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真的是差点被朱一鸣给气死。
作为一家老牌上市公司,品瑞品酒集团的总经理,赵广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高和日渐稀少的头发说事。
结果朱一鸣这一下,两样全占了。
要知道最近因为刘珊珊的创业公司、瑞雅品酒公司风头正盛,抢了他不少生意,赵广本就跟刘珊珊相当的不对付,此刻又被这么一顿羞辱,简直恨不得把朱一鸣和刘珊珊撕了。
“好,好得很啊。”
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刘珊珊:“刘总,我提醒你们一句,小心祸从口出!”
刘珊珊冷笑一声:“这就不劳刘总担心了,有时间,我看您还是去植点发吧,否则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斯奥品酒集团已经穷到你买头发了。”
“你!”赵广差点没被这话给气出好歹来,眼睛都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刘珊珊却是一点不怵,挺着胸膛气势十足:“哟,跟我耍横呢?你也不看看这是哪!你动手试试?”
事实上刘珊珊平日虽然强势,但也没到这种咄咄逼人的程度,她之所以对这赵广讥讽连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明白两人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
或者说是,刘珊珊就没打算过调和——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两家公司本就是竞争对手,天然就是对立面,再加上这斯奥品酒公司早年靠黑道起家,到如今虽然洗白,但也跟本市的地下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人估计是暴力惯了,整个公司重上到下都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包括哪些寄恐吓信、还有开车追她的,估计全都是这赵广的主意。
被噎了一句的赵广发现自己斗嘴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很明智的放弃了骂人的打算,但心里有气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他就拿朱一鸣说事了:“刘珊珊,你自己看看你找的什么秘书,这是什么地方?你让这么个一身地摊货、长得还稀奇古怪的小白脸过来,我都替你丢人!”
赵广说着,伸手遥指一下自己身后的秘书:“知道我请的谁吗?韩立宇韩先生!华夏知名的调酒师!人家可是拿过国际品酒大赛奖项的!跟你的小白脸,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韩立宇明显被赵广吹捧得有点膨胀,他推了下鼻尖的金丝眼镜,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道:“赵总严重了,我也就是对品酒一道略懂而已......当然,若是和某些没有涵养的泥腿子相比,那我韩某人确实算得上大师。”
他说着话的时候故意撇了眼朱一鸣,摆明了在指桑骂槐。
朱一鸣顿时就不爽了,你可以说哥是小白脸,这没办法,长得帅就是能靠脸吃饭。但你说哥没涵养,靠,老子忍你这么久没动手,这还不是涵养?
他把手从刘珊珊肩膀上收回来,吊儿郎当的抱胸打量了韩立宇一眼,随后掏着耳朵,慢悠悠的道:“韩立宇?哪冒出来的小瘪三啊?哦,巴黎的华裔调酒师陈道峰跟我学过几天,那小子听说最近半桶水还混出了点名堂,你跟他比咋样啊?”
“哈哈哈,刘总是吧,托您的福,我今天真算是大开了眼界!”
韩立宇大笑出声,脸上不屑之色更浓:“你的这位秘书还真是能吹啊,那陈道峰是谁?人家取了全世界任何的酒庄都会被奉为贵宾,当今品酒行业的鉴品细则,有一半都是他出的!你的小白脸居然有脸吹人家跟他学过?哈哈哈,就他这样的,给人家陈道峰提鞋都不配!”
朱一鸣眨眨眼,愣了下。
......你爷爷的,老子就几年没下山,这小子就混得这么好了?靠,混得这么好都没打点钱过来孝敬,被我遇上非得踹死这狗日的。
他心里想着,脸上倒是一副满意的样子,颔首道:“这样啊,那还行吧,毕竟我也只是随意指点了他几下。”
这话一出口,赵广也忍不住了。
他在旁边冷笑道:“你可真他吗能吹啊!你当陈道峰这种国际品酒大师是你们乡下的农民呢?还他妈指点过几下,哈,你这么牛逼,还来给刘珊珊当秘书?”
刘珊珊也有些脸红,她觉得自己已经对朱一鸣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个人就是个口花花的二流子,因此心里自然就将他的话当成了吹牛。
此刻被赵广这么一番讥讽,她都没办法反驳,尴尬的同时,也是暗自埋怨朱一鸣吹牛不打草稿。
哎,你们这些人啊,为啥我说实话就都不相信呢?
朱一鸣感觉自己很受伤,难道你们就没发现我说话这么真诚吗?
他翻了个白眼,摸着无名指上的指环,干脆不说话了。
这指环的造型相当诡异,由一条金属铸造的蝮蛇收尾衔接构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通体银黑的小蛇盘在了他的手指上。
......哎,说起来自从下山,老子还没喝过啥好洋酒呢,当初好不容易同化第一个灵魂。解锁了酒神天赋,最近这么多日子没倒腾,都特么快忘了这事了......
......
朱一鸣一路板着指头想着各种好酒,神游物外的跟着刘珊珊进了场。
主办方显然很重视这次品酒招标,把这寰宇大厦的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用作会场,搞得是相当的气派。
朱一鸣打着哈切听那负责人洋洋洒洒说了半天,等刘珊珊投了标书,被告知开标时间在一个星期之后时,他就想开溜了。
结果脚下还没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古里古怪的话声。
“我是斯坦安达,法国a类酒专业调酒师,也是这次的招标会评定团负责人,今天听说这里来了很多华夏的品酒公司,我手里恰好有一杯刚调制好的作品,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能品鉴出来的。”
朱一鸣回头看了眼,就见着一个一身骚白西装打扮的白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密装保存的蓝色调的鸡尾酒,面上挂着淡淡的鄙夷,正来回扫视着面前的华夏人。
他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显然是觉得华夏的这些品酒公司根本没什么本事,能进来纯粹是靠资本运作,而不是品酒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