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齐观察之际,毛长老也看到了他。老奸巨猾的大长老心知韶华对这个新弟子青眼有加,决定乘乱把他绑架做人质,以图突围。
可怜的肖齐像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走向同门时,毛长老捕捉到最好的出手良机,先是抓起身边的阴兵扔向幻影,接着移形换位到最外侧阴兵徒孙的位置,芒杖挥出,打在肖齐身上。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阿齐反应的余地。
芒杖上有法术的加成,一股很强的吸力让肖齐动弹不得,直直被拖进幻影和鬼市众人的战阵中。没想到,无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肖齐踉踉跄跄闯入阵中,还没站稳,他身旁不远处的白色幻影纷纷扭曲晃动,难聚人形。不一会儿,所有的幻影消散的更加迅速,化成一缕缕乳白色的水流一般,直接冲进肖齐的鼻子中。
毛文龙的一次铤而走险,没想到却收到如此好的效果,他不禁大喜过望,更是气壮山河的吩咐道:“孩儿们,给我抄了这倚天府邸。”
只可惜没等大长老豪情壮志的反击开始,芒杖上的肖齐突然觉得白影被吸入身体后,无穷的力量开始在体内涌动,他用力一扯,竟直接从大长老手中夺走芒杖,一把抛开。趁着离毛文龙不远,一拳猛力击出,打了个结结实实。
毛长老根本没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在短短一天内提升这么大的功力,丝毫没有运功防备的他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喷出。
阿齐乘胜追击,太祖长拳再次施展,拳风到处,身边的阴兵应声而倒。
韶华看的真切,自己的徒儿不知有何奇缘,一天之内功力精进如斯,但是虽然倒下了匪首,对面毕竟还有九个成名已久的邪派高手,赶忙上前助拳,以防阿齐吃亏。
见大哥倒下,九位长老先是手忙脚乱一阵,很快就又重新稳下军心。二长老赵正石使一条长长的锁链做兵器,这时候群魔无首,他挺身而出,呵斥阴兵不要命的冲向韶华等人,自己则和奚长老在掩护之下,把昏过去的毛文龙抢回身边。
接着只听赵正石一声口哨,众阴兵得令一般,站成阵型,掩护十位长老撤退。
三十三剑派的众人不愿造下杀孽,不忍痛下杀手,对这些死士的拖延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魔头们从门口消失在视线当中。
等到战祸消弭,众位剑侠各自收拾战场,照顾伤员,倚天府内一片狼藉。肖齐此次的表现惊艳众人,韶华详细盘问之后,了解了因果,不禁感叹肖齐好大的福缘,并且叮嘱他要注意自身体内的变化,担心他驾驭不住这股由外注入的剑气,随后就会亲自指导他修习剑术,以免走火入魔。
肖齐一脸认真听讲的表情,实际上心思早已飞向了郑丹师姐,虽然频频点头,敷衍的眼神瞒不过韶华。倚天掌门心叹他年纪毕竟还小,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但是这种事情能疏不能堵,只好隐晦的告诫他要多把心思放在修剑上,就让他退下吧。
阿齐撒欢儿跑回自己屋子,一路上期待的是温香软玉的师姐,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的是佳人一去不复返,徒留书信空悠悠。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桌上的一封信:
见字如面!
肖齐师弟,你我都是江湖儿女,虽然初出茅庐,但会慢慢明白身不由己的难处。几多情深终辜负,亦有不忘得回响。我派信物仍旧落在宵小手中,胜邪一脉向来独行独往,这是我们的门规,因此在你倚天府邸不宜久留。望你功力精进,有缘自会相见!
小皇子从莫辰兰处情窦初开,到郑丹这里初尝云雨,一腔柔情却总是无处寄托,风流云散的无比迅速,这一定就是主角的辛苦吧。
和旁白音一起落下的,是阿齐滚烫的热泪,尝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别,他明白自己当前困境最大的症结就是实力不够强。于是第二日天还未亮,肖齐已经在院子里忙前忙活,包圆了府邸的庭除扫洒,连张乐在内的师兄们都啧啧称奇,也赞赏有加,一干弟子在韶华的教导下,早晚用功,毫不松懈,均有很大提升,倚天剑派一片欣欣向荣之意。
乌飞兔走,光阴荏苒,很快半年时间已经过去。江南已是莺飞草长,春光大好的时节,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倚天府里,一个沈腰潘鬓的青年男子正端坐树下,双目紧闭,剑眉入鬓,像是在沉思什么。不一会儿,他蓦地站起身来,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也不断变幻结印,庭院里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劲力越来越强,竟渐渐聚拢在他的身旁,如铠甲一般凝聚不散,猎猎作响。
你猜的没错,这正是肖齐在秘密修炼自己的秘技——风之铠。
有了体内的深厚剑气打底,一个月的时间,门派里所有师兄一对一已经不是对手,再过两个月,他们七个人一起上都败的干脆利索、落花流水。每当这时,韶华都在暗处观察,频频颔首,接着教授肖齐更加深奥的一些剑道秘术。阿齐从中获益匪浅,除了剑术精湛之外,他还逐步将一些术士的绝招融入自己的功法当中,风火雷水火土五系法术融合剑气,威力大增。
肖齐眼见自己功力又有一分进步,心中大喜,长啸一声,召唤出了他的剑座——御于其上即可飞天遁地,想去龙渊阁找肖修报喜。
腾云驾雾于半天之中,脚下的景色从层青叠翠的江南,逐渐变幻为建筑高耸、人烟稠密的中原,他知道这就快到京城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剑仙们并不是都藏匿在仙山名岛上,真是应了“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三十三剑派的重镇龙渊一脉,在京城置地修屋,门下弟子以生意人的身份做掩饰,竟然多年来不被察觉,不禁让人感叹剑仙们的低调神隐,凡人难觅。
肖齐寻到一处僻静之处落下脚,虽然近来常常回到京城,但每一次仍旧感慨良多。他拍拍身旁的酒楼“隆源阁”的酒旗,点漆双目炯炯有神,低声道:“京城,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