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何和安然单独见面的那天,北京的天气出奇的好。
奈何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穿着,特意穿了淡蓝色的衬衣配卡其色软裤,看着很休闲很阳光。
当时的他只是觉得他这么穿应该可以给安然留下好一点的印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开始去认真关注一个女孩子的喜好,第一次为了让对方的开心而去迎合对方。
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即将落入别人圈套的开头。
提前半小时到后,奈何先为每到的安然点了一杯柠檬汁,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其实真实的时间仅仅只有半个小时,但根据爱因斯但的相对论,时间其实是相对的。在奈何醉生梦死与世人嬉戏的时候,时间简直就不是时间,几日几宿一晃而过;可等他认真焦急的等待一个他想好好对待的姑娘时,时间简直是在折磨人,一分一秒都不让人好过。
就在他等得有些焦躁的时候,安然出现在门口。
他急忙的站了起来,弄得自己身前的柠檬汁也浪呛了一下,险些奔出了杯口。
扎着丸子头,上身着蓝色牛仔衣,下身着大花色灯笼五分裤。不像是在北京这里待着,倒像是刚刚从泰国旅游回来。
安然在对面坐下后,奈何才坐下。
“坐了那么久的公交很累吧,先喝点柠檬汁吧!”
“谢谢!”安然说完,喝了一大口柠檬汁,眼见着杯子就要见底了。
奈何体贴的找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杯。顺便问安然吃什么。
安然先支走了服务员,才认真的对他说:“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吃饭,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奈何点头,说:“唔,帮忙么!怎么会想到找我?”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哦,是吗?那挺好的呀!能为你所用,我感到很荣幸!不过,既然都来了,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吧!不如这样,我来点餐,你将就着吃两口!”
“行!”
奈何强压住内心里小小的失望,冷静地点餐。可他在点餐时也从内心里牢牢记住了安然仔细挑选香菜、大蒜,嫌弃的将肉类仍在盘子里的样子。在点的菜里没有猪牛羊类的肉品,而是细心的点了鱼。并在点万餐后,嘱咐道:“对了,所有的菜里都不要放香菜、大蒜!”
安然说了声“谢谢”后,又开口:“难怪你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对你念念不忘!”
奈何知道这是讽刺的话,想要辩解。他之前的任何一任女人,他都没有太花心思。他只需要满足她们对他提的那些无限制的买买买、逛逛逛就可以很省事。所以,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用过心。他想要辩解,但想想又算了。
“你不会是来让我和林萌萌复合的吧?”他开玩笑似的问,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失落。
“不是!相反的,我是来求你和她断的干干净净的!”
安然冷清的声音响起,奈何心里失落淡去,雀跃有些冒头。
“哦,是吗?可是我早就和她断的干干净净了!”
“那是你以为的,她并不这么认为。”听到奈何那懒洋洋的欠打的声音,安然仍然很理性,只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好吧!我懂了!你是想让你朋友对我死心是吧!嗯,我想我做得应该已经够绝了吧!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门不让进,面儿也不露、、、、、、我的招儿就这么多!”
奈何很不愿意和安然讨论他的前一个女人。一来,这向来是男人的禁忌;二来,一个他觊觎的女孩和他心平气和的谈另外一个女人让他觉得气馁。显然在安然的心中他这块肥肉的吸引力远远不如她的好朋友林萌萌。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请你帮忙!”
“嗯,怎么帮?”
“重病还需猛药治,毒瘤自需连根拔!我要让她对你彻底的死心,当然就需要最狠的招数。”
看到眼前这个冷清的女孩,奈何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仔细听着对面的女孩子说的每一句话,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美丽嘴唇,想着亲着这两片嘴唇时的美好,最后点头。
“可以啊!不过,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我总得得到些什么吧?”
奈何的心里溢满了失落,他觉得也许他即将要喜欢上这个女孩子,可是这个女孩子却对他无感。不,应该是对他有满满的鄙视之不屑的感觉吧!可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从来就不会向别人服软。在他感到心痛的当口,他宁愿在心口上再撒一把盐,也不愿去清理伤口。同时,越是心痛就越表现的不在乎,反而要高傲的去伤害伤他的那个人。自己的心痛加上别人的不幸,会让他有一种毁灭的快感。
“当然,你是生意人。我知道。我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安然的理性和冷静是让人抓狂的那种,每每让人听后都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好!那你陪我一个月总没问题吧?'奈何把弄着手里的柠檬空杯,假装淡定的问。其实,他本来是想说:那你和我约会一个月吧!
但看着安然的冷漠淡然不在意的样子,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他当然知道“陪”和“约会”的区别,可在安然的眼里这两个词根本没什么本质区别。
“好!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安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然!安然也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奈何浑身像是有蚂蚁爬一般的让人不爽快!
当天晚上,奈何又跑到了“销金窟”。酒精和喧嚣吵闹的音乐没能填补他内心的空缺,反而让他更烦躁。
他随手拉过一个一直频频对他放电的火辣美女,问她:“你说这世界上还真有聪明的傻子吗?”
看着那张浓墨重彩的脸蛋和一脸蒙逼的表情,奈何突然觉得胃里很不舒服。他甩开那个美女,狂奔到卫生间,狂吐起来。
胃里完全被掏空后,他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胃和脸。他盯着镜子里满是水珠的那张脸,就看见了在狭小的医院里那个红衣女孩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很弱很弱。而后,又看见了那个叫安然的女孩子说话时的毫不留情和离开时的决绝。
就在那一愣神的功夫,他感觉全身乏力,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