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高挑女子,身穿紧身的黑色皮装,勾勒出魔鬼般的身段,带着一副墨超,给人一种狂野不羁的观感。
何凡头一次看到如此女子,像一只嗅觉敏锐的雌豹,肤色白晳如玉,与黑色皮装交辉相映,被衬托得更加的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利落的齐耳短发英气逼人,五官精致,身段凸凹有致,宛如一段波澜起伏的山脉,英姿飒爽,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散发着孤山雪莲般的清傲。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何凡眼前一花,原本远隔十来米的高挑女子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相距不足两臂,娇躯笔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蹲在墙根的他。
她就像一尊冷眼淡看世间沉浮的女王,目光锋锐,玉唇轻启,露出晶莹雪白的贝齿,流溢出清冷如霜的声音。
“那些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神态羁傲,语气充斥着清傲之色,当看到何凡那副与其他那些男人一样,被她的美貌所祸时,顿时露出不屑与鄙夷的神情。
目光更加的清冷,整个人像块冰似的,令人打从心底生出冷飕飕的寒意,自下而上,涌向四面八方。
“shit!”
她目光清冷的嫌恶的扫了他最后一眼,而后用冷漠如冰的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立刻消失。”
说完,高挑女子蛮腰轻扭,帅气的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车上,而后油门一踩,越野车像支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直到高挑女子开着越野车离开很久之后,何凡才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南哥等人丢命的地方,而后同样转身离去。
因为他自小是个路痴,分辨不清方向,所以经常在陌生的地方迷路,所以,为了把自己绕丢,他每走一段路,都会停下来,认真确认方向之后,才继续上路。
一路走走停停,直至黄昏时分,依然未能看到繁华的城市,令他对自己的前路充满了焦虑与担忧,同时心下无力的吐槽起来。
显然,他此时已经迷失了方向,根本就不知道身处哪里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碰到有人烟的地方,带他回家。
也许是他的执念感动了上苍,半小时后,何凡站在一村落的村口,看着前方的建筑,心下一片叹慨。
以科技为主的今时今日,居然还能看到这些早已成为历史的建筑,怎么不让人感慨贫富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
所谓的人人平等也仅是表面上的意思,宣传上的口号而已,在疆土浩翰的华夏大地,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像经济重区的那么的繁荣昌盛的。
就像他眼前的这片村落,就是最好的实例,古旧样式的建筑,闭塞的交通,粗朴的生活环境。
没有一幢是现代化楼房,全都是几百年前的乡下土石屋,连瓦片都没有,屋顶用的居然是槁草铺成的。
墙壁上修修补补,比他家的凤凰牌单车还要老旧,铁锄、木铲、石镐、人力磨盘等,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老旧的生活环境。
几名孩童在一片草坪上嬉闹,皮肤黝黑,仅穿着一条粗糙的兽皮制成的短裤,而在村口有一棵枯老的大树。
大树下有一个石台,几张石凳,有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里闭目养息,片刻后,睁开眼睛,看向出现在村口的何凡。
虽两者隔得有点远,但何凡能清晰的感受到两道锐光在扫视着自己,他身子紧了紧,而后深呼一口气,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两名老人的方向。
期间,在草坪上嬉闹的几名孩童也发现了何凡这个外来者,笑脸褪去,气息也瞬变,如一头头警觉敏锐的老虎崽,对他虎视眈眈,面露冷色。
大树下,何凡与其中一名花甲老人对视,令何凡想不到的是,眼前的这名老人至少有八九十岁,岁月的痕迹布满了脸庞,花白的胡子垂到胸前,眼神却十分的锐利,精气神旺盛如壮年男子。
在他的盯视下,如同被一头壮年的虎豹在盯视着,令人不由自主的肌体生紧,心底上弦,微微紧张的戒备起来。
“远方的客人,欢迎你的来访。”
对视了片刻,何凡感觉自己的后背正在不断的冒汗,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下的戒备更深时,对方开口了。
老人的声音很嘶哑,像钢铁磨在沙子似的,有些刺耳,不过那种凌厉的逼视感却褪得一干二净。
“抱歉,打扰两位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的城市叫什么名字?”
