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怒气冲冲的来,最后又气急败坏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刘备来到卢植身边说道:“老师,公孙师兄走了。”
卢植摸着胡子,目光望向远方感慨的说道:“嗯,要不是公孙瓒这个孩子把所以责任都背了,今日我还真不能强行阻拦赵黎带走阿梅。”
卢植转身朝书院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还得想个办法,赵黎和朝中的赵忠有些关系,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备陪着卢植进入文经书院,刘备说道:“可是老师,我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卢植沉吟了很久说道:“有个办法,不过我得问你一个问题:玄德,你可愿意娶阿梅为妻,即便她如今已是不白之躯。”
刘备楞住了,他没想到卢植会这样问他,刘备回过神来说道:“只要能救阿梅,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卢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玄德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么?”
刘备摇头说道:“请老师赐教!”
卢植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虽然你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你的言行举止,都透漏着你有一副海一般的胸襟。这大汉帝国之所以百年不衰,就是有你这样的心系天下苍生,敢为百姓请命的人。”
刘备脸色平静的说道:“老师缪赞了。”
卢植又继续说道:“幽州牧刘焉与我关系不错,按皇室族谱,他是你的族叔吧。”
刘备不解的问道:“是,可是老师,这和救阿梅有什么关系么?”
卢植抚着胡须笑着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和阿梅拜堂就行了。”
卢植回了屋,刘备一头雾水的往回走,回到自己的住处,刘备推开门,只见床上凌乱不堪,躺在床上的阿梅已经不知去向,刘备大惊,眼角余光扫过,瞥见甘梅双手抱膝,蜷缩在房间阴影的角落里。刘备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刘备又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坐在那里。
房间内一时无言,刘备和甘梅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
“我饿了。”甘梅终于开口了,声音因为一天没吃饭而显得有些沙哑。
刘备此刻坐在甘梅身边,眼神中尽是慈祥,他开口说道:“阿梅,我娶你好么?”
甘梅脸色苍白,笑道:“为什么?”
刘备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你阿!”
甘梅的脸色有些疑惑,她笑着说道:“你不嫌我脏么?”
刘备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一脸宠溺的说道:“就算全天下都嫌弃你,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从今天起,你站在我的身后,只要我不死,就再也没人能伤害你!”
甘梅眼角流出了泪,倔强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欣慰,她没有回答刘备,只是开口说道:“我饿了。”
刘备也没有再问,他起身说道:“我去给你弄!”
刘备站起身去做饭的,甘梅虽然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她也想过死,但是她要坚强。活着真累,谁又能自由自在的像鸟一样飞在天空之上呢。
冬雪落,寂无声,文经书院被包裹在一片洁白中,甘梅换上了一身雪白的披风,她踏着雪来到文经书院后面的小山上,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雪才是这个世界最纯洁的,真的好美,不像自己这样肮脏。
她缓步踏在雪地上,目光所及,那里有一个男子上身赤膊的在那里舞剑,冰天雪地中,这男子竟然舞出了一身汗。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甘梅的到来,回身收剑,笑着对甘梅说道:“阿梅,你来了。”
甘梅来到男子身边,从怀中掏出一片手帕擦去男子额上的汗,她娇羞的说道:“玄德,回吧,老师喊你。”
“嗯。”男子正是刘备,两人结伴儿回到了文经书院。
刘备来到卢植的住处,卢植住在文经书院的一座二节小楼内,楼的旁边种满了一片梅花,刘备一到这里,就看见卢植门口处,站着一个黑衣人,这名黑衣人太阳穴外凸,肩膀宽阔,双眼炯炯有神,腰间挎剑,一看就是高手。
黑衣人早已感觉到刘备的到来,手不自觉的按在剑柄上,露出了警戒的姿势,刘备一瞬间就有些不敢动了,他感觉一瞬间就被锁定了,因为他感觉只要自己再有动作,变会被立即格杀。
“无妨,这是我的弟子刘备。”屋内传来卢植蕴含磁性的声音。
听见卢植的话,黑衣人才回归了正常姿势。
刘备来到门口,路过黑衣人的时候,仔细打量了黑衣人一眼,伸出大拇指对他咧嘴笑了笑。黑衣人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刘备推门进了房间,见卢植和一名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男人约莫四十多岁,胡须不长。男人见刘备进来,就打量起了他,看的刘备浑身不自在。
刘备给卢植施礼,卢植指了指陌生男子对刘备说道:“可知这位是谁?”
