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股权问题上,十几个股东没有一个人愿意为阮金也说一句话,冷漠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
阮金也暗暗地捏着拳头,压抑住内心的猛兽。
眼前的局面让她毫无退路,心里仅存的那一点自尊拉扯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小姐!”
吴小琛追了出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加快脚步。
“你回去吧,我没事。”
阮金也薄唇紧紧地抿着,只抬眼扫了一眼他没有多余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已经尽力了,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母亲的身上。
回到自家门前,按下密码时却意外听到错误的提示。
阮金也诧异的看着大门上的密码锁,眉头紧皱。又输入一遍,依旧是错误的提示。
她满带狐疑的看着门锁,正要再输入时,有陌生人从自己家别墅走出来。
是两个穿制服的人,他们来到阮金也的面前,隔着阮家镂空雕花的金属大门,俯视着眼前这个面色惨淡的女人。
“你们是谁?”
阮金也眸色微沉,双手下意识插进外套口袋紧握成拳。
“我们是法院的执法人员,根据我们收到的文件显示,此处的房产已经因债抵押给了边先生,我们依法强力执行。”
这句话随风钻进阮金也的耳中,她身形晃了晃,轻飘飘几个字犹如大山一般压下来,她咬牙强迫自己不能倒下。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铃声大作,她强作镇定掏出手机来。
看着上面闪烁着“母亲”,顿时心里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刚接通了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金也,你在哪里?”
母亲话里夹杂着焦急,甚至听得出她强忍着颤抖,阮金也想了很久,压抑住满腹委屈,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正常。
“妈,我在家,你先回来,我等你。”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强迫自己去面对眼前这件麻烦事。
“我对房子抵押的事情并不知情,抵押给了谁?”
他们只是冷漠的看着,一个字没有透露。
阮金也扶着门前的灯柱,双腿酸痛不住打颤。
本想着等母亲到了以后再做决定,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阮金也。”
这个熟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以前听来是享受如今却是倍感煎熬。
她不想失了最后的风度,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他西装笔挺的利落模样,逆着光笼罩上一层金黄。
“边总。”
阮金也弯起嘴角,妖媚的笑容慢慢绽放,轻挑着眉梢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以后就是我家了。不知道阮小姐到我家来,是来做客呢,还是另有所图?”
边昱峤向前一步靠近她,低着头看着被自己践踏到尘埃里的女人,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兴奋。
他并不满足,想要看到的是她对自己摇尾乞怜。
阮金也强忍着的脾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昂着头骄傲的不加丝毫修饰,这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却让边昱峤不禁皱眉。
“这里是阮家,我父亲会在上面看着你。”
阮金也冷哼一声,明明知道木已成舟却只想逞一时口舌之快,想要看他脸色难看罢了。
被她的话一激,边昱峤上前将她抵在大门上。
“你干什么!”
阮金也慌张的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用力打开。
“阮金也,这里现在姓边不姓阮,你别不知所谓。”
边昱峤深邃的眸子险些将她吸卷进去,高挺的鼻梁在这个时候只为他徒增凶狠。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边昱峤,下意识想退后一步却发觉无路可退。
看到她慌张的样子,边昱峤眼底的厌恶没有丝毫掩盖,冷笑声透过皮肉剜着她的骨。
“边昱峤,你够了!”
阮金也愤怒的用力推搡他,这个瘦弱的女人竟把他推的硬是退了两步才站住。
他盯着发怒的女人,脸色愈发黯淡。
“不是我可怜你,连百分之一你都没有。”
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更是想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你太不要脸了!”
阮金也挥手过去,只想抽他一个耳光发泄心中的怒火,却被他死死地钳住手腕。
阮夫人刘玉珍刚刚从车上下来,疾步走到女儿和边昱峤的身边。
“你们两个不要吵架,金也,算了。”
她一副卑谦的态度,让阮金也有点迷茫。一鼓作气只因母亲的一句话,没了底气。
“边昱峤,你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实在是不应该低估一个被夺了一切的女人,她的爆发力让他刹那间失魂。
想起自己的过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挥起手来就要抽她的耳光。
刘玉珍主动挡在女儿的身前,意料中的耳光没有落下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女人的?”
阮金也循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了何斯望正拦着边昱峤的手。
边昱峤冷哼一声,收起手来,“趁我没反悔,滚。”
话刚说完,他直接转身走进阮家的大门。
她心中忿忿不平,正要追上前去,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别去了。”
刘玉珍一字一句都透着悲哀,一直都在强忍着,此时也到了极限,直接昏厥过去。
何斯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把她送去医院。
阮金也没有多问什么,一直守在母亲的身边,心里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也需要一个依靠。
“斯望哥,今天的事谢谢你,你怎么会过来?”
阮金也强打着精神,转头看向他,说不出的诧异。
“我知道伯父过世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
阮金也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已经汹涌翻滚,发誓要夺回家产。
眼前忽然一黑,她直接向旁边倒去。何斯望扶着她,这瘦弱的身躯哪里能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这么多年来,她都是阮家的账上明珠,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不要说挫折了。
何斯望将她抱起来,走向旁边的病床,安置好后,仔细的为她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