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林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失恋了都是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抽烟酗酒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这次还要拉着我。”
“我没有失恋,谁告诉你我失恋了。”
张意林别过头看苏念雉,坚定眸光不容置疑,苏念雉清冷的一笑,也不再理会。
“那么请问刚才张小姐哭成那样,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般,这是为了什么呢?”
她一脸窘迫,面对苏念雉的疑问,半天说不出来话,只得仰起头,朝着胃里咕咚咕咚的灌着酒。
“张意林,我说你就别喝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肚子已经出来了,如果你还是这样生活不节制的话,我告诉你你马上就会有啤酒肚的。”
啤酒肚,张意林一口酒噎在喉咙,愣了半响咽下去,看着苏念雉不自觉的笑了,接着,又举起酒瓶,将瓶子里橙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后来酒量很大的,唐清凯教过我很多喝酒的技巧的,我敢说今天我不一定会比你先醉。”
张意林一边说着,随手拿起一瓶酒,朝着苏念雉的怀里递了过去,苏念雉唇角勾笑,想也没想打开就喝了,完全把叶裴赫的叮嘱抛在了脑后。
“苏念雉,你不是千杯不醉么,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一阵沉默,两人拿起酒来,像是夜店老手一般,将酒灌进胃里,张意林脑海里唐清凯种种一一闪过,很奇怪不像宋毅离开时那样心如死灰,可是那般撕心裂肺的伤痛,却丝毫没有减少。
“张意林,如果你要脸的话,就马上从我身边消失。”
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她不要脸,冰凉的指尖落在脸颊,她果真就那么廉价么,不要脸,人人都喜欢说她不要脸。
突然,张意林的手突然抬起来,在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脆生生的响声让苏念雉浑身一颤,转过头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意林痛的眼泪直流,那一巴掌用力不轻,脸颊上有微微红肿的迹象,下一秒,她便将头埋在了胳膊里,放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意林。”
苏念雉被她弄的手足无措,张意林肩膀耸动,那哭声更像是一种释放,也不接苏念雉递过来的纸巾,只是埋着头,自顾自的哭着。
“念雉,宋毅说我不要脸,唐清凯也说我不要脸,我是不是就真的那么廉价。”
那天晚上宋毅挣脱着要出门的时候,张意林拉着他的胳膊,姿态放的那样低,几乎是哀求,宋毅便是这样说她的,苏念雉现在还记忆犹新,可是宋毅那是个渣男啊,唐清凯,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就不能离那些男人远点,那么好的的工作,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倒是好,遇到了爱情,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你就扑了上去,什么你都不要了,你怎么那么傻呢?”
苏念雉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代了,张意林的思想怎么还禁锢在那么久以前,她还以为是男尊女卑呢,宋毅那样混蛋,她连分手都不敢,就是为了所谓的名声。
“你以为你是豪门千金呢,醒醒吧,张意林,只有人民币才是最靠谱的,你应该下功夫的是怎么做好工作,怎么升职加薪,而不是在没出息的男人身上冒险。”
张意林哪里听的进去,她脑子里就好像是有一团浆糊,苏念雉说也过不清楚,骂也骂不醒,只是陪着张意林一起,拿着酒大把大把的挥霍时光。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花了你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没工作了姐姐,你以后可怎么活啊。”
张意林抬起头,她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似锦是攒下来不少钱,可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我,我可以去致和做律师。”
苏念雉嘴角扯出一丝清冷的笑来,看着张意林两只亮晶晶的瞳孔,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自己想想你的能力,你能做律师?你连案件梳理都梳理不清楚,就你那个智商,你能做律师?”
张意林被苏念雉说的有些不甘,她哪里有这么笨,连案件梳理都梳理不清楚,好歹也是清华大学法学系毕业的高材生。
“念雉,你不要高高在上的教训我,我再怎么差,也是清华出来的,再说了,我曾经也是叶氏法务部负责人。”
苏念雉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来丝毫的表情,看来在似锦呆了几个月的时间,这妹子自信增长不少呢。
“是,听着挺厉害啊,可是大小姐你当初怎么考到清华法学系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要不是最后一名出车祸死了,差一个人把你拉来凑数,你能进来么。”
苏念雉双臂环胸,严肃的神情让张意林不由得想起来台上喋喋不休的教授,苏念雉越来越像中年大妈了。
“还有,你那作业,我更不想说你,要不是我一直接济,你那作业会写么你?”
张意林的脸拉的更长了一些,是,如果不是苏念雉的作业一直借给张意林抄着,张意林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得了得了,有完没完,数落起我来你就这么义正言辞啊,你瞧你气势汹汹的样子,吓死人了,就凭着本小姐叶氏集团几年的工作经验,能找不到养活自己的工作?”