刘备摇头,卢植开口道:“这位就是幽州牧大人,刘焉。”
刘备这一惊可不小,急忙跪下说道:“晚辈刘备拜见族叔!”
刘焉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起来吧,你小子倒是挺机灵,上来就和我攀亲戚。”
刘备低头说道:“晚辈不敢。”
刘焉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知道你老师为人么喊我来么?”
刘备摇头说道:“晚辈不知。”
刘焉看向卢植,卢植干咳两声说道:“今日就是想和赵黎做个终结,现在阿梅和你一直被困在书院内不是长久之计。”
卢植站起身度步说道:“还记得当日我说的话么?今日你和阿梅完婚,我知你父早亡,我让刘大人做为你的长辈出席,也是有缘由的,刘大人是偷偷来到涿郡的,今日你俩去临风楼完婚,如果赵黎敢去撒野,那么嘿嘿嘿。”
卢植一脸奸笑,刘焉有些无奈,不过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卢植拿自己当枪使。
雪过天晴,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的光景,文经书院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学子办喜事,整个涿郡城都轰动了。
刘备一身红衣,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不时的对围观的涿郡百姓恭手,后面跟着八台大轿抬着新娘子,轿子内甘梅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下的脸分不清是喜是忧,甘梅没有通知自己的家人,所以卢植就全全代表了。
轿子一步一摇,一对新人就这样进了涿郡城,进了临风楼。
在刘备他们刚刚出了文经书院的时候,就有一名赵府的死士跑去通知赵黎
“大人,刘备和甘梅出了文经书院了!”死士跪在地上说道。
赵黎高兴的问道:“真的?”赵黎迫切的想杀了甘梅和刘备,因为他后来从如花嘴中听到了很多,也知道当初大闹临风楼的是刘备,杀自己儿子的,并不是那个逃跑的公孙瓒,而是这个刘备问题最大,可是这两个人一直躲在文经书院不出来,自己又不能用强,他曾经询问过赵忠,赵忠似乎也有些忌惮卢植,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不过赵黎早已经想好了,只要这二人一出文经书院,自己立马将他二人拿下,然后迅速杀掉。
“他们去哪了?”赵黎问道。
死士没敢抬头,他低声说道:“去临风楼,办喜事。”
“办喜事?”赵黎有些疑惑着问道:“谁的喜事?”
死士这时颤声继续说道:“刘备和甘梅今日要在临风楼完婚。”
“什么?”赵黎气的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骂道:“这对奸夫淫妇,气死我了,立刻传令柳校尉带兵包围临风楼,另外通知城门守军立刻关闭城门,玛德今日不杀他俩个为我儿报仇,我赵黎誓不为人!”
“遵命!”死士慌慌张张的走了,他可不想在赵黎面前触霉头。
赵黎气冲冲的出了屋子,召集了所有死士说道:“你们去临风楼埋伏!”
“诺!”一队队黑衣死士快速出了郡守府,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席卷这座宁静的小城。
刘备带着甘梅进了临风楼,此时的临风楼早已被卢植包了场,卢植和刘焉坐在主位上,两个人笑着交谈着。
而整座临风楼除了文经书院的学子外,还有很多身穿皮甲的负剑之人。
在一片热闹声中,婚礼开始了,刘备和甘梅拜天,拜地,拜高堂。正在众人吃喝之时,临风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各位,好雅兴啊!”
刘备回头望去,发现进来的正是赵黎,此时一队队甲士包围了临风楼,刘焉正准备起身,卢植按住了他,然后神色不变的来到了大厅上问道:“怎么,赵大人有什么事?”
赵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本大人今日怀疑这里藏有杀人凶犯,来人,给我搜!”
“慢!”卢植抬手说道:“不知何人是大人要抓的凶犯?”
赵黎脸色铁青,随意指点了几个人说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坐在主位上的那个!”
赵黎远远看见主位上还坐着一个人,好死不死的手指指向了刘焉。
赵黎的举动正中卢植下怀,卢植闪开身坐了个请的手势。
赵黎虽然心中狐疑卢植今日为何如此好说话,但也顾不得什么,既然你敢让老子抓,老子就多抓几个。
赵黎虽然是郡守,但并没有见过刘焉,他以为刘备今日结婚,坐在主位上的必然是刘备的父亲,虽然他感觉,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刘备并不像。
赵黎抬起手就是一把掌打向刘焉嘴中喊道:“来呀,将这凶手拿下,啊!”
