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配方,他以前教过我,不过我每次做都失败了。”周嘉鱼点了点头,那道火锅是父亲自己研究出来,不同于其他风味的火锅,对火候把握已经调料的比例把握要十分精准,底料虽清淡,但即使再怎么无辣不欢的人吃起来都会大呼满足。
“那是你以前,现在你再试试说不定可以了。”晏绥没有说什么若是有机会,真想尝试一下,他是真心希望周嘉鱼能够做出这道专属与她父亲的招牌菜。
“哪有那么简单。”周嘉鱼的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她摇了摇头,抬起头整个人都换了都换了风貌,她笑着道:“要到家了,若是你真想送我什么,你可以去那些巷子深处的老店看看,都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一些民间艺术家,虽然并不怎么出名。”
“没问题,就是怕找不到回来的路。”晏绥敛去眼底深处的笑意,虽然他仍然眯着细长的眼睛,看起来笑着很开心的样子。他实在想不到周嘉鱼是一个这么会掩藏好自己内心情绪的人,这让他觉得周嘉鱼并不好接近,哪怕她看起来表现的很亲近。
周嘉鱼一直当晏绥是人很好的国际友人,哪里知道自己就是晏绥心心念念的人,像个孩子似得笑着天真无邪,她胸有成竹地回道:“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对这一带很熟的。”
然而话音未落,周嘉鱼又心虚起来,她六年没回来,祖国实在变化的太大了,高层建筑鳞次栉比,街头上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让她都有些诧异祖国的发展实在过于强大。
突然脚底传来一阵剧痛,她叫唤了一声,步子一歪,就要摔在地上,晏绥眼疾手快地环住她的腰,扶住她的胳膊,在她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时,迅速移开了放在她腰部的手,将她带到路边的长椅,从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好长椅后,扶着她坐下。
“我的脚崴了,好疼。”周嘉鱼吸着冷气,生理泪水已经在眼眶内打转,她脱下了奥赛细跟鞋,幸亏鞋跟没有断,只是自己的脚崴了。她想要揉一下迅速肿的像被打了激素的脚踝,结果碰一下就生疼,在剧烈疼痛下她转念一想自己都这种情况都还在想着鞋没坏,不知是心疼钱还是心疼鞋,下秒周嘉鱼被自己气笑了。
看周嘉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晏绥将视线移向地上的高跟鞋,隐隐猜出是和鞋有关的事后,他关心的问道:“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只是脚崴了而已,哪里用去什么医院?”周嘉鱼连忙摇头拒绝,她抬头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对面马路上的一家药店,喜出望外地指向那家店,“我去那里买点药就好了。”
“你觉得自己可以走路吗?”晏绥没有立刻定夺,只是先让周嘉鱼试试能不能站立起来。
周嘉鱼心里有些恼火,可一想到自己这种下场都是因为自己要穿自己高的鞋,暗暗后悔为什么早上出门觉得不适为什么不换下来,现在身体不好一切什么更好的形象都靠边,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今天早上狠狠骂自己一顿。
她低下头,哆嗦着想要坐起来,结果脚才碰到鞋,如千万虫蚁噬咬骨头般钻心的疼痛让她又跌回了长椅,一颗眼泪猛地砸下来,晏绥瞧在眼里内心有些难受,连忙制止她。
“你现在都不能走路,可能软骨的损伤很大,我看现在去医院最好。”晏绥撑在长椅的靠背扶手上,压低声音轻声安慰着周嘉鱼。
最近的医院,周嘉鱼愣住了,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就是老爸曾经逝世的医院了。
当时老爸在工作途中晕倒时,同事连忙将他送进了离全福得最近的医院,老妈并不在那家医院工作,本计划着让他转院,然而老爸执意不转,一是担心老妈耽误了工作来看他,二是他的主治医生也建议最好不要转院,毕竟老爸当时的身体情况太危急了。
“我这样,看来只好去医院了。”周嘉鱼抬起头看向晏绥,黑白分明的眼眸如秋水粼粼,晏绥咳嗽了一声,别过来头移开了她的视线。
他望了一眼现在已经算不上拥挤的街道,右手提起她那只细跟鞋,俯身从后背挎住她的肩胛,在她的腿弯搭在自己的另一条胳膊后,直起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在晏绥已经走了几步后,周嘉鱼才面红耳赤地开口道:“你确定要这么抱吗,有点别扭。”
晏绥垂眸看向她,周嘉鱼突然想起了一个电影场景,女主角也是被男主角这么突然抱起来,在女主愣怔地仰视男主角时,他陡然一个垂眸,让电影中的女主角和荧幕前的周嘉鱼都一瞬脸红。
现在的场景真实发生在周嘉鱼身上,她有些口干舌燥,身心荡漾,要不是知道晏绥有喜欢的人,她差点连以后的孩子都想好了。
她低下头双手紧张的叠在一起,内心不断鄙视着自己,果然从小没对任何人心动过,现在有一个好感的人就是产生错觉了,果然是单身太久了。
晏绥并不知道周嘉鱼这些心思,只以为自己这么近距离接触周嘉鱼让她不舒服,他从小在国外,认知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别人贴身接触自己。所以在他和任何人说话,哪怕是周嘉鱼,都保持着距离。他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又走到了那盏红绿灯前,运气好到冒泡,恰逢绿灯。
“看来老天都让我来医院呀,现在恰好是绿灯。”周嘉鱼内心有些暗爽,毕竟不用走这么十分钟路,暗暗庆幸自己主动与晏绥打招呼果然没错,如果她在回来的路上扭到脚了,到那时就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中国人也有鬼神一说吗?”晏绥垂眸接着话题。
“肯定的呀,要是你来我家主屋,你就会看到我爸的灵牌了,还有我妈供奉的其他神明呢,这个信不信都没关系。”周嘉鱼猜想着晏绥会答他是基督信徒,可是他的回答让她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