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谁醒我自知,窗外已是日迟迟!”太阳透过老旧的玻璃窗射进房间,照在张乾安脸上,刚刚睡醒的他打了个哈天自言自语道。
坐在床上的张乾安伸了伸懒腰后,环顾整个房间,发现福幸川手里拿着一本破旧发黄的笔记本,半躺在电脑桌前的藤椅上睡得正香,桌上的台灯还开着。一看这姿势,便知福幸川肯定熬了个通宵,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醒,都快到中午了!”张乾安下床后,拖着两只拖鞋,懒散地走到福幸川,用手指戳了戳了福幸川,打着哈天说道。
“哎呦哎!”被张乾安戳醒的福幸川,半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回头看见窗外射进的阳光,显得有些不适应,并手遮挡了一下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12点了!”张乾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说道。
“哦!”福幸川从藤椅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又一头栽下,并有气无力地对张乾安说道,“你去叫个外卖,等送来后再叫我吧!我得再补一个觉,好困啊!”
“现在几点了?”当福幸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整个房间里黑乎乎的,唯独电脑桌上的台灯是亮着的,张乾安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正在看片。
叫了数声之后,仍见张乾安没有动静,福幸川抓起身旁的枕头扔了过去,并大声问道,“几点了?”
被枕头砸中的张乾安回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福幸川,头发乱成一团,衣衫不整,张乾安摘下耳机不禁大笑道,“桌上有泡面和火腿肠,瓶里的热水也是刚烧的,自己解决吧!”
福幸川拉了一张凳子在张乾安旁边,并坐下,右手拿着一罐刚刚泡开的泡面,左手拿着叉子不停的搅拌。
福幸川是一个“左撇子”,吃饭、握笔都习惯性地使用左手,因此,从小到大没少被别人笑,也正因这个,他的扩散性思维和逆向思维要高于常人。
福幸川吃了一口面后,对身旁的张乾安说道,“这一觉是我从小到大睡得最好的一觉。”
“哈哈……”张乾安听了大笑一声后调侃道,“兄弟,感情你这多年来都没有睡好啊!”
虽然张乾安这句话在他看来是句玩笑话,但是对于福幸川来说,确实如此。自从父亲失踪之后,福幸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着同样的噩梦。梦中,一个脸爆青筋,两眼发红,张开的血盆大口挂着两颗大尖牙的怪物,披头散发地向他飞扑而来……
每每梦到这里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被惊醒,满头大汗。小时候,福幸川的母亲也曾多次带他去各家医院看过,医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简单地将这种现象归结于其父亲失踪造成的心灵创伤。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梦吗?”福幸川表情神秘地问道。
“记得,你从小和我说到大,怎么了?”张乾安转过头,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知道吗?这次一觉下来,我居然没有做这个噩梦。”福幸川有些小兴奋地说道。
“那是你这几天太累了,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来做这个梦。”张乾安随口说了一句后,便转头继续观看电脑屏幕上的片子。
福幸川并没有理会张乾安的话,继续吃着手中泡面,直到吃完泡面的那一刻,他才开了口,“等下,你来帮个忙!”
“什么事啊?”张乾安心不在焉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太爷爷给我们留下的那笔财物吗?”福幸川放下吃完的泡面罐后说。
“记得啊,怎么了?”张乾安问道。
“我想今晚把它挖出来,你这几天到外面找找门路,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福幸川说。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起福幸川曾祖父,也是川军将领福蜀承留下的那笔价值不菲的遗物,张乾安来劲了,他显得比福幸川还要急。他站起来,拉着福幸川说道,“我现在就去拿铲子、锄头,你先把你太爷爷住过的那间房的房门打开。”
不一会儿,张乾安从家中拿来铁杵、铲子、锄头等工具来到了那间福蜀承曾居住过的那个房间,并把门关上,对正在房间里查看环境的福幸川说道,“来吧,兄弟!哪个位置是你曾祖父的床位?”
