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颇受争议的话题,何为命运?
命即定数,为一个特定的对象,运则变数,为时空转化。
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即是某个特定对象对于时空转化的过程,变数突破过去,扭转现在,引领未来。
我们无法改变过去,正如已逝生命不能重获新生,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正如成家立业不能笃定时间。
命上几时仿若匆流水,指间流沙。
运下几时桑田化沧海,变幻莫迁。
命运从来都不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亦是一种新的开端!
华夏国星峰市北部郊区,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草丛边滚露着零零散散的黑色圆球物体,地面上也是漆黑一片。
虽说视线还没有达到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不至于连地面上有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那些松田大叔矗立半空外,其余一切物体好像凭空消失在这片天空。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被蒙上一层灰色雾气,一个人影在走完路灯微亮但依然幽暗昏惑仅容一辆车通过的道路,随后拐进一条黑黝黝的小径,踏步在小道上,时不时抬头凝望,骂了句“他二大爷丫个妹的,今天真是背到点了,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家”
“靠!还有什么狗屁邪魔恶灵,一群王八羔子装神弄鬼骗你大爷的钱,不过还别说!居然说中了,跟猜美女内裤颜色一样,我喜欢,可是一个星期生活费没了...”人影边说边迈着步子向租住的房子赶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越来越黑,寒气把光重重阻隔,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不见一丝一毫。
人影不自觉停下来,冥冥之中一种异样的直觉警戒他,这条路很不对劲,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上,只是空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晃晃头,倒也神经大条继续埋头赶路。
仲夏的夜晚倒是有那么一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天空并非映衬纯黑,而是黑种透出一片无垠的淡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一栋老式建筑坐落在离市中心比较远的郊区,宽敞的客厅里气氛异常沉重,天花顶上吊灯轻轻摇晃着,映射在墙壁上昏暗的影子像是一个人影剧烈苦苦挣扎,打开着的电视沙沙地响着。
可是客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突然...
一个低沉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响起。
“我亲爱的露西斯,快回归死亡的怀抱吧!孩子不要怕,先前走一步,慢慢的慢慢的...”
声音轻飘飘的,夹杂着怪异的嘶哑,像是从门后面传来,又像是早已潜伏在房间某个阴暗角落。
令人不寒而栗,下一刻,随时随地如同鬼魅一般冒出来。
“不,不我不要,你是恶魔,你是恶魔,不要过来!啊!啊!啊!”一个穿着白色丝绸裙装的卷发女孩尖叫着,惶恐不安的朝四周巡视,似乎在寻找那个魔鬼般的引诱声。
“孩子,快来吧!快来吧!发挥你伟大的智慧,充满想象力的头脑,你会找到我的,嘿!嘿!嘿!孩子你在看哪,嘘!我在这里噢”
女孩或许涂抹上浓浓的粉底,以至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白的一片寒冷,丝毫不怀疑她是不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新鲜尸体。
“咯吱”
门被什么东西打开了...
女孩顺着声音来源方向凝望,过去,瞬间背心直冒冷汗,她抄起一把尖锐利刃,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阴冷寒光,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透着丝丝凉风,吹在她白嫩皮肤上,如刀刮般刺痛,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缓慢移动过去...
门后面,究竟是谁!
视线渐渐拉近...
五米,四米,三米...一米!
“咯吱”
门突然无风自动,猛然打开,里面是...
“桀桀桀”
“啊!!!”
“我靠!”
刹那间,客厅台灯被打开,随之蹦出一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嚎叫,久久不曾散去。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保持着按住灯光键的凝滞动作,一手紧抓木质门,一脚向前做踢腿动作。
双眼中满是惊惧之色,随即左瞧右瞧一番,收起自认为优美帅气的滑稽姿势,骂骂咧咧道:“贱*,电视不看也开在这,真当我是高富帅,靠脸皮刷卡的啊”
“让我看看,这都是什么破烂剧情?德行!恶魔与女孩的共吻?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还共吻?有空还是吻吻上帝,吻什么鸟恶魔,傻不拉几的家伙整天只知道打着神棍模样信我者力量爆棚,你还真当是牛魔王吼一吼火焰山都要震跨...”
少年叫夜空落,不知是父母取名时不注重什么良辰吉时黄道日历生辰八字什么的。
结果经常被同学取笑,夜空落你就是一屌丝,人也屌丝,姿势更屌丝,名字叼的连月老都不愿把你配对出去。
的确,夜空落三个字就如远近闻名的黄鼠狼放屁般蔓延,耶!空咯!听起来有点像万物皆空,身无分文的感觉,精神与肉体什么也不存在。
当下,夜空落就是这样的现状,十八岁即将高三毕业,一个月后就要面临人生中第一次重大抉择,一个崭新战场。
可学习对他来说,就好比美女胸前的事业线,明知道都是一回事嘛!可是这其中的门道可不止深与浅。
家并不在本市,而父母更是在外省做生意,自然照顾不到他。
也罢!
用夜空落经典话语来说,大老爷们的又不是堂客们,大不了饿死也不会四脚朝天飞升下界。
咦?怎么不是上界,嗯哼!在夜大少爷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方位,最舒服的是好歹保洁名声,怎么也得帅一点去见阎王吧!