何凡对两名老人的变脸速度感到诧异,不过他也不动声色,态度谦和,双手作揖,微微行了一礼,语气轻和的问道。
“真命村。”
另一名老人同样也是老态笼钟,岁月痕迹深刻,精神却抖数旺盛,看不出一丝的苍败,听到何凡的问话,干枯的身体顿时一正,带着敬意与庄重说道。
然而,当何凡再问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里时,他们就不知道了。
因为,他们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跟外界的接触几近为零,衣食住行都是自供自给,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
让何凡冷不防的冒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像小说、电视那样,穿越回古代了。
幸好,傍晚的时候,作为村落的唯一采购者知晓村里有客人到访,很是热情的上门拜访。
通过与这位三十多岁,一身腱子肉,像个一根筋的莽夫样的男子交谈,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吃过晚饭过后,何凡觉得有些胸闷,而走出房外,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幕让他十分惊异的画面。
在白天的时候,两名老人静息的那颗枯树下,此时居然有数名身材姣好的女郎正赤果着上身,头上带着各种兽骨打磨而成的饰品。
而在旁边,两名老人正在神叨叨的双手合十,神态虔诚与恭敬,对着枯树不断的叩拜。
石台上放满了鲜血淋淋的祭品,而在那些女郎的身后,则是全村的孩童,脸色煞白,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其中有两名因为承受不住,而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嘴里还吐着白沫,让他惊诧的是其他人居然对此不闻不问,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远方来的客人,请跪下,以最虔诚而神圣的心灵,尊奉神树,祈求神树庇护三生平安……”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老人睁开眼睛,先是对枯树一阵叩拜,而后像个古代太监似的,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后退,退到一定距离时,才站直身体,走到何凡的面前,表情肃冷。
那浑浊的双眼变得锐利如刀,身上有一缕缕阴寒的气息在流动,仿佛何凡只要摇头,就要动手似的。
何凡看得心下咯噔的大跳了一下,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平和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许多,他不动如山,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请远方的客人以最虔诚与恭敬的心灵祭拜神树……”
又是一名老人来到他的近前,两人一左一右,看似邀请,实则却让何凡十分腻味,怎么看都有强迫的意思。
“抱歉,我只信自己。”
何凡断然拒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能说跪就跪,更何况,这个白天时还十分祥宁的村落,怎么到了晚上,给他一种走入一个邪教的感觉。
“请!”
两名老人像没有听到何凡的拒绝似的,脸色依旧肃冷,声音变得更加的铿锵有力。
而这时,跪在枯树前的几名赤果着上身的女郎突然转过头来,顿时把何凡直接给吓了一大跳。
那一个个身材姣好,从背影上就能让人生出原始*的女郎,居然长着一副骷髅面容,空洞的双眼在一副骨架子上,像两团地狱幽火,漆黑而渗人。
脸颊上的血肉正在慢慢的脱落,溶化成水滴落到面前的石盆当中,汇成一盆血红的水液,让人惊讶的是她们居然还活着。
“她们在干什么?”
何凡看着这恐怖的一幕,脑子像炸开似的,直接就宕机了,身体一阵哆嗦后,忍不住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几名长着一副骷髅脸的女郎,惊声问道。
身为现代人,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与鬼片中的厉鬼一样,骇人而恐怖,尤其是在这种朦朦夜色中,更显得瘆人。
“这是我们真命村最为神圣的祭祀,以血肉献祭,成为神树的最忠诚的子民。”
其中一名骷髅脸的女郎神态极为渗人,居然眨巴着眼睛,上下颚骨张合,吐出沙石般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
何凡心绪电转,脑海中灵光一闪,结合从出现在村口,到与两名老人交谈,之后又与那名村落的采购人交谈,再到晚餐时,几名孩童那让他生出无边警惕感的眼神。
两相结合在一起,理顺清楚,顿时就明悟了其中的玄机,目光泛冷,语气失去了温和与谦虚,身体生紧,拳头微握,郁怒丛生。
“请。”
两名老人毫不在意何凡识破,神态依旧,同时他们的目光、姿态也变得更加的强硬,身上的邪戾像将要涨出来的洪水。
“我若不按你们的要求去跪拜,是不是要对我进行相应的处罚。”
何凡表面依旧平静,不过声音却不再那么谦和,连最后一丝的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许多。
他心下已然高度戒备,在权衡利弊,以及逃脱的机率有多大。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因为在他的周围那些土石屋周围,一道道冷冽的亮光在闪动,那是一只只冰冷的铁箭。
今天又是满月,浑圆的月亮垂落轻柔的月华,如流水云烟般缥缈而朦胧,夜色静寂,夜风清凉。
“看来,我今天是掉进要命的陷阱里面了。”
何凡冷然的说道。
“成为神树的子民,得神树庇护,是你的一大福缘,若缘深福厚的话,有可能得到神树的亲自指导……”
这时,那名采购者从黑暗中走出来,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刀身很宽,至少有五六十斤重,却被他一手提着,看不出吃力,跟提着一根柴火棍似的轻松。
“是吗?”何凡冷哂的扫了四周一眼,声音说不出的讥讽,道:“既然神树庇护你们,我怎么看你们都快灭族了,而且还过着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返璞归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懂什么?”
“你乱语什么?”
两名老人厉声喝道,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一脸煞气,散发着更加寒冽的凶戾,尤其是双眼泛起的寒光,如冰刀似的闪动。
“好,我跪。”
突然,态度抗拒的何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令一干准备强迫的人怔愣了一下,而两名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神态依旧。
何凡感觉自己像被两条毒蛇看住似的,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紧缩,肌体上同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在两名老人的‘邀请’下,何凡来到了枯树前,目光冰冷,脸色肃穆,表面上看还真像一个虔诚的门徒。
“砰!”
就在两名老人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进行虔诚而*的祭祀仪式时,惊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