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落,夜空落,你醒醒”梦中,鬼影什么的都消失不见,迷迷糊糊的一片混沌,朦胧间恍惚有个悦耳动人的声音再叫着自己的名字。
夜空落听见有人再叫他,隐约间觉得声音很熟悉,渐渐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中的是一高挑身材,正眨着大眼睛,拍打自己肩膀的彩琪,蓬头散发,加上淡淡的妆容,给她增添了几分女人的知性。
“啊.....彩琪姐早上好”夜空落擦了擦血丝密布的双眼,气若游丝低声道。
他心里可开心了,从来没有过如此陌生人对自己关心,虽然夜空落自知这中间夹着那个飞爷,但想想也是,就算是因为飞爷的原因,他也可以真心的感觉到彩琪姐这个像姐姐一样的女子是出自真心对自己关心。
彩琪嘴唇抿紧,收回玉手,美目落在正一脸疲惫的少年身上,她稍微措辞了一下,微微笑道:“赶紧收拾一下吧,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夜空落梦游般的情不自禁出声:“呜,彩琪姐,再让我睡会,什么日子啊,难道是贱男掉茅坑里了?”
彩琪噙着笑意,恬静地不说话。
好半天,夜空落才跳起来,兴奋的又是跳又是笑,夸张地鼓起雷鸣般的掌声,狂笑道:“哈哈哈!真是好人不装逼,贱男掉坑哩!还真让我说对了”
彩琪收住笑意,苦涩的小脸都能挤出水来了,她感到好笑又好气,心里十分矛盾,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能容忍谁对自己的老板说出不得当的话语,但眼前的少年似乎是一个特例。
一个月的相处,她逐渐了解到眼前少年只是有些幽默罢了,她甚至会做个拿手好菜,邀请夜空落和男人去家里吃饭,一来生,二来熟,加上夜空落的火眼金睛,有意无意调侃她和贱男,所以对于夜空落的感觉,不自觉又提升了一个档位。
“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别叫那个名称了,好歹他也是你的老板,附近的人都叫他一声飞爷,你也这么叫吧,不然彩琪姐以后不给你做早餐了,还有今天是几号,你想想”彩琪温和的语气,简直就是所有男人心里默认的老婆模板。
夜空落从失心疯中安静下来,准备坐下来抠脚丫子,但一看彩琪姐正盯着自己。
便止住心思,他的心里谁都不怕,甚至连飞爷的浑浑噩噩都能抵挡住,但就是不知道为何,只要一被彩琪盯住,他就如一根针戳破的鼓胀气球,“斯斯斯”的泄了气,再也崛起不来。
他归咎于气质,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
“好吧!让我想想今天是六月八号。恩,该去一趟教导主任办公室喝喝茶了,不对呐!我去!今天是...是”
夜空落鼓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结结巴巴的看上去颇为滑稽,在征得彩琪不禁莞尔一笑下,立马撒着脚丫子一路狂奔,跑去楼上休息室洗漱去了。
原来是高考!高考!啊!我尼玛!
夜空落下楼的时候,彩琪正躺在沙发上休息,蓝色的牛仔短裤,一件宽松的白色雪纺纱,上映忖着几行英文,耳朵一边戴着星星耳饰,双手轻轻靠在一起,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小脑袋枕在双手上。
夜空落笑了笑,心道:真是一头小猫,配飞爷真是太便宜他了。
收起视线,打开大门,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驾着hx在火急火急中狂飙。
微风瑟瑟,天空遍布暗色尘埃。远处天边,一点红颜残阳嵌入万空,一丝微弱阳光,轻踏薄云斜跨亘古。
仿若那奇特而又神秘的魔力一般,穿透时空,为的只是撒下一片暖意。
高考,是一个战场,几多欢喜几多愁。匆匆的考,匆匆的结,转眼之间,高考第一天就已经到末尾。
在这个六月,炎热纷飞的季节。
考试,绝不意味着只是在和题目打交道,酷暑带来惺忪睡意也是一种十足的威胁。
学生是打乱分布在各个考点,同时监考老师亦是如此,目的是什么,这就不言而喻了。
夜空落被分在蓉城一中考点,从蓉城一中开车到新街三中只有十分钟的距离。
上午的英语难倒一堆学子,夜空落同样感到头疼,用他的话:我觉得中文是最叼的!
下午,数学比较容易些,不过仅对于英语来说,选择题和填空题除了小陷阱,没太多难度,后面则是绞尽脑汁恐怕也不得了之。
不知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人品好到爆,夜空落的位置在第一位,特殊的位置,就只能面对前方高高在上,一脸严肃的监考官。
离第一天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夜空落聚精会神,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的检查试卷。
表面上是装作非常认真的检查试卷,其实两只眼睛在低着头的掩饰下,四处游动着。
答案!答案啊!兄弟们姐妹们不要如此吝啬!人命关天的时刻,快来救救我...
奈何!
无力挣扎!
