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晴,无风。
这一天并不是什么传统的节日,不过对于穿越者们来说从今以后这个普通的日子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怎么来形容一个草创国家的开国典礼呢?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盛大的阅兵式开始了,看,迎面向主席台走来的是……好吧,这是校运动会,其实一个国家今后的发展如何强大与否和开国典礼没多大的关系,所谓的仪式不过是为了像被他统治下的子民们*地宣布一声今后你们有人罩着了而已。
皇后镇,议会大厦。
除了穿越者十七人外,在秦贞的坚持下其手下的子弟兵也被列入了第一批公民之中,当然只是以平民的身份加入。
韩铎与许柏荆商量了一下关于国家具体执政方针与策略,鉴于目前人口基数实在是少的可怜,韩铎提议除了他本人为王储,许柏荆为摄政王外,其余的穿越者们则一律只授予爵位而没有官职,说白了目前这个国家就是个空有其名而已。
给予世袭罔替的爵位除了和欧洲人相互介绍时好听外更多的是变相承认他们的贵族身份,这一点在十七世纪很重要。
爵位凡六等,王爵最尊,公爵次之,侯伯子男依次递减,当然,王爵自中国先汉高祖杀白马盟誓起基本上就与异姓说拜拜了,这样一来公爵就成了臣子最高的爵位了。
韩铎提议封授秦贞荀谧为侯爵,许柏荆同意后就推出了王峥与崔文轩同样为侯来等价交换,对于这一点韩铎没有反对,开国四大侯爵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其他人除了宁思瑜外无论男女皆是子爵或男爵,甚至就连乔书文也只额外地被受封成长治伯。
对于宁思瑜这个目前被韩许二人都当成己方势力的女孩,经过唇枪舌战最终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新政府居然给出了晋国公的爵位。
爵位封了,体制也定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国号,由于那个正统的汉人王朝还在西南苟延残喘着,那么类似于中华、华夏这样的国号就有些不妥了,而殷商也因为历史太过遥远而被paris掉了,或许忽悠欧洲人没有问题,但以后毕竟要从中国大规模引进农民的,殷商这一称号在中原大地上的号召力几乎为零。
“老许,我倒是有个自认为不错的提议。”众人正纠结的时候,韩铎开口说道,地位虽然变了但称谓依旧和过去一样没有变化,两个人从面上看已经冰释前嫌了,但至于是真放下芥蒂还是假放下芥蒂就只有二人自己知道了。
许柏荆促狭地看了眼坐在上首的韩铎,面带严肃之色,有莫有样地站起身拱手作揖道:“臣请王上示下。”
“额”韩铎不由得闻言一滞,愣在了那里,却不知道答话了,他能看得出许柏荆今天心情不错,也知道这老头这么做完全是个下面那些嘻嘻哈哈的穿越者们看的,无论之前怎样,既然君臣名分以定那么就都应该时刻守着自己应该遵守的规律,而不是等欧洲人来了再刻着地去演戏去装模作样,只是韩铎不知道许柏荆这么做是真的大局为重呢还是另有所图,一时间他有些看不透了。
“咳咳。”许柏荆带头表态,韩铎虽然愣住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惊愕的神色,依旧平淡如水丝毫看不出是喜怒哀乐,见老许头都这么上道了,秦贞没有不配合的道理,环视了一周后,注意到众人都还在发呆中,擅长察言观色的秦贞忙干咳了几声作为提醒,随后起身,学着作揖道:“臣请王上示下。”
“臣等恭请王上示下。”有了许柏荆的带头加上秦贞的附和提醒,众人终于都站了起来,参差不齐地说道。
虽说许柏荆的目的韩铎暂未可知,但眼下可不是探索秘密的时候,望着站起身来的诸位新贵,韩铎慢运了下气开口道:“我华夏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已有五千余载,悠悠岁月虽以尘封遥远,但身为炎黄子孙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牢记祖宗们的光荣与伟大,寡人以为,先秦三代应为第一帝国,秦汉为二,魏晋为三,隋唐为四,宋明则为五,而我们既然因缘际会地来到了这个金戈铁马到处都充满危机与挑战的时代,就应该要肩负起拯救民族危亡的重任,如今神州陆沉,鞑虏入主,第五帝国即将终结,而我们就是要接过这个担子,寡人想到的国号就是第六帝国,振兴华夏民族的己任容不得诸位推脱,驱逐鞑虏,复我中华,今创帝国,救我华夏。”
