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药（一）
凄凉的话，再配上眼角的泪水，看着就让人心疼。赵嬷嬷终究不忍心，叹了叹气。
“夫人，老奴都和你说了好多次了，善待大小姐，她不过三五年就嫁了，您又是何必呢。”
“乐之到底是庶出，我这个做娘的，还能为她做什么？只不过是替她谋个好姻缘，不要像我一样。只要有这个大小姐在，就算有什么好姻缘，怎么能轮到我的女儿。王孙贵族联姻只会考虑嫡出的大小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嬷嬷比我自己都清楚，我从侍妾熬到现在，即使是现在依然上不得台面。”
其实赵嬷嬷，或者可以说府里的人，都看得分明。也可能只有王姨娘，没有看清事实。赵嬷嬷跟了王姨娘几十载，从以前府里就看惯了，府里的明争暗斗。有些话，即使说出来也是无用，或许当事者迷。
午后的阳光，是那样的耀眼。金色的阳光撒下，恍的人一阵眩晕。金色的阳光撒在她的面庞，照着她雪白的脸颊上，出现了几丝红晕。
晓月慵懒的睁开双眼，拢了拢肩旁的秀发。
“兰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末时了。”
晓月微微点了点头，勾了勾嘴角说着。
“给我更衣吧。”
说到这里，兰儿也不敢搭话，赶忙上前，拿了件浅粉色的衣服。细心的为晓月搭理，时不时看了看晓月，注意到晓月的目光，立马又低下了头。
“有什么事，就说吧。”
“颖香小姐她，她在门外候着呢。”
说完以后，兰儿头低的更加厉害，也不敢去看她。
晓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她说道。
“她来了，就让她外面候着，又不急在一时。”
晓月说话的语气，不经温柔了几分。
兰儿不经又看了看晓月，见她没有看自己，不经长出了一口气。
晓月的眼眸不经暗了暗，她知道兰儿在想什么，只是这样的想法，自己曾经也有。在怎样都是曾经了，她本想告诉兰儿，又不经看了看她。兰儿还和以前一样的纯真，自己又何必要戳中事实。
晓月轻轻皱了下眉，缓缓坐在了藤椅上，拿起了一盏茶，细细品了一下说道。
“这茶没有去年的好，不说喝了，就这色都差了好多。”
轻轻拿起茶盏，又品了一下。
“可惜了我收了一罐荷叶上的露水了，到是糟蹋了好东西。”
晓月坐在那里云淡风轻，身后的兰儿，显得有些不安。不停的来回走动，似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兰儿不停的看了又看门口，好不容易才说道。
“小姐……”
，
晓月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兰儿也不敢在说什么。
只是不安的，看着门口， 直到一个时辰晓月才说道。
“让她进来吧。”
兰儿赶忙上前打开了门，原本也是深秋，即使在午后，门一开还是有股冷气。
颖香缓步走了进来，衣衫单薄的她，面色苍白了起来。一身鹅黄绸缎，配都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肢，越发的纤弱。
“姐姐，可让妹妹好等。”
声音也越发的低柔，仿佛受了委屈，眼角间不觉有些红润。
“妹妹真是对不住，姐姐今日贪睡，到叫妹妹等久了。”
“姐姐，说哪里话，是妹妹不请自来的。”
说着低了低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妹妹，这里也没有外人，妹妹一副这样的表情，是演给谁看？”
颖香没料到晓月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眼角的泪珠，不由的滚落了下来。
“姐姐，怎得如此和我生份了，真真让妹妹心寒。”
晓月甜甜的一笑，望了望颖香。
“妹妹说什么，姐姐听不懂，姐姐只想问一句，妹妹今日为何而来？”
“姐姐，我来看姐姐难道还要有原因么？那妹妹还是走吧！”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晓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她到是很想看看，这出戏颖香还怎么演。
“颖香小姐，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
兰儿不经脱口而出，说完以后低下了头。
颖香眼眸果然亮了亮，回身说道。
“我知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兰儿。”
兰儿被颖香这样一说，不经抬起了头，对着颖香微微一笑，颖香也轻轻的一笑。
这一幕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以前颖香和兰儿也有这样真挚的笑容。晓月就在旁边认真的看书，认她们嬉笑打闹，偶尔也会加入。
“姐姐原来在品茶，可请妹妹喝上一杯？”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当年的人，晓月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满屋沁着茶香，颖香也不见外，拿起茶盏，倒了一杯，细细品了一下。
“姐姐这里的茶还和从前一样。”
晓月不经有些漠然，望了望眼前的人，说道。
“妹妹也会说以前了？在好的茶也不会和，从前的一样了。”
颖香不经又品了品，放了下来。
“若是姐姐肯，其实又何尝不会回到从前呢？”
“妹妹，从前就是从前，无论在怎么努力也回不去，妹妹连这个道理，也看不明白么？”
颖香的眼眶不经跟着红了几分，拿起旁边的空茶杯又倒了一杯。只是在不经意间，小指的指甲无意中碰了一下，茶盏里的茶。
“姐姐，请！”
说着把茶盏递了过去，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晓月似乎没有看到一样，望了望颖香。
“妹妹，姐姐有一事不明 ，还希望妹妹能解答一二。”
“姐姐但说无妨。”
晓月的眼眸不经看了看，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媚惑。
“最近我院里，老是有人要下些什么东西，妹妹和我住在一个院里，可曾也遇到？”
颖香拿着茶盏的手，不经抖了抖。
“妹妹不曾遇到，妹妹也无从说起。”
“哦！那就奇怪了。”
说着不经笑了笑，看了看颖香。
“或许是来的人来错了地方，也不一定，妹妹你说呢？”
颖香的头明显低了低，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拿着茶盏的手，不经往回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