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的第三天我除了偶尔去医院“探望”一下于哲川,其余的就是去顾言给我介绍的景区游玩。
早上顶着艳阳高照出门,晚上回来时皮肤被晒得发黑,洗洗睡睡第二天依旧。于哲川自从被我气过后,似乎想要改变我的念头从脑海中不留痕迹的消失。
我依旧我行我素,偶尔在医院走廊碰到陈嘉文,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擦肩而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于哲川对我不咸不淡,当年的抚养权说是在美国的沈熙那,其实关照我最多的还是于哲川,大部分我所花费的钱都是从他那里要的。
就连在北京我念的高中,也是他一手安排好的,叶承不过是替于哲川跑个腿,他这种所谓的商场精英怎么会有闲心照顾我。
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我不愿看透问题的表面,宁愿像个傻子理解为他们对我的愧疚,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牵扯。
上海的气温比北京还要高上三四度,三十七°的气温比刚跳闸的保温箱还要闷热,某街角的咖啡厅里,人满为患大多都是为了蹭空调。
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按下一连串文字点击发送,斜斜的勾起唇角,侧头看着落地窗外街上行走的人群。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到了露腿露腰的季节不少妹子穿着清凉,成了街上必不可少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下午两点半,电脑旁放着几杯冰淇淋和冷饮一直没有动,于时北来时刚好三点整。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挺拔,从他年轻自信的脸庞上总能找到于哲川年轻时的影子。
于时北坐到我的对面点了一杯蓝山咖啡,看了一眼桌面上摆放的冷饮,说:“吃这么多不怕拉肚子吗?”
会收回窗外的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鸡腿发来消息,讨论着某电影那个男主帅。我快速在键盘上按下,打出“花痴”两个字发送过去。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于时北,反击回去。
“上海气温高达三十七°左右,你穿这么多不怕中暑。”
服务员端来现磨好的咖啡放到于时北面前,他说了声谢谢,端起咖啡杯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见客户当然得穿正式点,不过还真挺热的。”
“学什么金融,就算你大学毕了业,于哲川也不一定把公司全交给你打理。虽然现在暂由你管理,可签署重要文件不还是得由他审核。”来上海仅三天,我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我将来可能要面对的事。关乎与我所能继承的遗产来看,照目前关系来看,几乎没可能了。
于时北只是淡笑着,拿起勺子搅动着咖啡,脸上若有所思。“想从我这里套取对你有利的情报,似乎不太可能实现。”
我刚喝到嘴里的果汁,在听到他白痴的分析后,一口气没忍住差点喷到电脑上。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果汁,哈哈大笑着。“于时北我说你是谍战片看多了还是偶像剧看多了,你认为我和你争于哲川那个破公司?二十岁的人了你是脑袋秀逗了吗。”
按照狗血偶像剧的剧情来看,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之间总会出现一两个用生命演绎傻子,争夺财产,相互撕逼。
现实生活中也未必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钱人家的思想我是永远也体会不到。
我总是当着于时北的面叫那个人的名字,起初他还会纠正我,把“兄妹情谊”挂在嘴边。渐渐的,顺从了我的意愿,相比之前防着他和敌人差不多,现在我和他还能安静的坐下来喝杯咖啡。
“服务员,买单!”于时北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还没张口喝就被我的声音打断,抬眸看了我一眼,最终放下杯子。
服务员拿着账单走到过来,站在桌子前不知道将账单递给谁好。我身子往后倚靠,对着于时北两手一摊表示我没钱,你买单。
他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元钞票放在账单上递给服务员,掏钱时顺带从钱包里带出一张卡。
我眼疾手快拿走桌面上的卡,看着上面的映出的字,像是某酒吧的会员卡,还是贵宾级待遇。
“好啊于时北,有好玩的地方为什么不带我去,让我在露天景区看人不说,还晒黑了。”我晃了晃手中的会员卡,冲于时北挑了挑眉。
他伸手想要拿回去,被我躲闪过去,拿了个空。“听话,快点给我,那个地方又不适合女孩子去,下次……现在我就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有什么我不能去的,又不是去吸毒。”我向于时北靠近了一点,小声的说:“还是说那个酒吧里面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脸色变了变,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那个酒吧还真的是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但不包括于时北在内。
于时北开车带我去我口中“gay”的酒吧,虽然现在只有四点半左右,酒吧里早已上了不少人,倒也不算多吵。
舞池中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忘情的欢呼声和摇滚乐曲让他们沉浸在美妙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不是第一次来酒吧,也不是最后一次,对我来说,最熟悉的莫过于酒吧。
“都说了这里不适合女孩子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于时北大声的在我耳边说,周围嘈杂的音乐很快淹没了他的声音。
我故意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我又没聋,听到的。酒吧我可不是第一次来,你照看好自己的钱包就没事了。”
于时北有些无奈,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边掏出vip卡给侍应生,侍应生看了一眼后走出吧台伸出手在前面带路。
进了电梯侍应生按下楼层键,我随意瞄了一眼,楼层在八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还是由那个侍应生带路,走到某包厢门口打开门请我和于时北进去。
包厢很大,可以容纳上百人都不是问题。设施都很全面,走进去没几步,左手位置摆放着桌球,右手是酒架,上面搁置着都是价值千元的红酒。
夏天昼长夜短,四点半外面的天还很亮,落地窗前随意摆放着几张沙发,包厢内并不昏暗,每个人的表情都能看的很清楚。
“呦,时北来了,还带个小姑娘,你小子连未成年都不放过啊。”说话的是染着一头银色头发的男生,一只手拿着台球棍一只手拿着巧粉来回在皮头周围擦拭,坏笑着看着于时北。
于时北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酒架旁取下一瓶红酒打来倒进高脚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说:“瞎说什么呢,那是我妹妹。”
银色头发男生笑了笑,将头转向我。“我说你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哥,简直是耻辱。”
听他说话的口吻和于时北应该非常熟悉,却不了解于时北的家庭环境。我僵硬的笑了笑,视线转向吧台旁的于时北,开口说:“的确是耻辱,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包厢内的几个人听到我这样说,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于时北身上,大笑着。“时北,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妹妹。”
还没等于时北开口说,我率先开口。“我叫余简,随你们怎么叫都行。”
据我我的观察,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于时北的朋友中还真有一对出柜的。也难怪他不肯带我来酒吧玩,正所谓近墨者黑还真是个理。
我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笑声不断从包厢内传出来,我端着酒杯,站在于时北身侧,声音小到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
“你说,如果于哲川知道你不好好学习,不好好打理公司,在这里鬼混,他会不会被你气死。”
于时北侧头看着我,眼睛意味不明。或许,在他眼中我就是要不到糖闹小孩脾气的女生,可笑又傻。
我放下酒杯,走到台球桌前,拿起球杆动作熟练的弯腰球杆对准白球,手臂微动,进了几个球。
天气逐渐变暗,烟雾缭绕的包厢中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脑袋却是异常兴奋。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我摇摇晃晃离开包厢,胃里一阵难受,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胃里除了酒还是酒。
酒精上头,眼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路,一路跌跌撞撞想去外面吹吹风,迎面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对方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人心烦。
皱了皱眉头,扬手就给对方一个耳光,尽管在身高上差的太远,这一掌用尽了我所有力气,不知道有多痛,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被震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