问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事,你好好坐着吧。”晏绥对她眨了一眼眼睛,周嘉鱼被逗笑,晏绥轻轻挥了挥手后,去了一排看起来人较少的队伍。
等晏绥挂到号,早已到了中午,然而医生早就下班,下午两点半才会上班,
周嘉鱼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蹙着眉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先去吃个饭怎么样?”
“全德福吗?”晏绥的回答再次逗笑了周嘉鱼,她故作严肃的板起脸,可下秒又笑了出来。晏绥不知道周嘉鱼笑什么,见她笑了也微笑起来,他道:“恰好吃完饭报名,等回来时哪怕排队的人很多也不用担心饿着肚子。”
“又要麻烦你了。”周嘉鱼伸长双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晏绥轻轻的弯了一下腰,微笑着行了一个绅士礼后,将她抱在了怀中。
全福得地处朱户路一号,像是这条著名街道的招牌一样,确实如此,全福得确实是大多游客来朱户路的原因,也因为全福得的关系,这条路上的所有店面,全部门庭若市。
全福得共分三层,这也是全福得受欢迎之一。就是因为顾客不需要等太久,也不用预约,向来这里吃饭的游客一来便有座位。这种感觉就像当年故宫刚开放时,所有的百姓都能去看一眼皇帝居住的家一样兴奋。
可惜全福得只有这一间店,全国再也没有第二家,向来全福得吃饭的人只能来s城。
全福得还是随安区仅剩的唯一的老式三层楼结构,内有乾坤,入内极其宽敞。飞檐翘角,马山墙头,门面一式落地长窗,朱漆长门板扑面而来一派浓郁古朴典雅风,每每都有游客在店面前留影,合照,若是黑白效果,人再清一色小褂长袍,说是在古代也不出奇。
眼下两人就伫立在全福得店前,招牌金漆三大字:全福得,倒真有睥睨一切,霸气全开的姿态。
店员看到两人立马热情的走上前,晏绥有些满意,这个店员和那个缠着他的店员一点也不一样,她的笑容最起码真心实意多了。
店员将两人引到一处空桌,考虑到两人不方便上楼,她有些惋惜,一边拉开座椅一边道:“今儿三楼有不少空位,都是看风景的好去处,可惜了两位客人不方便。”
“现在算旅游淡季,总会有风景到三楼去一次的。”周嘉鱼接过店员递来的菜单,琳琅满目的菜让她有些眼花缭乱,抬起头发现晏绥正认真的看着菜单有些吃惊。
“你能看懂菜单?”
“她给我的是英语菜单。”
她轻声‘哦’了声,晏绥能够看懂英语,这没什么奇怪的,周嘉鱼现在更好奇晏绥知不知道那些菜具体是什么,撑着下巴嘴角含笑的盯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springrolls是什么?”晏绥指着菜单的一行饶有兴致的问道,“听起来真有意思啊。”
“春卷,在我们这边有一句话很有名,‘舂粉子,就快过冬了’。”她见晏绥认真听着,继续开口道,“春卷什么都能裹,管是酱肉还是蒸菜,切了烤肉放入,夹了酸菜,盖满蘸酱,蘸点香醋,攥在手里咬一口,真是唇齿留香。”
周嘉鱼本是不怎么饿,结果越说越来了兴致,叫来了店员第一个点的就是春卷。
“你来的时候估计恰好是春节时间,那时候我们这里的店差不多都关了,你应该没吃到什么好吃的吧?”
晏绥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记得他刚来这里时,差不多所有的饭店都关了门,只剩超市以及便利店还在营业。他第一次吃的中国菜就是周嘉鱼的妈妈季皖端来的一盒饺子,说是一不小心做多了,便给他送来了几个。
那时候他在异国他乡,本以为会趁着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时期看到周嘉鱼一面,结果一个影子也没有,她妈妈的登门拜访让晏绥又燃起了希望,继续选择留在了s城。
“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可以来我家吃。”在晏绥就要点头之前,她又添了一句,“我妈妈提起的,不是我说的。”
两人点了三菜一汤,皆是有名的菜,店员上了一盘山楂,周嘉鱼用牙签穿了一个放进口中,尝了几个后越觉越饿,果然山楂是开胃的不是徒有虚名。她将牙签尖锐的一端包好才扔进了垃圾桶,抬头时晏绥正看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吗?”周嘉鱼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你刚才吃的那个是什么?”晏绥不敢怎么吃,却见周嘉鱼连吃了三个后咧咧嘴,捂住了牙,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这是山楂,开胃的,很好吃的,就是有些酸,你尝一个?”周嘉鱼帮晏绥挑了一个,递给他,他勉为其难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
就像果醋融化在口中一样,晏绥有些喜出望外,周嘉鱼见晏绥果然喜欢后也笑了起来,她道,“感觉怎么样,很酸很甜吧,我牙不怎么好,吃了三个就牙酸了,都怪住在我对面的林叔还有安子他爸,以前经常给我塞糖吃。”
晏绥低头听着,听到安子有些顿住,他咽下口中的山楂抬眸问道:“安子?他是谁?”
其实晏绥心里有些底,记得在周嘉鱼还未回来时,他去她家为周嘉鱼的妈妈送东西时碰到过一个年轻男人,他本只想默不作声的离开,却在他问‘周嘉鱼什么时候回来时’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