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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灵记 009 闲适午后

用完午饭后各人各自回房午休,但是江启玥躺在床上睡不着。姐姐江启珊的下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时刻悬在心头。启玥不由得站起身,走出房门,在庭院里踱步转圈圈。

忽见从垂花门走进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弟江启晨。“玥姐姐,你中午不用午休啊,我也是,我们坐在一起说会话吧。”

“好吧。你给我讲讲家里的哥哥姐姐吧。你知道,我许久不在家,对他们完全不了解。”

江启玥带启晨弟弟进了自己房间,叫美铃备下糕点和茶水。江启晨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盘起双腿。

“玥姐姐,我告诉你啊,启暄哥哥可是个好哥哥,对我很好,我很小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去骑马射箭,也会带我上街买糖葫芦。自从四年前娶亲以后,就很少和我一起了,带我的嬷嬷说大哥是个大人了,成家了就要立业,要忙的事情多了,自然没时间陪我了。”

“哦,那嫂子呢?”

“你中午吃饭时就见过嫂子了啊,她平时也那样,话不多,笑起来很亲切。她是紫麟家族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贤淑温顺,对爹娘、对我都很好,府里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那大哥对嫂子好不好?”

“现在看上去很好的,自从今年庭儿出生后就很好。之前啊,听府里的嬷嬷和丫头们说,大哥对嫂子淡淡的。”

“哦,他们也是两个家族定的亲事吧?”很正常的呢,按照历史老师的原话,这就是封建社会的荼毒。

“也是也不是。我知道为什么,”江启晨挤了挤眼睛,“那时候大哥喜欢的是雨晴姐姐。”

“雨晴姐姐是谁?”

“王雨晴,小舅舅家的大姐姐,嗯,年纪和珊姐姐差不多大吧。”

哦,启玥明白了,原来启暄哥哥心里喜欢的是表妹,但是父母之命却选定的是五大家族里的大小姐。

“大哥定亲之后,雨晴姐姐一年多后也远嫁北方,嫁的是雪熊家族梁家的一位少爷。”

天高地远,相忘江湖,永不相见。江启玥开始心疼大哥了。

那么,姐姐江启珊是因为什么逃婚的呢?也是因为心里另有相爱之人吗?

“珊姐姐呢?”

“珊姐姐和玥姐姐长得很像啊,以前我觉得她天底下最漂亮了,现在觉得我的两位姐姐都最漂亮。”

江启玥把刚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来,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启晨弟弟的头,乐了。

“小娃娃,口里抹了蜜啊,谁教你的这一套哄女生的甜言蜜语的把戏。”

“我说的是实话。珊姐姐性格像母亲,话不多,但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对我也好。珊姐姐喜爱读书,学问比大哥都不差的,可惜天生不带韵息,不能上江家书院。父亲说珊姐姐聪明,有谋略,巾帼不让须眉。珊姐姐喜欢下棋,经常拿着一本棋谱就坐上小半天。不过,我更喜欢玥姐姐你的个性,一看就对我的脾气,就是不知道玥姐姐是不是也不能上书院。”

江启玥不禁好奇,问到:“我是什么脾气?”

“急脾气啊,哈哈。开玩笑啦,一看玥姐姐的象牙白的肤色,就知道你不是天天呆在屋里不出门的女孩子,你肯定乐意出门玩。不像这里的女孩子,都不见阳光,脸色惨白惨白的。我说的不错吧。”江启晨扭着脑袋端详着启玥。

启玥不得不承认,他观察得挺对,她确实在家里呆不住。

“还有,珊姐姐为什么不能上书院呢?”江启玥不明白江家的孩子为什么不能上自己家的书院。

“这个说来话长,等玥姐姐准备进书院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那这次珊姐姐怎么会突然不见人影呢?”江启玥终于问到心中的正题了。

“很奇怪啊,大家都觉得奇怪,我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用晚餐的时候,珊姐姐还和我坐一起的。晚上做了她最爱吃的清蒸鱼,她吃了不少。吃完饭还问我最近市坊间有没有新出有意思的书,我说我正在看一本手绘本,内容还挺好笑的,她还叫我吃完饭后借她翻一翻。结果,等我出门溜达一圈消消食再去送书的时候,她就不在屋里了,问她的贴身丫鬟紫樱,说珊姐姐本没有准备出门,她就去忙别的事情了,结果等她忙完回房间就没有见到珊姐姐了。紫樱以为珊姐姐出门一会儿就回来,结果等到了快二更天了,珊姐姐还没回,她赶紧告诉母亲。母亲一听慌了,忙遣人四处找,没找到。今天早上母亲去接你,父亲和大哥就出去寻人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江启晨一口气不停地讲了这么些,启玥心想,这小子如果在我熟悉的那个时代,可以去学相声,好流利的口齿。

只见观铃领进来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嵌螺钿盒子,这丫鬟说:“四小姐,我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碧蓉,她选了这些首饰给小姐装扮用,并说欢迎小姐常去她那边坐坐。”

不等江启玥开口道谢,启晨就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全是珍珠黄金白玉等物。江启玥其实不太认识,但也知道价格不菲,赶紧表示谢意。

“大嫂家果然富甲天下,出手这么阔绰,还好她人不错。”启晨嘀嘀咕咕。

“怎么?紫麟家族很富吗?”

“天下人都知道啊。紫麟家族盘踞东方,掌握海盐资源,是整个韵灵王国的最大的盐商,所以家族财富积累很可观。加上他家历代均奉行无为而治,和其他几大家族一直关系良好,所以,当紫麟家族提出愿和我家共结秦晋之好时,父亲一口就答应了,母亲也很欢喜。”

这时,一个小厮从院外跑进来,四处张望一番,听江启晨的声音从东厢房中传出来,就赶紧跑过来站在门前台阶下说:“问四小姐安。小少爷,您忘记约了王啸少爷一起出门了,啸少爷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奴才四处寻您不得,原来您在四小姐这儿。”

江启晨一拍脑袋,说:“哎呀,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昨天就约好了和表哥一起上街逛去。玥姐姐,我不陪你了啊,你先好好歇歇,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说完一溜烟地不见了。

江启玥看着苏曼萱送来的螺钿盒,又想着有趣的小弟江启晨,第一次觉得回韵灵王国或许没有错。严父慈母、兄友弟恭,启玥喜欢这种和睦的家庭氛围。江启玥也有点困了,躺在床上琢磨长姐失踪一事。若小弟说的是实情,那么至少可以说明江启珊不是蓄意逃婚,而是接到什么人的消息之后突然出门。那么,照理说,长姐的下落应该会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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