十八岁,恰好今天晚上十一点一过,嘿哟!没什么特别,依旧投身于单身革命事业中默默埋头奋斗着。
要成绩没成绩,倒是勉勉强强能摆脱鸭蛋行业跻身还算过得去的及格线,偶尔摔倒啃了狗屎运打个九十分居然还被认为是抄袭的?
夜大少狂怒:我去呐,有没有搞错!
要人品倒是一大堆,色眯眯盯着未来有机会嫁入豪门做总裁夫人的妹纸。
有人看不下去,打着打到色狼的旗帜围剿夜大少。
可这厮就是有一套说辞,说是为了广大男性同胞们的幸福而屈尊,硬是感动了一群打着正义除掉狼的烈性同伴。
不仅如此,半夜正大光明爬上树被巡查保安抓住说是寝室太热,树上凉快,瞬间霹雳巴拉雷倒上了年纪的保安大叔,在后者惊愕而茫然的目光中,从树上跳下来,一个漂亮撑地,潇洒的走在夜幕中,不知又跑去哪个网吧...
长得嘛,到是一般般,一米七八的身高,正好超过大部分女性抉择配偶的标准。
总得来说,夜空落就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见得上镜的普通少年。
十八岁成年后,无非面临着继续挣扎教育的洗礼还是就业,当然是接受前者,他宁愿能多混迹几年就混迹,指不定能遇到些刺激又冒险的事儿。
不过这上大学,唉!就专科也行吧!夜空落可不在乎这些,但一想到三大定律脸色立马哭下来,这一是学习二是女朋友三是学校规则,第一和第三忽视掉,这第二嘛,算了也没戏。
第一长相,侧面还挺帅气的,第二房子,车,尼玛,这他姥姥奋斗三年也拿不下,第三钱财,每天吃着泡面,好吧!网吧里通宵吃的,三样就占到其一,而且还是勉强能行。
索性教导处跑一趟,就当是接受教育带来的美好思想,又一次厚颜无耻发挥他深藏不露的“叶氏通篇伦”
仅用一个照面,连哭带骂,最后是连假带人分分钟钟解决, 请假回到家中,不说复习,用他的话那意思就是屌丝通常做着不是正常人的伟大事业,怎么也得玩上半个月再说!
夜空落随手关掉电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对一向神经大条,胆量号称打遍天下,就不说天下,勉强能打遍班级无敌手吧,总体来说还是并没有太多影响。
拿出一包烟,洒脱抽出一根夹住,倒着往沙发上点了点,之后放在鼻子前嗅着,时不时嘿嘿的笑着,一脸贪婪吮吸着香烟的味道,活脱脱一幅仙人洒脱模样。
“五块钱通用版,味道甚过十元一包,味道香醇浓郁,呸!就是他妈的有点苦涩”
“谁叫我是屌丝,又能叼,又能思,能文能武,夸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夜空落说到最后老脸一红,瞧楼上望去,随即高深莫测叹息一声,埋头抽着烟。
天色暗淡下去,良久,夜空落抬起头看了下时钟,晚上十一点,他瞪大着灯笼般布满血丝的双眼,愤愤道:“我...我今天没骂了隔壁啊!莫非那个男人会巫术?故意整我!怎么就十一点了?他娘的二大爷”
夜空落实在想不通,从进屋回到家,拿钥匙打开门之前,特意看了下时间,正是晚上八点整。
而自己恰好抽掉一包烟,一根烟也就那么三下五下几分钟而已,顶多也就一个小时嘛!那这多出两个小时去哪了?
电池没电了?不对!昨天才换好新电池。
夜空落耸耸肩手一摊,暗自摇摇头,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去思考,明天还得去兼职工作,只能怎么快就怎么办。
于是他二仗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板着死脑筋,怀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毅思想,抱着对越模糊的事越要弄个清楚的探索精神,准备动身去楼上询问合租的一个女孩。
咦,有人问夜大少这么晚单独去女人房间里是要做些什么,嘿嘿....
夜大少表面上说是追根寻思疑惑的来源探讨人生哲理,其实就是想要打住对方低调的做法。
他已经感到非常的不爽,对!就是不爽,不爽中还蕴含着一阵阵堪如雷电的恐怖余威。
这一切全因为每天晚上那种令人欲火焚身的低昵声,甚至有时候变得高亢激昂,像两条发情双眼猩红燥热的狗,疯狂地犬吠。
夜空落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两条狗崽子滚出这间屋子。
可是每当自己一身火气的来到同租的女孩房门前,听着那一阵阵娇喘的声音,十八年的单身生涯造就的并不是一颗淡然的心,而是处于青春期少年的好奇。
结果却是一次次的无奈,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忍耐,可是都快几个月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掐灭烟头,夜空落站起身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双手插在裤兜里摆出充满杀气的阵势。
楼上的声音依旧持续着,似乎到了一个收尾的地步,夜大少就傻愣愣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
就在刚才那一刻,眼睛像是被一股热流吹过,紧接着身体无法动弹连开口说话都无法做到。
“你在做什么!”
直到一道不悦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才回过神悻悻地看着周围的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