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异的发现女童的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过来,发出骨头碰撞特有的咯吱声,她的脸皮半掀起,两只眼球浑圆的凸起,死死地瞪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人心悸,嘴里不断重复着“爸爸,爸爸......”
这时候我想起爷爷的话,忍住剧痛翻身将女童压倒在地,四目相对,握紧拳头用力打在她脸上,女童脸上顿时凹陷下去,眼球滚落到地上,她挣扎着不停挥动双手,划破我衬衫下的皮肤。
一阵吃疼,我嘴里发出一阵闷哼,不顾胸前伤口然后一个侧身翻滚跌落地上,艰难的爬着,终于抓住树下的泰迪熊,用力一撕,熊身破裂,白花花的棉絮从里面滚出,只听到女童一声凄厉的惨叫,“不!”
女童忽然被一阵蓝幽幽大火包围着,我甚至可以闻见皮肉烤焦的味道,看到她最后彻底消失,这才松了口气,低头苦笑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侧着身子无奈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汪伟,然后瘫坐在地。
汪伟浑身是汗的跑过来,看着我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生疑惑,压低了声音问道,“学之,你这是咋了?”
“别问了,赶紧的,不然我血都流光了!”我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郁闷的看着他。
“胖子,这事儿只能自己处理。”
“明白明白,真没想到你还爱这口儿!”汪伟自作聪明的嘿嘿一笑,我气结得朝天翻了个白眼,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只能任由他浮想联翩。
汪伟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来,一点点挪到他刚骑来的小电驴跟前,我大口喘着粗气挥了挥手让他去捡那个撕裂的泰迪熊,随后上半身伏在车子后座上。汪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确认我是认真的后,只能又跑到树林里,拍了拍熊身上的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的特别的,就浑身肥肉乱颤地跑回我身边。
“学之,学之,卧槽,晕过去了。”汪伟将两截熊扔进车筐里,试图叫醒已经神智模糊的我,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失败了,只能任由他将我放置在后座上,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后来听汪伟说那天他骑着小电驴开的飞快,边按着喇叭,边冲着挡在面前的喊:“让开,十万火急,江湖救命!”引得保安拿着电棍好一阵追赶。
我醒来已经是夜里8点了,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疑心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直到看见汪伟翘着二郎腿在旁边沙发上啃西瓜看电视,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你小子,可算醒了,不是,我说你身上的口子怎么回事?我可头一次见那么多血,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吗?吓死宝宝了,我不管回头你得请客慰劳一下我幼小的心灵。”汪伟看我醒了,立马放下手里的西瓜,绿豆大的小眼睛盯着沙发躺椅上的我,颇具喜感的胖脸露出稚气的表情。
“还有,你这段得好好补补血,得亏我爸是医院副院长,不然你这要死了,我都没法交代。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汪伟肉呼呼的大手捏了捏我的胳膊。
一阵吃痛,我眉头蹙起,极其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胖子耍宝,“谢了。”
汪伟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那个,那个你不怪我就行。”
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再回学校的时候,看到周边的学生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有疑问,便偷偷跟在几个女生后面听到她们谈论,校草英勇救人之类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汪伟做了什么。
此时的我正仔细查看小熊玩偶,摸到里面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录音的电子元件。于是顺手按了下按钮,里面传出来女童奶声奶气的话。
“爸爸,欣欣爱你,欣欣给你摸...”接下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勉强辨认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我心思一转,眼神清明地问旁边的汪伟,“胖子,有没有听说哪个老师或者职工新近丧女的?”
汪伟听到这段录音,愣了一下,然后大骂了句,“畜生!”
“最近倒是没有,不过,我大一那会儿学校发生失踪案,说是张主任的女儿走丢了,警车当时还进了学校。这就对上了,卧槽那孙子对自己亲生女儿都敢下手!”汪伟锤了下沙发,愤慨道。
“唔,很有可能,这样胖子你现在报警,说在树林里发现了这个玩偶。”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后背倚在靠背上,思索了片刻,神色冰冷。
“行,我现在就打。”汪伟说完就转身走到沙发旁一把抓起手机,拨通了110。
接下来的事顺利的不像话,警察从学校树林挖出一具6岁左右的童尸,经过取证分析证实是张国斌三年前走失的女儿,在得知血迹斑斑的内裤上还有张主任的精斑,江都大学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