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远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家妹妹的胡闹,一边不停地向语嫣郡主作着解释:“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和那南宫奕柯是两情相悦,我以为你心里的人其实是南宫奕柯,所以无力去争,君子不夺人所好,却不想,在你将玉佩还我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是我对不住你,你要骂要打都行,把我赐死也行……”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闻言,安陵语嫣终于绷不住了,她心疼地捂住了对方的嘴,不让他再胡说八道下去。
“那,郡主可否原谅臣的一时糊涂?”素和远顺势拉住她的一只手,还明知故问了一句。
“你叫我什么?”她把双眼一瞪。
“郡主啊?”这次他没装傻,一脸无辜道。
于是把安陵语嫣气得,差点语塞,“你,你再说一遍!”
“啊!那,叫夫人?”素和远试探性地问道,“夫人请息怒!”
这回,安陵语嫣的脸上迅速染上了红晕,她只不过是想让对方喊一声“语嫣”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她恼羞成怒,猛地一跺脚,却不想刚好踩在了他的脚上。
素和远吃痛地出声,想不通自己又哪里说错了,惹得郡主不快,于是不由地在心底哀叹,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啊!
“语嫣?语嫣!”当素和远大声喊着她的闺名的时候,她却已经听不见了,“来人啊,大夫呢!郡主昏倒了,快给我滚上前来看看!”
……
语嫣郡主只是因为淋雨而染上了风寒,再加上情绪上的大喜大悲,一时齐齐上涌就导致了昏迷,并无什么大碍。
当她悠悠醒转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所在的房间也陌生的很,安陵语嫣想起身看看,却熬不住头昏脑涨,又再次躺倒下去。
这是在哪儿呢?她隐约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雨中听到那素和远向自己告白来着,后来就不记得了。
忽然,门外有了些许声响。一开始还算低声,到后来,就连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安陵语嫣都听得一清二楚。
“芊芊!你再这般胡闹,大婚之前都不许出去了,老老实实在闺房里呆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响起,不知是素和远还是素和大将军了。
紧接着,是素和芊急吼吼的顶嘴声,“你这是要把我关禁闭吗?哥,你别忘了,是我帮了你!不然你怎么会娶到像郡主这么好的姑娘啊?”
原来门外的是素和远他们两兄妹。
“你不提此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拿郡主来要挟我是吧?啊?是谁跟我说,郡主要嫁的人是那南宫奕柯?是谁,连爹爹都敢糊弄?你啊你,差点就酿成大祸了!”素和远也是来气,看来自己平日里对妹妹实在是太过宠溺了。
见哥哥连父亲大人都搬出来了,素和芊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撇撇嘴道:“哪有酿成什么大祸啊?大夫都说了,语嫣姐并无大碍。哥哥你就别担心了,郡主可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被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素和远也只能长叹一声,摆摆手,“你给我去把药端来,我进去看看她。”
“是,哥哥。芊芊这就去把哥哥好不容易才熬好的汤药去端来。”她施施然地退下,还不忘贫嘴一句。
素和远推门而入,见床上的人儿似乎还没醒来的迹象,更加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然后在床沿上坐下。
“语嫣,是我害得你还大病了一场,你快醒来好不好?我这人都是你的,要杀要剐都随你。”因为一只手臂提不起劲,他便只能用另一只健全的手缓缓抚上了她还有些苍白的脸庞。
许是那手掌上粗糙的质感,让安陵语嫣没有憋住,嘴角轻轻一抽,只能破功,假装自己才刚刚醒来。
素和远自然不疑有他,见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当下喜不自禁,但笑着笑着却又润湿了眼眶。
“怎么了?我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一大男人哭什么哭?”话虽如此,安陵语嫣自己也不觉红了双眼,她记得芊芊有跟她讲过一句话。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你流泪,那必定是爱到了极致才会如此。
“哥,药来了!语嫣姐她,醒了没啊?”
无奈素和芊的一声嚷嚷顿时打破了原本有些温情的氛围,素和远一记杀人的眼神过来,吓得她顿时领悟到自己来得并不是时候。
于是,她迅速地把那碗还热气腾腾的药往兄长的手里一塞,随即就要脚底抹油溜走,却不防被语嫣郡主扯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