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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灵记 024 景竹旧事

和江启玥预想的不太一样,景竹轩并不在阙月城几条热闹的商业街上,而是在一个僻静的小院中。院中曲径幽深,成片的竹林掩映着一座小屋。启玥猜想,如此典雅的一座小屋,它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

母亲带着姐妹二人走入院中,已有一白衣女子等候。“师傅今早收到夫人手信,已在堂中等候多时了。”白衣女子轻启朱唇,言语清脆。

“烦请姑娘通传。”母亲回道。

白衣女子转身走进小屋,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师傅有请。”白衣女子抬手请母亲和江家姐妹进屋。

屋中摆设简单至极,一位老太太席地而坐,正在烹茶,见到母亲,笑逐颜开,说:“夫人快请坐。”母亲也在草席之上盘腿而坐,江启珊则跪坐在一旁,启玥学着姐姐的样子,也在一旁坐下。

“二小姐好久不见,神色更加脱俗了。”老太太似乎很喜欢启珊姐姐。

“这位就是四小姐吗?”老太太的眼光转过来就落在了江启玥身上,“甚好,甚好。昨日,我就收到景兰师妹的手信了,猜到四小姐这几日便会来我这儿,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母亲笑道:“是啊,要准备上书院的物件,自然是你这景竹轩最好了。启玥,快来见过景竹师太。”

“师太好。”江启玥嘴上问好,心里却在想,景竹?难道和景梅外婆、景兰师太是一家子的师姐师妹吗?

“请问四小姐,关于灵物,可有心仪的?”师太轻声询问。

“嗯,没有。”灵物是什么,启玥并不知。

母亲知道她不清楚,赶紧解释说:“灵物,每个上书院修炼的孩童都会养。灵物一般是能够通灵的小动物,会和主人心意相通,随着主人修炼的进展而逐渐强大。在书院修炼是很枯燥无味的,有时候为了检验韵息修炼的成果,学员之间会有比试;为了防止比试给学员造成意外伤害,师傅们便会让学员控制灵物进行比试,达到一较高下的目的。”

“启暄哥哥的灵物是一只毛色全黑的小獾,灵动活泼;而启晨弟弟的灵物是一只雪白的小狮子,凶起来也挺可怕的。”江启珊笑道。

江启玥想起了她的奥黛丽。

“额,师太,我有一只小凤儿,不知道可不可以当灵物?”江启玥问。

“噢?可否请出来一见?”景竹师太很感兴趣。

江启玥取下耳环,唤出金羽凤,小凤儿站在启玥肩头,轻嘶一声。

景竹师太啧啧赞叹,“果真有此灵物!”她说,“此小凤儿乃金羽凤,是金羽家族的灵物,只在家族内传承。早年间我曾有幸在我师姐手中见过,之后多年未听到有关此物的传闻。如今不期得见,实属有缘。”

“师太,请恕江启玥鲁莽,”启玥心中好些个问号,再忍下去只怕会憋出病来,“请问您和景梅,额,景梅师太,是何关系?”

“景梅是我师姐。想当年,我们四姐妹年纪均尚幼,都在一场大战中成为了孤儿。却有幸被一位高人收留在膝下养育成人,并传授韵息修炼方法。因为我们不知本姓为何,便都跟着师傅改姓景,景梅年纪最长,我排行老三,而景兰是小妹。”

“原来如此,此金羽凤正是景梅师太交给我的。”启玥讲出了实情。

母亲接过话头,说:“师太,关于景梅师太的事,下次等您有空,再请您去府中跟启玥慢慢聊。”

“嗯,好,”景竹师太转过话题,“既然江启玥已经有金羽凤了,就不用再选择灵物了,金羽凤就是最好的。至于江启晧,可能要劳烦他来一趟亲自选。”

母亲点点头,说:“那么,我明天上午带启晧来找您,可否?”

“可以。”景竹师太给母亲斟满一盏功夫茶,“下一步就是选择臂钏了,对吧。”

“正是。”母亲说,“请您费心。”

“景兰师姐已经传手信告诉我,江启玥身兼三种韵息,而火之韵最强,对吧。”

“正是。”启玥点点头。

“请稍等片刻。”师太站起身,转身走入内室。

母亲和姐妹二人安静地等候着,但是景竹师太却迟迟没有出现。

“娘,怎么会这么久?”江启玥终于等不及了,开口问母亲。

母亲没出声,只是示意启玥安心等。

终于,景竹师太从内室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三个小锦盒。师太将小盒子在江启玥面前一字排开,依次打开。江启玥见每个盒子里均摆放着一个臂钏,材质不一,颜色各样。

“选一个试试。”景竹师太示意江启玥。

江启玥向母亲投去问询的眼神,但母亲让她自己选,只好随便拿起了一个,托在手心。这一个,是木质臂钏,比较沉,表面绘有美丽的花纹。

“启玥,运用你的韵息。”师太见她不会使用,便开口提示她。

江启玥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韵息,只见臂钏猛烈地颤动,最后放出一道绿光,砰地一声,启玥面前的茶盏裂开了。启玥赶紧将臂钏放在案上。

“没事,你再试试这一个。”师太递过来另一只。

这一只是皮质臂钏,黑色,编织精美,手感很好。江启玥又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一道光芒闪过,启玥手上的碧玺手串散开了,五色的珠子散落一地。江启珊赶紧将每颗碧玺珠子都拾了起来,启玥则第一时间拣起了那颗仓石。

第三只臂钏看上去是石质的,但江启玥不敢再试了。

“好奇怪,”景竹师太自言自语,“这只木质臂钏,你哥江启暄和小弟江启晨都是用的这一种。虽说每只臂钏都是独一无二的,但这三只臂钏的灵芯都是来自同一只孔雀的尾羽,而木质都是青冬木。而这只皮质臂钏,则和你父亲江滔所用的几乎一模一样,犀牛皮编织而成,灵芯就是你那只金羽凤头顶的羽毛。我当年有幸在景梅师姐手中见到金羽凤的时候,我就向她求得了三缕金羽凤的头羽。这两只臂钏和你的渊源都不可谓不深,可是都不合适,也真是奇了怪了。”

景竹师太不说话了,江启玥也不敢说话了,母亲和江启珊也静静地等着。

景竹师太收起了三个锦盒,转身又回到了内室,这次很快,她就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打开来,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银色金属臂钏,通体镌满了如文字一般的花纹。师太示意江启玥拿起它,说:“试试,这一只应该对了。”

江启玥将臂钏捧在手心,又一次调动火之韵,只见这只臂钏静静地,四周也没有发生意外之事,启玥却觉得似乎有一道光照亮了内心。

终于,景竹师太露出笑容,母亲也如释重负。“好了,启玥,这只臂钏属于你了。”师太说,“这只臂钏原本属于江若蘅。江家先祖的遗物传承至今,很高兴今天能找到真正的传承之人。臂钏的材质是寒铁和金砂的混合材质,而灵芯则是龙心弦。想当年,江若蘅凭着天下无二的实力,兼具龙心弦和金羽凤的助力,征服整个韵灵王国。在金羽家族的历史上,那真是一个极好的时代。现如今终于有希望再现金羽家族当年的辉煌。”师太撸起江启玥长衫的左袖,帮江启玥戴上臂钏,“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它。”

臂钏戴在手臂上凉凉的,但很快便自动调整尺寸适合了江启玥的细胳膊。启玥睁大了眼睛,师太笑了,眼角弯弯的,说:“是的,臂钏都带有魔力。我们景氏四姐妹都是魔之韵修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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