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飘在车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行泽打开了暖风,想除掉这薄薄的一层,可前挡风玻璃似乎更加模糊不清。
他只好将车靠在路边,心里却思索着齐雁北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齐开胜。他呆坐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也只好早早回去,以防齐开胜知道他出去过。
行泽停好车,轻轻推开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齐开胜。心想不好,这可怎么办,可嘴上说:“齐叔叔,你怎么坐在这儿,也不开灯。”
齐开胜开口道:“开来,你出去的时候,我就醒着,你可是打探雁北的消息去了?”
行泽打开客厅的灯,走到齐开胜跟前说:“齐叔叔,这都瞒不过您。”
齐开胜淡淡的说:“开来啊,我知道你想帮叔叔,可你这么出去很危险的!”
行泽说道:“放心吧齐叔叔,我很小心的,不会有人跟踪。”
齐开胜话音一转:“有雁北的消息没有?”
行泽顿了顿说:“齐叔叔,目前还没有消息。”
齐开胜说:“开来,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说吧,我能承受住。”
行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雁北他可能被警察抓了,贩毒。”
齐开胜身体微微一颤,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
齐开胜摇摇头表示无奈,起身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卧室。
行泽心里难受,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微微亮起,这才起身回了卧室。躺在松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又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行泽听见齐叔叔大声说话的声音,急忙下了楼。原来齐开胜在打电话。
行泽径直坐在沙发上,等齐开胜挂了电话,目光看向行泽说道:“开来,你打听的没错,雁北确实被抓了。”
行泽关切的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齐开胜摇摇头说:“法院已经判了,半个月后执行死刑!”
行泽一惊“齐叔叔,怎么办?”
齐开胜幽幽的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早点活动活动的话,还能判个死缓或无期。”
行泽安慰说:“齐叔叔,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
齐开胜眉头紧蹙:“开来,你不用安慰我,子不教父子过啊。他变成这样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行泽不再说话,掏出烟递给齐开胜一根,自己点了一根,猛抽一口,吐出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各有心思。
行泽首先开了口说道:“齐叔叔,只要你发话,我随时可以把他救出来。”
齐开胜看了行泽一眼说道:“开来,不是叔叔不让你救,你去太冒险了。就算你能他救出来又怎样,齐雁北已经是废人了。再说了,你把一个死刑犯救了出来,政府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我们一块完蛋。”
行泽不再说什么,默默的看着齐开胜一脸愁容。
又过了几日,齐开胜越发的清瘦,开始借酒消愁起来,一言不发、闷头喝酒,醉了便躺在沙发上、或趴在餐桌上就睡了。行泽心里难过,也不知怎么去安慰他,只任由他而去。
这一日深夜,齐开胜从外面归来,脸色苍白,满身酒气坐在沙发上。行泽沏了杯浓茶放在了齐开胜面前。齐开胜抬起头,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行泽。
行泽觉得齐开胜有些怪异,脸色苍白的如吸血鬼一般。
齐开胜见行泽疑惑的看着自己,而后惨淡一笑说道:“原来是开来啊。”
行泽微微点头。
齐开胜目光迷离的说道:“你知道雁北在哪吗?在武阳看守所里。”
行泽猜想齐开胜已经打听过,便问道:“齐叔叔,可以见上一面吗?”
齐开胜点点头说:“可以的,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是我没教育好他。”说完哽咽起来。
行泽坐下来,扶着齐开胜的肩膀说:“齐叔叔别伤心了,你要注意身体啊!”
齐开胜用手握着脸,身体一抽一抽的。行泽又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往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可在行泽的眼睛里,外面一片荒凉!
齐开胜平复下来后,喝了口茶。对行泽说:“开来,我明天想去一下武阳看守所。”
行泽回过头看着齐开胜说:“齐叔叔,我这几天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能把雁北救出来。”
齐开胜慢慢抬起头,眼里充满希望,但随之又暗淡下去,语重心长的说:“开来啊,你现在责任重大,叔叔不能为了一己之利让你冒险。万一你出了意外,陨血之石落到他们手里,天下可是要大乱的。如果到了那种地步,你让我如何对得起祖宗?更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
行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世上再没有亲人,此刻他拿齐开胜当亲人,于是说道:“齐叔叔,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我觉得我可以把雁北......。”
齐开胜没等行泽说完,高声打断他的话:“开来,你不用再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行泽见齐开胜态度强硬,便不吱声。
齐开胜喝了口茶说道:“开来,前几日,我联系上了李令广,就是隐匿在广州的猎人后代,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建议你去广州找他,这是地址!”
齐开胜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一纸条递给行泽。行泽接过来默记在心中,拿起打火机便把纸条烧掉。
齐开胜说道:“开来,不是叔叔赶你走,叔叔心力憔悴,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了却残生。你去广州吧。”
行泽苦笑着说:“齐叔叔,我不能看着你不管,明天我就去把雁北带回来。”
齐开胜摆摆手说道:“开来,雁北那是他暂由自取,我们不能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对抗法律、对抗正义,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和那些吸血鬼有什么区别,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消灭别人!”
行泽接话道:“齐叔叔,别忘了,我就是吸血鬼,我可以不用理会那些法律和正义的。”
齐开胜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们猎人的后代,就要遵从祖训。我不管,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明晚动身去广州吧。”
齐开胜说完,便往后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行泽见齐开胜态度强硬,丢下一句话:“我也不管,我明天要把雁北带回来。”说完便转身上了楼去,刚上到一半,便感觉不对劲,
便喊道:“齐叔叔,不好。有吸血鬼!”齐开胜一下从沙发惊起来,酒顿时醒了一半,头上冒了许多冷汗。
可立了两秒又坐下去说道:“开来,你上楼把东西拿上,赶紧离开。”
行泽喊道:“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带出去。”
齐开胜不为所动:“我的好侄子,他们肯定有备而来,你赶紧走。”
行泽迅速上楼把黑匣子和那件铠甲塞在包里背着下了楼。
只见几个脸色煞白大汉已站立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