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绾茉以手指关节转动按摩着太阳穴,司寇帝爵走后就一直望着门扉外发呆,尘罂也没敢打扰,做着自己的活儿。
摇摇头,两眼无神的叹气道:“唉,劳累,小睿楚阿小睿楚快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给我吧。”
总感觉当年儵昱灭亡一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冉闵国出手相救不等于是好人,其他三国更是可疑,就算儵昱玥朝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把至关重要的传授秘密告知,肥水怎会留给外人田。
而且之所以有这个方法存在也是因为靡莱是女儿身当不了皇帝,只能拿她的夫君去弥补,谁想得到会有这样的事,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不然那天拼死都要保全自己,如今若等到司寇帝爵找到宝器学会操控,还容得下自己和尘罂吗。
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只有和他慢慢周旋了,主要真的不知道怎么使用啊,是不是跟前世今生游戏一样很多技能效果,主宰治疗、可选或必选,不然早他们一步寻到宝器研究下也行。
何况司寇帝爵这人不是那么容易好忽悠的,到时候拿什么东东应付啊,死老头儿又找不着人,每次话都说一半,真是爱浪费本宝宝的脑细胞,不要钱就能乱挥霍了吗?
突然想想当时有什么好开心的,能回去的前提是过完这一生好嘛?现世张绾茉还得经历两生?呜呜呜,饶了本宝宝吧。
“婢女见过十二皇子,内管见过太子妃娘娘。”
慕泽和尘罂的声音响起张绾茉才反应过来,繁琐的心事想的太入迷了,连司寇睿楚进来了都不知晓。
“小睿楚你终于来了,我帮你说我真的快要闷炸了。”张绾茉仿佛看到救星,先暂时将一切抛之脑后吧。
司寇睿楚有点看不懂了,怎的突然这般叫他,倒也没在意太多,指示慕泽呈上带来之物,笑着边打开边道:“皇嫂,今日来是想送你所进的贡品,最以女子使用,我可是抢先了玭妃一步呢。”
张绾茉瞄一眼物品试探道:“既然适合女子的为何要抢?难道凡是玭妃喜欢的你都要争取过来?”
司寇睿楚义正言辞道:“是啊,凭什么让她一人占尽了所有的风头。”
张绾茉笑得手舞足蹈,乐道:“你说话怎么像后宫争宠的妃子一样,还有哪些妃子是被你这般捉弄的?蕴贵妃?”
“不,儿时我可是她照顾的,自然不会这般对待她。 ”司寇睿楚连忙否认,显而易见的看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张绾茉不由心底一动,没有母亲靠自己成长,辨别是非黑白小心翼翼的在后宫走每一步路,他虽然率真的好似很贪玩,但只是放于表面的保护色,和自己完全是同类人,所以很是为他心疼,希望往后彼此不是对立面,能真心视互相为好友。
语气并不含有嘲讽之意,目光幽深的反问道:“意思就是没养育过你无恩的玭妃,便可随意摆布咯?还是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司寇睿楚只是神色有些暗淡,面不改色道:“看不惯她整天找下人出气啊,还老爱拿我母后说辞,明明没有一点是比得上的,在父皇那又是另一副谄媚娇弱的模样。”
张绾茉抿嘴而笑,手拉了拉他衣袖,认真灼热道:“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分享自己的实情来,我很乐意倾听。”
司寇睿楚俯视她的同时能感受到她的诚挚真心柔暖,心里骤时升温,话到嘴边却理智的吞了下去,摊开一件又一件的贡品,笑道:“你看这个是芳香蜡片。”
椭圆形白色底上由薰衣草、狗尾草、紫飞燕所勾勒成的花色花纹,貌美的紫色植物置于蜡片内,清新的花果香气。
还有的是长方形白色底上所印两朵桃桃花瓣,白桦树枝作搭配,顶部皆有个小孔,穿着细条丝带。
“此外是我亲自画的手稿,特命我朝工艺最好的师傅制作的六芒星首饰盒给皇嫂的。”司寇睿楚对自己的创作胸有成竹。
确实精致的无可挑剔,看不出任何瑕疵之处,盒面底色是天蓝的,金色边条包揽黑色的六芒星,角旁和中央刻有复古花纹,最中心位置镶嵌着白色小宝石,侧面如同的花纹和宝石。
张绾茉有些意想不到,翻来覆去的端详,两眼放光的说:“哇,那么有心思啊,拿来花小姑娘的话绰绰有余。”
一内官进门跪叩道:“奴才参加太子妃娘娘、十二皇子,小的奉太子之命前来送出宫令牌。”
张绾茉接过便挥手示意他退下,沉甸甸的令牌在提醒着她,协议已经达成,势必要交差的。
司寇睿楚挨着坐近她笑问:“皇嫂,那你准备哪日出宫?”