张乾安的父亲是成都城的一个花匠,家里自然少不了铁杵、铲子、锄头等翻土和铲土的工具,因此,铁杵,铲子、锄头等工具,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在家中找到。
福幸川指着房间里一处堆满纸箱的角落说道,“我印象中,应该是这里,我记得小时,太爷爷的床就在这里……”
还没等福幸川把话说完,张乾安放下的工具,就直接过去搬纸箱。
这间曾是福蜀承居住过的房间并不大,只有十多平方。在福蜀承死后,福幸川母子俩便将家中的杂物堆放在这里,慢慢地,也就变成杂物房。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张乾安就把角落里的十几个纸箱搬空,整个角落没有任何东西。
张乾安把锄头交到福幸川手中,自己拿着铁杵,用了吃奶的劲将铁杵插入地上石板的缝隙,使出九牛二虎的劲将石板的一个角翘起,吃力地对福幸川叫道,“还愣着干嘛啊!赶紧用锄头把这里隔住。”
“哦!”被张乾安的举动惊到后的福幸川应了一句后,便按着张乾安的指令,用锄头的前端隔住石板翘起的部位,两个人一用力,将这块数十斤重的石板翻开。
张乾安放下手中的铁杵,用双手将这块石板搬起放在门口。
第一块石板被移开后,搬动其他几块石板是件简单的事。两人合力,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就将这些剩下的几块石板全部都搬开了,一片灰黑色的泥土出现在他们眼前。
福幸川拿着锄头翻地,将地上的泥土锄松,张乾安拿着铲子把泥土一铲一铲地挖出来堆在旁边,他们开始挖掘福蜀承留下的财物。
因为福幸川居住的老房子是在一个破旧的老街旧巷,条件非常差,凡是有点钱或有点门路的老邻居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因此,目前整个区域所居住的人并不多,福幸川家的周围都已经是空房子,即便今晚,他们把动静闹得再大,也不会有邻居过来阻扰。
就这样,福幸川和张乾安两人相互交换着锄头和铲子,整整忙乎了大半宿,在地上挖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但仍不见福蜀承给他们留下的财物。他俩感到有些失望,福幸川更是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当年太爷爷床铺所摆放的位置。张乾安有气无力一锄头下去,但就这一锄头,像似被什么东西搁到似的。
张乾安楞了一下后,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锄头扔到一旁,从福幸川手中夺过铲子,在坑里刨了好几下土,一个酒坛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乾安从坑中抱出酒坛,对福幸川说:“这个应该就是你太爷爷埋下的宝贝了吧!”
“肯定是,信上说得很清楚,太爷爷将他一身的积蓄以及祖上留下的财物全部埋在床底的地底下。”福幸川应道。
张乾安将坛子抱着坛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跟福幸川说道,“兄弟,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太爷爷给你们留下一笔价值不菲的财物吗?可这坛子这么轻,里面不像是放满了东西。”
“先搬上来,打开后不就知道了吗?”福幸川在坑口应道。
“是啊!”张乾安应了一句后,便把坛子搬出坑,放在地上,自己从坑里爬出来后,和福幸川一起抹去酒坛封口的泥巴,只见一张黄色牛皮纸用一根红色纸草绳绑在酒坛口。
福幸川解开绳子,启封了那层牛皮纸,将坛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结果只有寥寥数十块银元和三根“小黄鱼”以及几张民国法币,另外还有一个紫铜盒子。
福幸川和张乾安立即清算了一下酒坛里的财物,结果是41块银元,三根一两重的金条,也就是俗称的“小黄鱼”,还有一枚上面刻着“大顺通宝”的,罐头瓶盖大小的方孔古铜币,几张发黄破旧的民国法币的面值加起来也就是200多块。
“就这些财物,拿到古玩市场上去卖掉,就算按每块银元能卖1000元计算,按现在的金价,顶多也就是十来万,看来你离‘高富帅’还很远。”张乾安说道。
张乾安的话并没有说错。现在,一般的家庭都有个十几、二十来万的存款,这十来万又算得了什么。但是父亲在信里曾提到过,这笔财物是祖上留下来以及上太爷爷一身的积蓄,够他们母子俩花一辈子的了,而且太爷爷的《挖宝日志》里也曾提到过,将祖上留下的财物交给张副官,这笔钱也够他们两家人生活一辈子,如果按照当时每块银元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500元计算,也应该要比这里多得多。想到这里,福幸川一脸疑惑,不知为何挖出来的财物和信上以及日志上所提到的差这么多。
张乾安翻看着那枚“大顺通宝”大古币和紫铜盒子,对福幸川说道,“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两个应该是古董吧,还有那些民国法币,拿到古玩市场,说不定还能卖个上百万。”
福幸川拿过那个紫铜盒子和“大顺通宝”大古币,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这两件东西是福蜀承《挖宝日志》上写得,都与青冈棒及张献忠有关,便跟张乾安说道,“其他东西都可以拿出去买,唯独这两件东西不行,因为它们跟青冈棒及张献忠宝藏有关。”
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福幸川发现已经天亮了。他们虽然找了福蜀承留给他们的财物,但是相比信中所说的,简直是天地之别。那些价值不菲的财物到底去哪里了。还是太爷爷就给我们留下这些东西,或是另有玄机?带着这些疑问,抱着坛子,福幸川和张乾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张乾安还调侃道,“美梦已落空,我们就没有这做有钱人的命啊……”
回到房间后,张乾安把东西一放,一把就躺上了床,打起了呼噜,而福幸川坐到电脑前面,打开论坛,发现这几天,论坛更新了很多有关青冈棒的帖子。
“水中月:‘只为青冈棒,这几天都潜在哪里,这么热闹都不见你出来说几句’……”
“探秘者:‘出大事,岷江梅县江段大桥施工时,施工队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