此时华夏国h省星峰市中继大道末端c1高速收费站,一辆红白相间gtr,二辆蓝色evo停靠在车站口。
车窗摇下,gtr主驾驶位置坐着一个二十八九的男人,一头蓬散的头发,犹如从血腥地狱下爬出的厉鬼,黝黑肤色,像是在煤炉里化了个妆,再加上那乱糟糟的胡须,整个状态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
“先生您好,一共15”收费站女工作员面带职业化的微笑,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学子,她们是作为实习身份的。
至此,工作上马虎不得,微笑服务是每个实习生必备的基础,通常车主看到她们一个简单的微笑,是在无数次咬着筷子练习下的辛酸。
副驾驶坐着白净皮肤男子,一边付钱,一边用日语不以为意说道:“山田先生,我就不懂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我东瀛国统治车坛很长时间,这区区华夏国哪里会有您说的高手。”
胡须邋遢男人,深呼吸,凝重说道:“安倍君,你不要小看了华夏国,高手很多的,用他们的一句谚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净男子收起轻视,正色微微低头:“是的,山田先生”,旋即毕恭毕敬道:“山田先生,应该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哦,是吗?安倍君”胡须男人慵懒道。
“是的,山田先生,华夏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白净男子应道,显得十分生硬。
“恩,安倍君,记住下次不要打断我说话,还有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都警戒些,如果有谁泄露出去,全杀了!”
“明白”三辆车在两人一问一答的谈话中驶向星峰市西区。
车速达到了150rps,但男人依旧面色不改,脑海里回想着那一张从华夏国寄过来的照片,胡须男人冷峻的笑着:华夏的高手,我山田优间会会你!
时间飞逝!漫天光影淡去,落下帷幕...
高考第一天,学生们纷纷走出校门,有人高兴,有人失落,也有人平淡......
考试结束的时候,夜空落用复杂的眼色和一脸尴尬的监考官来了一个巅峰气势对决,最后怀着沉重得心情离开了教室。
他没有选择立刻回去,而是开着车去了海边,那里就是内心世界释放的地域。一个只有自己才有走进的枷锁。
把车停在沙滩沿岸,脱下鞋子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这永远是他的风格。
三下两下都离不开拖鞋,有人嘲讽,有人嬉笑,有人膜拜,只有他才明白,只是不愿被固定的束缚所羁绊,自由何尝不是另一种灵魂的释然。
远处天边,残阳滑落,阵阵金红光芒散射而开,映入水面,波光粼粼,泛起丝丝光泽。
阵阵海风吹过来,似乎夹杂着丝丝细小风刃,刮过有些脏兮兮的脸颊,迎面而来一种深深的灼热感刺痛内心。
夜空落面无表情接近呆滞的望向海边,视线固定过去,除了一片海域,辽阔雄伟,稀稀疏疏坐在沙滩上的人影,沙沙刺耳的风的摩擦声,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一个月的锻炼与不知是补品还是毒药的黏液补充,他在感觉到体内力量逐渐充沛的同时,心又疲惫到难以再保持心中的那份热情。
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日日夜夜回荡在脑海里的梦境,那个看不见的鬼影,到底是什么!
不断问着自己,但却是没有答案,他也不敢轻易告诉别人,哪怕是自称斩杀邪恶灵体的男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但这些秘密一旦埋藏深久,也无法尘封住隐隐爆发的迹象。
“啊!他姥姥的,到底要怎么办!”夜空落大吼一声,紧握拳头用力的砸向地面。
只见一个又一个深深的洞口出现,可见其力道,这是从彩琪那学到的,当一个人有着难以言明的心思,而这些心思不得不让人想一吐为快,那么:你就大声吼吧!
不过若是让彩琪知道还有自创的动作,不知道又是何种表情。
“啊,啊尼玛的真是有病吧!乱叫什么叫,叫丧啊,有病去看医生,草”
夜空落感觉有人在耳边冲着自己吼,回头一看,亭子前面两米处正坐着一对情侣,男的正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女的怯生生。
呼!
不过貌似又被人给嘲讽了!我去!又有什么呢。
男的见眼前少年脸色不断变幻,简直是堪称变脸迅速,憋着一口闷气。
两人正猛开火力,突然听到一个人正发疯似的捶打石桌,还不停地乱叫,立马从热火中褪了出来。不过一想到刚才少年右手紧握拳头,不停地挥舞砸向地面,眼中满是凶狠的杀意,男的只得暗暗骂翻了天。
“晦气,有病去医院,跑这来干什么,玛的”
“你小声点,万一他头脑不正常,发疯了就不好了,亲爱的,我们换个地方好吗?”男人恼怒的瞪了下夜空落,在女人轻轻的拉扯中远离这个地方,另寻别处,重新投入火热。
夜空落站起身来,看着周围那略带诧异和嘲讽的目光,心中毫不在意,头一抬,透过海边看向那浩瀚无垠的边际。
去他妈的狗屁的命运,我管你们到底是什么,谁也不别想夺走我的命,我夜空落记下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一刀一刀手刃你们!
他远远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成熟,不会去刻意表现自己,不会自卑到沉默寡言,那样只让别人瞧不起。
也不会随意挥洒笑容,他的笑容暖如春阳,不对任何人,都以为他是个整天笑嘻嘻的大男孩。
时间从海滩上一溜而过,微风吹过,海面上不时泛起阵阵涟漪,独特的泥土气息和芬芳的清晰传入夜空落鼻中。
他侧过头去,凝视那正缓慢下沉的金红色夕阳。
夕阳的余辉透过丝丝霞云,洒在海面,形成一线闪烁的金斑,夜空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血丝,嘴中发出如凶猛野兽般低沉的嘶吼,只感觉脑海有个声音不断教唆着自己。
杀吧!杀吧!统统都杀了,桀桀!
他保持住一丝神智,心一紧刚才情绪激动又禁不住心中负面情绪,甩了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