张绾茉把心放宽下来,笑道:“就这几天吧,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
他面色呈纠结之态,有些抱歉道:“虽然也很想出宫看看热闹,但过阵子就是围猎之日,我和九哥还有卫将军得去现场提前着手安排。”
“没事啊,我就跟尘罂去好了,你口中的卫将军是谁?主要职责又是什么?”张绾茉来这里基本对当朝事情不闻不问,是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可现在看来很多东西是需要摸下底细的,与其和下人打听倒不如问他们,省的传入他人耳里多此一举。
司寇睿楚倒是知无不言的说着:“卫将军名为戴必锋,军营和一半陵符皆属他管辖之内,陵符是调兵遣将的唯一信物,而另一半图腾则由父皇保管,所以此次需要他派兵跟随。”
“哦?分别长什么样啊?”张绾茉眸中雪亮,对此重要信息自是好奇,在她的概念中能拥有兵符的分成两种,要么得宠委以重任,要么仅是个噱头,就一高级打杂的,到底是哪个呢?
“陵符是用冰花芙蓉玉髓玛瑙所雕刻成的龙形,在小巧绿丝时蒙卷轴上画有龙图腾,绿色花纹玉石为轴,卷纸两边却是参差不齐的。”他回想了下,将脑海中的模样描述出来。
张绾茉听下来第一感觉就是陵符的材质很昂贵,倒过也正常,不挑些好的岂不是容易造假被浑水摸鱼了。“那你去忙吧,之后有的是机会。”
“我是得先找找九哥了,方才去他的府上也没看着,整日不见踪影的。”司寇睿楚像是有心无力的控诉着。
张绾茉笑了两声道:“他不是向来如此嘛,尘罂啊替我送送小睿楚吧,”
“是,娘娘。”尘罂应后便送他出门了。
没一会慕泽把她拦了下来,手背后东看西看的有些不自然却装作泰然道:“尘爱哭,上回送你的用了吗?”
尘罂这次看在礼物的份上也没因绰号杠上,跑到花圃边的石桌,拿起粉色杯子,里面盛了半杯水,微笑道:“诺,不信你看,还挺实用的呢,倒热水也不烫手。”
慕泽的火气四处流窜,一手指向她愣是憋不出话来,深呼口气道:“我说尘爱哭啊,你爱哭也就算了,怎么连点见识也能没有呢?居然当它是水杯?这也是十二皇子所赐的贡品,我好心拿来送给你真是糟蹋了它。”
尘罂再度细看了杯子,仍旧糊里糊涂的想象不出是什么,嘴角有些抽动,小心赔笑道:“要不我洗干净了去还你?”
慕泽冷哼怒道:“呵,竟亏你敢说,我若收回岂不是驳了自己的颜面?有没有灯盘和火折子?让你看看到底是什么。”
尘罂看司寇睿楚已然离去,四下也无人,又无法拒绝,便赶紧从殿内取了灯盘和火折子壮着胆前去。
带她来到假山侧面,有个石洞,往里走一点光线已被遮住一大半,将灯盘放进杯中,再安置于地上,火折子一打,灯盘的灯芯草燃了起来,烛光穿透了外观的纹路,圈出粉色光晕,情调浪漫梦幻惊艳般的绽放着。
尘罂喜出望外,这两者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笑叹道:“好别致的烛台啊,儵昱冉闵国玥朝皇宫都从没见到过。”
慕泽头向上抬着,带着自傲的神情回答:“那是自然,此烛台为北隋贡品,只有皇室之人方可配用的。”
尘罂被这么一说有点受宠若惊,她只是个奴婢适合接受贵重的礼物吗?而且从昨日总到了今天来回走过不少瓓缕殿的下人,定有人看见,很是担忧会不会变成一种反馈之由,有没有在暗地里嚼舌根,给糜莱增添麻烦。
慕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想法,捡起烛台拉住她的手放入掌心,不以为然道:“如今整个皇宫也就独我有这烛台了,无人会关心的,别整天老想些有的没的事儿。”
尘罂算是舒了口气,捧着精美的烛台笑道:“那就好,晚上我就放在自己的床沿柜上。”看得出她是喜欢的这个礼物的。
慕泽心底却是哀叹,真是个傻丫头怎的如此天真,纳闷的是到底如何才能活到现在的?
神气道:“好了不能再与你耽搁了,记得要想办法拓宽你的狭隘的见识才行。”
尘罂不服气的扭头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