韩铎的话很长,而且他又是咬着字音说的,等到话语结束,所有人都还在回味思索当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仍旧是许柏荆同志,听了韩铎的话他忍不住嘴角直抽抽,果真如俗语所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贞前几天刚把国父中山先生的名言拿出来反驳共和制服,今天韩铎又用其民主共和的宣传语作结尾为其帝国赢的法记上的正统性。
“臣等谨遵王上令。”这回所有人都学聪明了,不用再等着许柏荆起头,稀稀拉拉地自发站起身行礼道。
华夏第六帝国就在这样多少有些玩闹的过程中成立了,杀鸡宰羊大吃了一顿后,这场盛宴就算落下来帷幕。
若是问建国前和建国后众人的生活有什么区别?答案就是没区别,原本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只不过对外有了个妥当的说法而已。
秦家子弟兵成了第六帝国的第一批公民,这样秦贞感到很欣慰,建国后的这几天里他带着手下这十几号人四处打猎来改善伙食,同吃同住同行猎,这就是秦贞拉拢手下的方法,暂时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由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秦贞每次夜巡回来就摸回营帐睡觉了,韩铎和许柏荆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秦贞不得而知,但经过政体之争后,他和许柏荆算是放下伪善彻底撕破脸皮了,开国典礼结束已经有两个星期了,秦贞吃住都在郊外的军营里,从未踏进过皇后镇,说起来他与宁思瑜也好久都没见面了。
躺在床上秦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不为别的,他想去见见宁思瑜,这么多天了都没有联系,仿佛又回到了刚分手时那段难熬的日子。
就在秦贞思索着要不要回趟皇后镇时,秦甲过来告诉他,荀谧来访。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点燃蜡烛,秦贞打着哈欠道:“二十多公里的路呢,你也不嫌累。”
换做往常秦贞这样说,荀谧一准就得和他乐此不疲地展开斗嘴,然而今天他却没有,反倒是一脸笑容地从身后捧出一个陶罐放在桌子上推到秦贞面前道:“来老秦,打开闻闻吧,看熟悉不?”
秦贞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荀谧,见他只是面带笑意并不打算解释,就着好奇将瓶盖被打开了,开屏的一瞬间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细细一闻果真是醇馥幽郁。
“这是粮食酿的?”秦贞找出两个杯子倒满后说道:“度数还蛮高的。”
“我磨了杨昊好久他才肯的。”荀谧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你也尝尝。”
秦贞不怎么喜欢喝酒,但荀谧既然开口说了,他也只好珉了一口,待酒入口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好辣,这酒太冲了。”
“你觉得这酒比你之前喝过的伏特加如何?”荀谧倒是喜欢喝酒,他一边喝一边问秦贞道。
“更冲、更辣。”秦贞想了想道:“话说你这不会是酒精吧?我都怀疑能不能喝。”
“是酒确实是酒。”荀谧放下杯子道:“你不适合喝它但有人合适。”
“怎么说?”秦贞点起烟问道。
“你说我们要是把这种常人喝不了的酒卖给俄罗斯人会怎样?”荀谧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和咱们做军火交易的俄罗斯大亨安德烈夫了?他不是说过么,酒好不好喝全看烈不烈,要知道俄罗斯那边冷啊,他们又没北极熊那样的天然大衣,烈酒酒对他们来说就像盐一样重要,我们现在不是正琢磨着和约翰爵士交易什么物品呢么?完全就可以通过他把这种酒卖到俄罗斯来换取奴隶,相比较欧洲而言,俄罗斯的制度更落后,也更没有人权可言。”
“不错。”秦贞点点头赞许道:“想不到胖子自从你封了侯爵后,这脑子都比以前好使了。”
哈哈一笑,对于秦贞的打趣荀谧没有生气,而是颇为欣喜地说道:“武安侯以我意何如?”
“然也。”秦贞举起杯和荀谧碰了碰道:“武卫侯之心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