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寒这般模样,众纨绔心中不由得浮起一股惧意。
这时,众纨绔中地位最低,也是最畏惧萧寒的那一个站了出来,劝道:“萧少爷,还是算了吧,别……”
不过,这人还没说完,萧寒便一把抓住自己的椅子,呼的一下就朝着那人砸去。
“砰”结果可想而知,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上,只有那一脸的鲜血,在诉说着自己的凄惨。
“我说,再来一局。”萧寒一字一句地说道。
潘夫人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说道:“去,拿十五具骰蛊来。”
效率很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连那挨了一椅子的人,都被人拖了下去,送入医馆去了,现在去,也许还有救,要是去晚了,那就真的得见佛祖去了。哦不,以这纨绔平时做的恶,应该见不到佛祖,应该是见阎王。
萧寒现在倒是冷静了许多,沉声说道:“这一局,我压三百万两白银。你们要么出三百万两,要么用等同价格的物品来抵押,亦或者,打欠条。”
说完,也不理众人,把手中的骰蛊交给赵飞,显然是让赵飞来摇。而朱侗,自然是姜涛来帮他摇,至于其他人,很遗憾,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顿时,摇骰子哦沙沙声在包厢中回荡。没多久,便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
很快,有些人便揭开了蛊盖,不过,碍于技术有限,大部分都是十点以下,有些运气好些的,也不过是十二三点。
蔡谈一双手颤抖着,慢慢揭开了蛊盖,四五六,十五点。
姜涛倒是很沉稳,似乎没想过自己会输一样,缓缓揭开了蛊盖,五五六,十六点。
这厢的萧寒面色是真的黑的可以,颇有一种心灰意冷的颓废感觉。
但,赵飞却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是微微一笑,缓缓揭开了蛊盖,六六六,十八点,最大的点数!
“十八点,十八点!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看到那描红的三个六,萧寒原本的颓废瞬间消失,转而是一种狂喜,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然,跟萧寒截然相反的,就是以朱侗为首的诸位纨绔了,如果是其他人赢还好,自己还能凭借今天的联盟推掉赌债。但赢的是萧寒,三百万两白银是没有的,还是想想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吧。
欢呼了一会,萧寒总算冷静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朝着其他纨绔拱了拱手,说道:“哈哈哈,不好意思了,诸位。看来,是我赢了。现在,赌注拿来吧。”
朱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往外掏银票,不过,再怎么掏,也不过是一百四十万两,还是加上了之前从萧寒那赢来的。
最后无奈,朱侗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说道:“这是我父皇御赐的玉佩,其价值超过两百万两,现在,抵押剩下的一百六十万两,带我回去取了钱,再赎回来。”
萧寒轻嗤了一声,说道:“很稀罕?陛下御赐的玉佩,我家有好几个了,还想抵押一百六十万两,门都没有。加上你的佩剑,倒是可以,不过嘛,每晚一天,赎金加十万两。”
朱侗脸色一怒,但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解下玉佩和佩剑,啪地一声拍在赌桌之上。
其他人面面相堪,不过却不敢说什么,朱侗堂堂一个三皇子都怂了,自己还硬气什么。
无奈之下,众人也只能往外掏银票和抵押物了。而那些没有什么好抵押的,也就只能打欠条了。那些抵押的,每晚一天,赎金加十万两。打欠条的更惨,每晚一天,加债二十万两。
收好银票和欠条后,萧寒拍了拍手,身后的赵飞便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大布袋,抓起桌上的抵押物就开始装。赵飞装的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满满一桌的抵押物便都进了布袋。赵飞把袋子往肩上一抗,站回到萧寒身后。
萧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今晚就到这吧!天色已晚,小爷也困了,就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说着,起身便离开了,赵飞和一头雾水的秦紫娥连忙跟上。只留下一群脸色铁青的纨绔们。
萧寒走后,朱侗重重喘息了几口,猛然起身,一个巴掌狠狠打在蔡谈身上。怒骂道:“蔡谈!我去你娘的,还妙计,妙个头啊!现在好了,全陪了!一人三百万两啊!”
