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出人意料地,刚才还昏迷不醒的凤栩曦,此刻竟忽然睁开双眼,并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一手揽住姬无欢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匕首的利刃贴在姬无欢颈间动脉上。
姬无欢望着近在咫尺的双眸,唇角微勾,丝毫没有被胁迫的自觉,”你这是……早就知道我要来所以准备好了?”
凤栩曦没有回答。当日自己悲怒交加,看到贤王爹爹他们被斩首,一时寒症爆发便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院中,除了来送饭的小厮,再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可这幅身体虽然没有修习内力,却并没有失去前世作为特工的敏锐知觉。她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她,更何况姬无欢主仆二人这些日子的打量并没有刻意收敛,甚至还有些明目张胆。
虽然他们有什么目的自己还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证实——
“那日,是你点了我的穴。”虽然在问,语气却近乎笃定。
“不错。”话一出口,姬无欢便感到颈间一痛,有血顺着脖子流下。
“为什么……”凤栩曦的声音微微发抖。
“原因你很清楚,不是么?”姬无欢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此刻,他深深地望着凤栩曦亮晶晶的眸子,一只手轻轻地撑着软塌,一只手环上了凤栩曦的腰。
这样的情景在还没有来及离去的阎风眼中,俨然就变得暧昧无比了,可当事人却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徒留阎风在风中凌乱。
“贤王爹爹……”凤栩曦苦涩出声。是啊,这世间,除了贤王爹爹无论自己多么不争气,也一如既往地爱护自己,还有谁能会费心费力地求别人庇护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他……可还有什么交代给我?”
“……没有。”
话音未落,凤栩曦强行提起的一口气便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真的昏倒在姬无欢怀中。
“公子……”阎风走上前来,望着衣衫被血染红的姬无欢,有些不解。凤栩曦虽然出手凌厉,可凭借公子的武功,根被不至于被凤栩曦制服。而且,当日贤王亲自前来请公子救凤栩曦性命时,明明说过,要凤栩曦不要报仇,立刻离开天晟国,怎么公子却隐瞒下来了呢?
姬无花似乎知道阎风在想什么,”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随后,毫不介意仍在流血的伤口,将凤栩曦抱回屋,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并从她怀中找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取出两粒药丸,一粒给凤栩曦服下,一粒递给阎风,吩咐道:”让阎云交给小白,小白先不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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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栩曦睁开眼,下意识揉揉眉心,再次找回活着的感觉。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可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与自己名义上的堂兄——当今天晟国皇帝凤楚天脱不了干系。
贤王爹爹是先皇最小的亲弟弟,比凤楚天大不了几岁。据传,凤楚天并非先皇亲立的太子。直到二十多年前先皇病逝,其他几位皇子又相继失踪、暴毙,凤楚天这才登基为皇。
只是,先皇是如何病故,凤楚天和贤王爹爹两代皇室又为何只余下他们二人,这其中的秘辛,或许正是导致他们全家被陷害的原因。
大概理清思路,凤栩曦却不由得想起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当时她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却觉得那人似乎有些面熟。按说这人救了自己是受贤王爹爹的嘱托,可她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要不然,他不会暗中观察自己十日,直到自己用计才现身。
凤栩曦一边思索,一边起身,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匕首,旁边放着一块白色的玉佩。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凤栩曦有些诧异。
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入手温润,毫无瑕疵,玉佩中心还刻着一个”姬”字,姬姓本就不多见,整个天都更是唯有一人姓姬——当今圣上与姬贵妃所生的儿子姬无欢。至于他为什么随了母姓,一直是个谜。
“公子可是醒了?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凤栩曦挑眉,看来这院子里还真是卧虎藏龙,自己醒来并没有多大动静吗,却连小厮都听到了声响。
“进来吧。”
三个小厮低头进屋,其中两人将洗漱的工具和食物端了进来便退下了,另一个则静立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凤栩曦问话。
“你主子说了什么?”凤栩曦也不绕弯,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