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自作自受
刚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晓月也没有要找乐之的意思，想必老夫人片刻也会送她回去。她到是愿意去看看王姨娘，想必这王姨娘已经，在花园急不可耐了。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王姨娘的身影，晓月不经的一笑。这个王姨娘也未免太心急了，就在离老夫人院子，不远的花园。
“母亲原来在这，身体可好些了？”
王姨娘看到晓月，脸色又不免的有些难看，但表面上的功夫还要到位。
“我没事了，晓月你也快些回去吧，我在这等等你妹妹。”
“母亲不必在这等了，嬷嬷带着乐之去库房看东西去了，恐怕一时三刻还回不来，不如让女儿送你回去。”
王姨娘听到这里，手中的帕子握了又握，面上笑了笑。
“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最后女儿俩个字，狠狠的说了出来，晓月还如往常一样。笑容里透着如沐出风，也不离去，还上前拉了她的手。
“母亲，是为了妹妹的事么？”
这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最高境界，明明什么都知道，偏生装的一脸坦诚。王姨娘也不愿理她矫情作作的样子，也不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去。
晓月哪里是肯轻易放过她，走上前，挡在了前面。
“母亲，这是怎得？我们母女是要生份了么？”
“晓月，你回去吧，娘没有和你置气。”
王姨娘生气归生气，但她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生晓月的气，于是语气柔弱了几分。
晓月始终保持着面色微笑，实则还是不依不饶。
“母亲，你看今日时间尚早，可否让女儿陪你走走呢？”
说着回头看向了她身后的丫鬟，王姨娘见她始终不肯罢休，摆了摆手。丫鬟们如临大赦，赶紧离去，毕竟主子心情不好遭殃的是奴婢，还是躲着好。
“乐之妹妹比我只小一岁，颖香妹妹也只比我小几个月。”
说着望了眼王姨娘一眼，接着说道。
“只是，颖香妹妹太过伶俐，连我都比不上她。”
晓月与她说的，她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比起眼前的晓月，她只能选择颖香。
晓月接着又说道。
“今，晓月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过颖香妹妹，才特意想让乐之妹妹代我去，没曾想祖母另有打算了。”
王姨娘愣愣的望着她，老夫人本来就是要她这个大小姐去，她怎得说起颖香呢。
见王姨娘的表情，晓月心里就有了几分底，接着说道。
“颖香妹妹也许不用以小姐的身份，毕竟她不是这府里的小姐，就算是丫鬟又何妨，万一被那位王孙贵族看中了，也是莫大的福气呢。”
王姨娘的表情越发的不自在了，皇后娘娘寿宴，外臣是不能入内的，来的都是女眷。就算有男子，那岂止是王孙贵族那么简单，不是皇上，就是王爷了，再有就是皇子。
王姨娘自然也不能，信了晓月的话，心里还是有了个疑影。纵使晓月有挑拨是非的嫌疑，只是这种结果她不得不防。
“女儿今日说这些，无非是想成全乐之妹妹，若是真要晓月选择。晓月宁可那个人是乐之妹妹，想必母亲比我更清楚，因为什么。晓月话已经说尽，就先行回去了。”
晓月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轻轻勾起，这又是一场好戏，可惜自己无缘观看了。
王姨娘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她顿了顿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气度。
刚走到颖香的院子，她又笑了笑，对着院里的丫鬟说道。
“你不必通传，我只是来坐坐。”
王姨娘说着走了进去，随着门一声响动。
颖香原本挑了对赤金的耳环，刚要带上，就听“啪！”的一声门被推开，手一抖，扎了下自己的耳朵，转身刚要发火，一看是王姨娘赶紧就是起身。
“姨母，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是来你这，坐坐就走。”
“你们这群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姨母来了也不知道通传。”
王姨娘看着颖香，她这身打扮，心里更加确定了，但面色上还如往昔。
“颖香你今天打扮的好生标志，以前我到是小看你了。”
颖香听到王姨娘的话，心里也紧张了几分，纵然看着王姨娘，神色如常。
“姨母说笑了，我只是在选年下的衣服。”
“那姨母和你说个正事，晓月这次不能陪，老夫人前去皇宫，老夫人又看不上乐之，你可有什么主意？”
颖香嘴角不经意笑了一下，又很快收了起来。
“若是姨母不嫌弃颖香粗苯，颖香愿意替乐之妹妹去这一趟。”
王姨娘一听，恨不能打她几巴掌解恨，但还是笑了笑。
“只是你的身份，恐怕不妥吧！”
颖香心中早已急不可耐，面色到一如既往的平静，又见王姨娘说了那样的话，于是赶忙说道。
“姨母，我日日陪伴老夫人，深知老夫人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乐之妹妹好歹是府里的二小姐，不能有失体面。不如让我伴成丫鬟陪伴老夫人，我毕竟不是府里的小姐，丫鬟不丫鬟的谁又会说些什么。
“好啊！我成全你。”
一听这话颖香面上一乐，没想到王姨娘，居然同意的这么爽快。
“谢姨母，谢姨母！”
“以后你就干丫鬟该干的事，不要动不动把自己当成小姐。你想当丫鬟，姨母那里有不成全的道理？”
颖香听到这里，赶忙跪倒在地。
“还请姨母责罚！”
王姨娘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面上笑呵呵的。
“责罚？我哪里敢，有些人一心想出人头地，我到是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着她看了眼颖香，她的神色里充满了鄙夷，仿佛是在看着向她乞讨的人，她高高地抬了抬头。
“有些人这辈子就是奴才命，人家认你是主子，也是给你个面子。如果自己都想高攀，恐怕会登高跌重。”
颖香听到这些话，没有激怒，更没有愤恨。她更早就明白了这些话，就是因为这些话，她必须爬的更高，哪怕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