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庙在绥城的后山上,杂草丛生堆中有一个破败的庙宇。
朱红的大门上的漆已经脱落,庙内的墙壁还有地面上有不少断裂的地方,那里面已经长满了顽强的草。
这个庙宇已经多年没有人拜访,哪怕头顶阳光普照,也显得极其萧瑟。
庙里面因为长久没有阳光的照射,空气阴晦,那尊眉眼慈悲的佛像斑驳也尽现破败景象。
而佛手上镀的金也已经脱落。
而在佛祖底下给佛供奉香火的地方,一个少女躺在那里,起伏的胸膛和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而一个斗篷男子抬首望着那尊佛祖,佛祖垂眸望着天下众生。
“她以前总是来给你供奉香火,说是菩萨可以普渡众生,说你菩萨心肠。”男子嘀咕道。
“既然如此,为何还有那么多苦难呢?”男子迎着佛像的目光喃喃着。
男子的目光从佛像移到那个少女身上道:“如果,如果我在你的注视下杀人,你会愤怒吗?”
“是你,是你打消了我对这世间的最后一抹寄托,呵,她总说好人有好报,结果呢?她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只有一个衣冠冢而已?这就是她说的好人有好报?”男子一步步接近少女。
“而我呢?我又算什么?你们又将我当成什么?”男子在少女面前停下脚步。
男子再次抬头仰视佛祖呢喃道:“我算什么呢?我也曾虔诚的跪在你脚下,可你却从未回应过我。”
“阿婆总是说好心有好报,事实上呢,她没有,我也没有。”
“就算这里再破败,阿婆也是时常拜访,供奉。”
“她说你守护着这里,但事实上又有多少人还记着你。”
“如果你早已将这座城遗忘,那我就算杀干净你也不会在意吧。如果你一直注视着这座城,你为什么从不帮我?”
“我如今也算是罪业深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也是呢,但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对于屠城这件事,我从不后悔!”
脚步声在男子身后响起,男子转过身,看到了王柏一和王臣匆匆赶来。
“你们想救她吗?”男子问道。
男子话音刚落,一支飞箭从男子的脸庞擦过,没入佛像之中。
“放了她!”王柏一气愤的喊道。
男子没再废话,双手抬起,周围黑雾涌现出来,王臣和王柏一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在一片黑雾之中,王臣听到了男子的声音,男子声音并不清晰,像是在轻声低语。
“我多少次拜在你的脚边讲述我的苦痛,你究竟有没有聆听?你既然帮不了我,那我就以我的方法来平息一切。”
王臣依稀看到男子对着佛祖讲述着什么。
王臣看着浓雾太过于诡异,对王柏一喊道:“速战速决!”
既然在浓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王柏一干脆闭上眼睛。
闭眼之后,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之前练箭,王柏一为了提高自己的精准度,经常蒙住眼睛练习。
忽的,王柏一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灵力波动,但这股灵力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也不是阿穗,而是那尊佛像。
“轰”
磅礴的灵力轰在佛像之上,巨响传遍整个山头,王柏一感觉到脚下的地都在震动。
“轰隆隆。”
虽然王柏一看不清,听起来应该是佛像开始倒塌,但是阿穗在佛像之下!
“我救阿穗,你牵制他!”王臣对王柏一喊道。
虽然王柏一还没有到星师,但是论远程实力的话,王臣比不上王柏一。
王臣话刚说完,右脚一蹬,向着佛像那方弹跳而去。
周围是浓浓的黑雾,这黑雾能够影响灵力窥探,如今阿穗气息微弱,王臣一时找不到她。
在浓雾之中,王柏一的神识几乎快退化成普通人,虽然他神识退化了,但身体内还残存着本能的反应。
王柏一快速的盲射出几支箭,他既然无法靠神识辨认方位,干脆就靠他的本能了。
“卧槽,你射归射,别误伤啊!”一边的王臣险些被王柏一的箭射中。
王柏一没有理会王臣,只是喊道:“保护阿穗!”
王柏一的箭一直没有停下,他凝冰成箭,都不需要抽箭的动作。
忽然,王臣感觉头顶有东西,他闪身躲开,佛像已经开始崩塌了。
王臣躲避的时候感觉踩到了什么,蹲下一摸,是阿穗。
王臣抓住阿穗的手臂,将她抱起,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喊道:“人找到了,可以撤了!”
“为什么一定要保护她呢?”王柏一背后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
王柏一转过身,三箭齐射。
“嗖”
下一秒,王柏一听到箭没入血肉的声音,那个男子竟然不躲。
“为什么一定要保护她呢?”男子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王柏一。
王柏一又是几箭射去,怒道:“你有资格问吗?像你这种将杀人当做乐趣的人,有资格问吗?你压根不知道生命的宝贵!”
“生命?宝贵?”男子的声音充满疑惑。
都这个时候了,还聊什么天,要不要再沏一壶茶,坐下来好好聊天?
王臣抱着阿穗大喊道:“别跟他废话,快走!”
当两人凭着感觉走出了庙门,男子没有追上来,他只是说:“你们会回来的。”
王臣一脚跨出庙门,外面阳光普照,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回头再看,庙里面黑雾缭绕,在这烈日之下显得可怕的很。
离开山庙之后,王臣将怀中的阿穗平摊在地上,王柏一关切的查看了她的身体。
忽的,王臣看到阿穗手腕上有一条黑线,仔细一看发现那黑线就是阿穗的一根经脉。
王臣顺着经脉查看下去。
“你干嘛!”王柏一看到王臣打算脱阿穗的衣服,赶紧抓住王臣的手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她没胸没屁股的,就一门板,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看到她经脉有异样而已。”王臣另一只手指了指阿穗手臂上的经脉。
王柏一也看到那经脉变黑,于是松开了手,王臣将阿穗的外衣脱去,等他打算将阿穗中衣褪去的时候,阿穗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