赵黎话未完就变成了惨叫,一只胳膊就这样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刘焉身边多了一个黑衣的男子,赵黎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惊怒交加的问道:“你,你,你怎么敢!?”
刘焉推开护在他身前的黑衣男子,此时的他换了一副面容,不怒自威的说道:“赵黎,你可识我?”
“我识尼玛!”赵黎疼的往后退去,听到动静的郡兵都鱼惯而入,长枪如林,柳校尉本来不想参合这件事,不过赵黎若是死了,朝廷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当不起,于是他还是进来了。
卢植幸灾乐祸的对着刘焉说道:“呦呦呦,君郎他骂你,你这个幽州牧当的真失败!”
刘焉瞪了一眼卢植,刘焉虽然没往心里去,但是卢植的话无异平地干雷,吓得赵黎脸色苍白,而柳校尉更是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柳校尉大声说道:“末将,柳佑参见幽州牧大人!”
这群郡兵也傻眼了,自己的主官都跪了,这些兵也不傻,立刻丢掉手中的武器跪了下去一起喊道:“参见幽州牧大人!”
刘焉挥手示意郡兵们起身,然后对柳佑说道,柳校尉,带你的人先出去,今日有人刺杀本官,你可看见了?”
柳佑一头汗水说道:“卑职看见了,卑职这就带人去缉拿刺杀之人!”
柳佑连滚带爬的带着手下跑了,赵黎捂着胳膊说道:“大人恕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人一马。”
刘焉面露怒容的说道:“你儿子可曾放过甘梅一马?你可曾放他二人一马?像你这种贪官早就该死,我泱泱大汉,全被你们这些蛀虫给蛀坏了!”
“大人求求您放我一马,我有很多钱,都给您,只要您别杀我,给您多少钱都行。”赵黎以头杵地,看的出他是真的怕了。
刘焉一脸不屑,他是刘氏皇族,他最讨厌赵黎这种贪官,所以刘焉转身对他身边的黑衣男子说道:“张任!”
被叫做张任的黑衣男子点头持剑朝赵黎走去。
赵黎捂着胳膊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最后他似乎明白刘焉真的不会放过他了,他一咬牙喊道:“赵家死士何在?给我杀!”
刘焉在赵黎说出这句话后目光看向卢植,卢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刘焉也笑了。
下一刻,临风楼兵器碰撞声传来,不断有赵府的黑衣死士被杀死。有几名黑衣死士来到赵黎身边想带着赵黎离去,可是刚刚现身,就被叫做张任的男子快速杀死。
赵黎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过,张任此时来到赵黎身边,手起剑落,一颗大好头颅就这样滚落在地板之上,一双没有闭上的眼睛,死不瞑目。
刘备有些担忧的问道:“族叔,赵黎毕竟是郡守,就这样杀了会不会……”
刘焉笑着说道:“无妨,他意图刺杀州牧,证据确凿,就算是赵忠这群阉货又能奈我何?”
刘备第一次感觉到权利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权利这把双刃剑,用好了利国利民,用不好就如赵黎一般,只会祸国殃民。
事后,刘焉一纸奏书,直达帝都,赵忠知道后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蠢货!”
蠢货说的是赵黎,赵忠之所以不愿惹卢植,是因为卢植和许多州牧都有关系。
而做为州牧之一的刘焉,赵忠他们确实更不想惹,这些手握雄兵的封疆大吏,一言不合,就敢清君侧,赵忠确实不会因为赵黎这件事去报复刘焉,那样简直得不尝失。
当然这些事,都是卢植后来告诉刘备的,但刘备更感兴趣的是那名叫张任的男子。
卢植告诉他这张任乃是蓬莱枪神童渊的二弟子,而童渊又是大汉双绝之一的枪绝,而另一绝是被尊称为帝师的剑绝王越。
那一日,刘备度过了一个血色的婚礼,贺礼正是赵黎的人头,刘备知道老师卢植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夜深人静,刘备的房间内莹火画屏香,刘备掀起甘梅的盖头,罗衫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