蔡谈捂着脸,委屈道:“这妙计,不,这计谋是我哥给的啊。他说用这个计策一定能玩死萧寒。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朱侗也知道不能怪罪蔡谈,但心中怒气难消。一把抓起赌桌上的东西,例如骰蛊啊,水果盘啊,茶壶茶杯啊什么的,一个接一个地砸。
砸完后,怒火还未消,抓起蔡谈继续骂道:“你是猪啊!你哥出的计策就一定是妙计啊?你就不会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有没有用啊?”
这般说着,朱侗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蔡肱,我朱侗从此以后,跟你势不两立!
不止朱侗会这么想,在场的众位纨绔也都怨恨起了蔡肱,他们自顾自地认为,蔡肱是故意出这么一个计策来坑他们的。
看着众纨绔眼中闪过的怨恨,蔡谈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这一巴掌,挨得值了!
然而这时,朱侗似乎意识到了一直被他们所忽略的事情,突然问道:“最后一把,萧寒是怎么赢的?前面一直输,为何最后突然蹦出个十八点?本王不信,他萧寒就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
朱侗这么一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而蔡谈想到之前赵飞的一些小动作,猛然恍悟,说道:“我知道了,赵飞,一定是赵飞。之前他有在萧寒耳边说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下套了。而且,听说赵飞是个内功高手,也许是用内力抵御了药力。”
朱侗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说道:“蔡肱,赵飞,萧寒,本王跟你们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
另一头,赚的满盆钵溢的萧寒,一脸的春风得意,晃荡着全身零件,哼着小曲儿回到了自家小院。
“爽啊!小飞,小娥,赶紧清点一下,咱今天赚了多少?”回到房间,萧寒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壶灌了几口,吩咐道。
清点了一会,赵飞开口说道:“少爷,比四千五百万还多了大概五百万。”
萧寒眉头一挑,邪邪一笑:“哦,这么多啊!那到时候可得好好谈谈,这赎金可不能太少喽!至于那些打欠条的嘛!哼哼。。。”
这时,秦紫娥才反应过来,一头的雾水,呆呆地问道:“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最后一把到底是怎么赢的?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白啊?”
萧寒哈哈一笑:“还真是个傻白甜啊!小飞,你来告诉她吧,少爷我累了,先去睡了。”说完,也不待回应,站起身就回房去了。
萧寒一走,秦紫娥那充满求知欲望的眼神便落到了赵飞身上。伸手拉住赵飞的衣角,弱弱地问道:“那个,赵飞,你告诉我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少爷为什么要大闹人间乐?为什么要你附耳于他,又不说话?又为什么要先一直输,最后才赢啊?”
赵飞有些尴尬地看了秦紫娥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不知为何,自己总会有些害怕与这女人独处。
不过,看着秦紫娥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赵飞无奈,只好一一给她解释起来:“首先,少爷是人间乐的真正东家,大闹人间乐,不过是为了演戏给朱侗他们看。而紫嫣的琴是少爷教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激动。而胭脂,她确实会吹箫,也是少爷教的,而少爷教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诱惑少爷。”
“而之后在长乐赌坊,也是为了演戏。少爷看出了之前在人间乐时,酒中被人下了药引,只要吸入了长乐赌坊的檀香,便会中和成*,会让人情绪变化。少爷喂你吃葡萄,其实是喂你吃解药。而之所以叫我附耳于他,是因为少爷看破了他们的诡计,想要将计就计,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戏,当作是我告诉少爷的。”
“至于为何一直输,第一,那姜涛做了手脚,第二,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又怎么会跟少爷玩那最后一把呢?至于发疯,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打人嘛,说好听点是杀鸡儆猴,说难听点就纯粹是为了过手瘾了而已。”
也不知为何,面对着秦紫娥,赵飞不知怎么的,便健谈起来,原本一些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而秦紫娥,已经惊呆了,纨绔们的世界,好复杂啊!这演戏演的,比戏班子都勤啊!
门外,萧寒闭着眼,静静地靠在门上,嘴角挂着一丝难言的微笑,啧啧啧,这赵飞啊!看来是真的动情了,既然如此,那这月老,就由少爷我来做吧!
只是,赵飞的事好解决,但我的呢?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刚出燕山时,那女孩为自己修发的样子。
嘴角露出温柔而又苦涩的笑容,萧寒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也许,我跟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我的世界如此复杂危险,就别把她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