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池脸上的红晕更甚,感觉到脚上那冰凉的触感,简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次真是失算了。
凤知离看着她那不自然的表情,猜出了她的意图,眼角的笑意便藏不住了。他轻轻地放下她的脚,趁她还没跑之前开口说道:“姑娘很眼熟啊!不知在哪见过?”他扫了一眼屏风上的玉佩,还是贴身带着。
许倾池当然没错过他的动作,那块玉佩?这么在意。看来果真是他,呵呵,她慢慢穿好鞋子,顺手从屏风处拿过了那块玉佩,但并没有答话。
凤知离眼光闪了一下,又笑说道:“那这块玉佩,不知姑娘是从何得来。”
她看向他,心里痒痒地,很想摘了那个面具,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装作不认识她,那么……“怎么最近和姑娘搭讪都兴这一套,本姑娘知道自己美,但是……”看着他笑,她突然瞪他一眼,“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想必是长的如牛鬼蛇神一般,况且我交朋友,要看人品的,而你……”她突然停住不说了,似乎再细细思考这件事。
凤知离在面具下的脸微微抽搐,当初他可记得,这小妮子是夸了他长得好看的,这一下翻脸不认人,可是……
“两次出现在女子更衣沐浴的地方,我倒看不出你全身上下哪有半点人品的影子。”她笑道,可眼里具是冷意。
“姑娘可没回答我的问题,这玉佩着实眼熟的很,不知……”他知道她嘴里没好话,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很想知道她会用什么理由来打发他。
“这嘛”她把玩着这触感同样冰凉的玉,不觉莞尔笑道,“这是我相公当初给我的定礼,怎么,你想抢?”
饶是知道她会胡说八道,可是还是被她的言语给惊到了,她不过十五吧,几国中也就只有凤微国的风俗是女子准愿早早嫁人,既然她是从云魂国来的,又何必拿自己的婚姻来戏弄人,况且这个玉佩是……他的。
“姑娘是在说笑吧,这早早就嫁人可不像姑娘的作风。”凤知离知道,以她的聪明恐怕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要论作风我可比不过公子你,不过说起来,我的相公比你还浑蛋,长的虽然不错,但过于阴柔女气,人又小气又邋遢,更可怕的是他还拿着我的钱财跑了,可怜我跟了他几年,就没过一个好日子。”许倾池感慨道,不时瞄一下他的脸色,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什么,但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跟我玩,呵呵。
凤知离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刚来白曜国的时候,不就是当时带了酒没有给她喝,可这酒的烈性在他看来一个小姑娘是不能承受的,不过那天在酒楼他才明白是一直小看她了。虽说穿的是灰尘扑面的衣服,那也是因为从云魂国赶来白曜国,硬是把十多天的路程缩为七天,可这卷财跑路一事,他委实没干过。
“这玉佩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只要……”她向他俏皮的眨了眼,那眼中的狡诘让他心中一动,他几乎可以预知她要说什么了,“只要帮我找到我相公,好让我当面休了他,可好?”
凤知离眸光一闪,这是在提条件?他说到:“在下只是看着玉佩眼熟,并没有觊觎之心,至于你相公一事,在下怕是无能为力。不过,在下倒是有个交易想和姑娘说一说。”他总不可能自己找自己算账吧。
交易?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哪有她前脚刚走,人后脚就跑来的,看来这老爷子果真不相信她的鬼话。只是这人的身份确实猜不透,如果是仅凭玉佩的话,他极可能是百莫神医的弟子,可这样她同样不好惹啊!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她谈交易,就只有……瑾王府一事。那么,她猜一下,他该不会是幕后之人吧。
“说一说也好,只不过我刚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这人比我聪明的多,想找他一起来谈谈,我怕,我被骗。”许倾池一脸诚恳道:“再说,自己比较蠢,和你谈交易这事委实不放心。”
“也好,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无妨。”虽心里觉得好笑,她如果不算聪明的话,那世间就没几个明白人了,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吗?那明天约在天下第一楼见面,我会带苏兄来的。”她看着他笑道,呵呵,明天就热闹了。
苏兄?这个称呼是……北苏之,他感觉脑袋有点隐隐作痛,苏之本来就因为与他打赌的事一直念叨,他也一直避而不见他,就是因为他同样磨人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丫头简直就是……妖精。
许倾池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从那天北苏之看到玉佩的神情来说,她可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没有猫腻,或许她还能从中横插一脚,然后……隔岸观火。
“在下凤知离,姑娘怎么称呼?”他说出了真名,虽然知道凤姓这个姓氏会引发她的怀疑,但在这一点上,不知为何,他并不想骗她,凤姓在苍暝大陆毕竟是个不好评判的姓氏。
许倾池心里惊了一下,这凤姓可是个禁忌,他这样简单的说出来,是为了什么?那她的名字想必也从北苏之那里听说了,既然能认出她就是之前在破庙的姑娘,就不会相信她是神医的弟子,更可能因为他本人才是百莫神医的关门弟子,那这样看来,她叫许羽这个名字是过于敷衍了。
“我叫许倾池,不过你叫我许姑娘就好了。”终归白南池这个名字是不能说的,那说她的本名也无关紧要,反正这个大陆在此之前绝对没有许倾池这号人。
“倾池,倾池天下”他突然眼眸一亮,这个名字……很好听,“看来,令夫对你的期望很大。”凤知离很肯定,这个是真的名字。
“算是吧。”她没有争辩,这个名字是她爷爷取得,一个很老小孩的老头,原来还是很想念。她眼在笑,可是凤知离还是能发现她的变化,是说错什么了?
“那明天黄昏时分在天下第一楼见面。”她说到,最后自己先一步出了内室,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去帮助南止。她抬头看看远边的云,变化的太快了,就如同这世间事。
明天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