她随意拿起来一个抱枕,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苏念雉,一抬眸对上苏念雉的目光,心里却是发虚。
“你好好想想,你在叶氏集团到底是干什么,只要核对一下那些文件有没有出入,核对一样合同上的法律有没有将叶氏利益最大化,而且这些都是有助理在旁边的,交上来文件的出错率,基本上是百分之零,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提工作经验。”
又是恨铁不成钢,苏念雉拿着抱枕在张意林头上佯装发狠的砸了一下,张意林低着头,是啊,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
“那要不,我还是回似锦吧。”
是那个地方,确实特别适合自己,大厅里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红男绿女的繁华与性感,还有这座城市夜晚最美美的灯光,在那里都看的见,也只有在那里,她才有成就感,有一种血液奔腾的感觉,
“那你和唐清凯呢。”
她也没有忘了,那里的十里繁华,都是唐清凯的,以前她是女主人,现在呢,她以什么身份回去。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分手了,唐清凯又没说要把我给开除了,以前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照样是似锦的管理人,现在分手了,只不过终结的是感情,又不是工作。”
苏念雉没有捕捉到,张意林眼底的失落,她不能再去做那个一直没有脊梁,需要去倒贴的张意林了,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因为爱情,就变得那样廉价,那样卑微,就算是卑微到尘埃里,也不一定,能开出来花。
“有志气!”
苏念雉说罢,将旁边桌子上的两瓶酒,朝着张意林递了一瓶过去,透明的酒瓶相撞,笑意盈盈的两张脸,意味各不相同。
天刚擦黑,苏念雉和张意林已经喝多了,倒在床上,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软绵绵的,整个身子,却觉得仿佛轻飘飘,只要是刮过来一阵风,就能让她上天。
“苏念雉,你不是千杯不醉嘛。”
张意林睡得朦胧,腰角闪着泪光,她疲惫的不行,想要睡过去,只是一闭上眼睛,唐清凯的影子就在自己面前来回的晃悠。
“什么千杯不醉啊,我都多长时间没有喝过酒了,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苏念雉说罢,翻身起床,张意林沉重的胳膊就过来,将苏念雉的身体重重地又给按了下去。
“你要去哪里,不许走,不许走。”
“我要去厕所。”
苏念雉说着,刚刚立起来,双腿发软,整个人又跌倒在了地上,头重脚轻,脑袋晕晕沉沉,好像是顶着一块玄铁。
“不行了,意林,我喝醉了,怎么办,我好想上厕所啊,可是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苏念雉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衣柜,愣是看出了好几道的影子,她朝着衣柜爬过去,一个不小心,额头撞在了衣柜上。
“好痛啊,张意林,你家里什么时候养了狗了,你们家狗咬人,咬的我真的好痛啊,我会不会得了狂犬病啊。”
有狗?
张意林从床上爬起来,只见苏念雉看着衣柜坐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嘴里面念念有词,眉头紧皱。
“怎么会有狗呢,我过来看看。”
张意林说罢,一个翻身,就从床上给摔了下来,卷起来身子在地毯上打了滚,便朝着苏念雉爬过去。
又是刚才那样,一头撞在了衣柜上,便和苏念雉一样,疼的靠着衣柜,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刚才被撞过的额头,疼的厉害。
“我也不知道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狗,怎么跑我家里来了,它不但咬你,还咬我了。”
张意林紧紧的抱着苏念雉的胳膊,小小的头埋在苏念雉的肩膀,苏念雉乖乖的靠着衣柜,迷迷糊糊之间,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给震醒来的,已经三个小时以后,九点半的时候,叶裴赫从公司里出来,看了看手机,居然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苏念雉,看来你玩的挺嗨啊,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老公呢。
叶裴赫黑着一张脸,把电话给苏念雉打了过去,那边的铃声震得叶裴赫二模生疼,苏念雉却始终是无动于衷。
叶裴赫挂了电话,然后又接着打,苏念雉还是不接电话,叶裴赫就继续,也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苏念雉终于被铃声震醒,迷迷糊糊的朝着床爬过来,拿自己的手机。
该死的,怎么靠在衣柜上睡着了。
“喂。”
苏念雉接起电话,很是随意的喂了一声,然后手指穿过发丝,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喝酒了?”
“嗯,喝了,喝了不少呢,头疼。”
她说的轻描淡写,丝毫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叶裴赫,阴沉着脸色,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果然是喝了不少酒,喝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
“你在哪里?”
“我在意林的别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