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凤栩曦心中一惊。

小厮以为凤栩曦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于是解释道，”爷有所不知，虽然人和人对战这种事不常有，可只要有人肯出钱，在咱们这里还是可以见到的。您放心，看那丫头弱不禁风的模样，您想买下的少年定然不会有事。”

凤栩曦皱眉，”如果我出双倍的钱，能不能让这场对战取消？”

“这……”小厮为难了，打他来这儿做事,还从来没有人花钱要决斗取消过,”爷,这些人都是不值钱的,不如这样,小的带您去后台看看,有更好的货色,爷买来也比这划得来呀……”

凤栩曦又拿出几个金叶子递给小厮，”去问问管事的，如果事成了，剩下的就是你的赏钱。”

重金面前，小厮不再多嘴，连忙跑去问执行的管事，而下方场内，少年面无表情，眼中却透出悲伤。

“哥……”穿着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的少女开口，。

“丫头，朝我刺过来。”少年打断了对方的话，将匕首扔给她。

“不，我……”

“放心，相信我，你伤不了我的。”

少女闻言点头，拿起匕首向前刺去。

二人一攻一守，招式异常凌厉，看得出都是有些功夫的。只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血，台上的观众们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少年紧紧皱眉，忽然猛地向刀尖撞去，少女见状大惊失色，连连向后避退，却仍晚了一步，眼看少年的左胸就要碰到刀尖，只听广场上方忽然响起了一声”慢着——”

少年停住了脚步，这边的凤栩曦也有些惊讶地抬头，莫不是决斗取消了？

只听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今日本公子到这，本想图个乐呵，看些斯文的场面，所以才花了钱，让两个人对战，只是刚才听管事的说，有位公子想花大价钱终止这场比赛。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看不如这样……”

那声音顿了顿，忽然狞笑出声，”只要你们台下二人有一个人自愿去死，本公子就不让另一个战斗下去了，如何？”

混账！凤栩曦一怒，将手中的茶盏摔碎。”来人！”

有人应声而入，正是场中的管事，”这位爷，就是您希望取消这场比赛吧。”

“我不是说了嘛，不管他出多少钱，我都出双倍，怎么，怕爷出不起这个钱吗？”

“爷请息怒。”管事躬身赔礼，”并不是钱不钱的事，刚才出声的是赵丞相的次子，更是当今二皇子的伴读，现在那位贵人正在雅间中，刚刚小的禀报了这件事，那位没有出声，代表默认了这事，这……虽然我们这里见不得光，却也得罪不起大人物啊，要不这样，您再选选,看上哪个人，我们送给您，纯当向您赔礼了……”

凤栩曦烦躁地摆摆手让管事的出去，手指在眉头不住轻揉。现在自己不易树敌太多，二皇子凤盛宇身后势力复杂，她暂时不能暴露，只是……凤栩曦向台下看去，此时少年眼中出现了挣扎之色，然后深深望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希望贵人说话算话，我——”

“哥——”一直低头不语的少女忽然抬头，眼中含泪打断了少年的话，”哥，好好活着，为了爹娘，为了我，好好活着……”说着将手中的匕首向脖颈一横，顿时鲜血四溅。

“丫头！”少年接住少女，想要用手堵住喷涌的血水，却徒劳无功。悲凉的怒吼响彻广场，凤栩曦再一次感到了浓浓的无力。”管事的，将那少年，还有她妹妹……都赎来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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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栩曦静静望着身前的少年跪在墓前，久久无语。

她拿出一包银子，放在少年身边，”你自由了。”然后转身离开。

“请恩人收留我。”凤栩曦转过身，看到少年面朝自己笔直的跪下，眼眶发红却满脸的坚毅，她长叹一口气，”跟着我，是一条不归路。”

“我不怕，只求恩人让我跟在身边，来日有机会为父母和妹妹报仇。”

“以后叫我公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请公子赐名。”

凤栩曦回到贤王府，看着物是人非的地方，心头涌起一股涩意。抄家之后，偌大的庭院显得更加冷清，虽然凤楚天将这宅子还给了自己，可是却再也不是那个充满温馨回忆的地方了。

他对着身边的少年，也就是凤铭说道，”我住在东厢房，你随便挑一间住下吧，收拾好来书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