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旁边的柱子上挂着边家的门牌,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小姐,您没事吧?”
吴小琛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可是明知道这样,还是要开口要问。
她轻轻摇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来,不成想难看的要命。
不管心里再怎么抗拒,最后还是跟着吴小琛一起走进边家的大门。
里面一切事物既熟悉又陌生,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却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管家,我把人给带过来了,有什么问题,你给边总打电话询问。”
他在旁边了。
跟管家交待,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在身边为阮家处理大小事务的吴小琛,在外面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
吴小琛交待好了这才转过头,脸上还是她熟悉的温柔,苦笑着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在这里就要吃苦了,不过为了以后,一定要加油。”
吴小琛只是交待了两句就离开了,她尴尬的站在管家的身边,这里的佣人幸好都换掉了,不然怎么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做保姆。
这个时候,边昱峤的电话打到了管家的手机上,管家十分恭敬的接起电话来。
“边总,人已经到了,就在我的身边。”
边昱峤本来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吩咐,可是今天她委屈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许久都没有开口。
深深地吸了口气,边昱峤犹疑的目光冷漠下来:“完全没有必要对她客气,现在她只是一个保姆的身份,随意处置。”
交待了这么一句,不等管家回话,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他不确定,过一会儿会不会改变主意。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心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吴小琛回来,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听着吴小琛的汇报,他更是如坐针毡。
“走,陪我喝两杯。”
边昱峤拎着外套先走了出去,吴小琛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阮金也回去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两个人到了酒吧,周围的喧嚣声充斥着耳膜,沉浸在欲男欲女之间,他没有任何去撩拨的欲望。
吴小琛倒是沉浸在其中,左右逢源做的十分圆滑。
“边总,都已经到这里了,怎么不过来玩玩?”
边昱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多要一杯威士忌。
吴小琛诧异的看着他,来到他身边坐下来,这男人看着心事重重的。
“边总,事情已经按照您想的方向发展了,难道您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这一切都应该属于我。”
吴小琛端着酒杯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阮家是罪有应得。”
“是,但是阮小姐是无辜的,实在让人觉得可怜。”吴小琛状似无心的应和着。
听到吴小琛的话他冷笑两声:“可怜?”
那谁来可怜自己?年幼丧父,与妹妹相依为命,那些苦日子难道还不够吗?他心想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目光淹没在喧嚣的器乐中,柔和的目光变得阴鸷可怕,报复的阴霾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心。
边家,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偏偏又不属于自己,阮金也鼻子酸酸的,总觉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既然要做保姆,打扫洗涮做饭一样都不能马虎。”
管家十分认真的说着每一句话,交待每一件事情,更是指着角落:“就像这里,每天擦地的时候,角落千万不能忘。把你落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擦干净,一会儿我会过来检查。”
他转身离开以后,阮金也死死地咬着下嘴唇,这是自己求来的,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要坚持下去。
只有距离他越近,才能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
而她也只有坚强起来,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她的眼神变得坚毅,“不就是擦墙角,我擦就是了。”
话音未落,肚子里咕噜噜的响起来。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到这里来干了一天的活,别人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干活,现在肚子都抗议了。
正干着活,想着美味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阮金也顾不上回头,要是不把这些都擦干净,管家那个糟老头一定不会放过她。
边昱峤把手包随手丢在沙发上,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目光扫过,看到正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干活的某人,报复心作祟开口便是吩咐:“阮金也,冰水。”
被喊到名字的某人打了个寒颤,这家伙的声音,这是喝多了?
她难以抑制的担忧,却暗骂自己没有骨气。
倒了一杯冰水放在他的面前,扫视了他一眼,一身酒气让人觉得陌生。
“这身衣服真适合你。”
他开口便是这么一句,嘲讽中夹杂着厌恶。
阮金也紧紧地握着拳头,自己的这一身保姆服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边昱峤单独准备的,就连尺码都是她的size。
“冰水。”
她并不想跟这个人纠缠下去,把冰水放在茶几上打算转身离开,就在这时,猛然被他扣住手腕。
“你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拜你父亲所赐。他以为当年的事情可以说过去就过去?这都是报应,你懂吗?”
话虽说的有些模糊,一字一句还是听得清楚的,更让她心中震惊。
看着边昱峤醉醺醺的样子,她慢慢的坐下来,怎么看都觉得这张熟悉的面孔陌生起来。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她强忍着悲痛,却还要一只手在他的耳后颈间游走,温柔的口吻引诱着这个喝醉的男人。
酒后吐真言,说不准能套出他的话来。
“这都是阮一骅的报应,报应……”
阮金也心里空落落的,父亲的事情真的与他有关。即便他抢了公司,她也没有这么怨恨过。
边昱峤身体微微颤抖,灯光晃在他的脸上,眼角处一点晶莹。
阮金也微微动容,他到底是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