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林会,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刚接完电话的她显然心情出奇的好,长毛和寸头不理解地看着一直以来都以面瘫形象示人的她怎么突然间变了个样,该不会是吃了什么药?
“老大那边下了死命令,今晚慕容复将和一位煤矿老板谈生意,要我们借机除掉他们。”女人笑容满面地说。
寸头皱着眉头,疑惑不已地问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慕容家安保怎么样,想干掉慕容复,那比登天还难。”
女人不怒反笑着说:“如果说老大安排了他在a市枫林会里的好手来帮我们,得手率会上升几成?”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没意见,长毛别拧着一副便秘了的脸,有屁就放。”寸头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长毛的肩上。
“真的是老大的吩咐?这么唐突地办事恐怕会出事。”长毛犹豫了半天说道,按理说他是不该质疑老大所吩咐的命令,但确实有些贸贸然了。
“你放心好了,这次会有人给我们背黑锅的,你们凑过来,我给你细细说一遍老大的计划。”女人手臂向着另外两人挥了挥,表情带着些戏谑。
“什么?让他当替死鬼?老大可真霍的出去,换我我可没这魄力。”寸头大惊小怪地说道。
只是长毛听完后眉头不展,故意支开寸头,脸色难看地说道:“老大这么做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c市锦花豹那边虽说大厦将倾,但班底大多还在,就算把病入膏肓的慕容复给做了,恐怕于事无补。”
“哎,现在轮不到我们插话,老大安插人过来,表面上是帮忙,实际是监督我们办事,硬着头皮不做也的做。”女人苦笑着说。
…
a市,枫林会所,林文涛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揉了揉紧锁的眉头,朝他身旁的阿彪问道:“死胖子还有多久到慕容家?”
阿彪低头看了下手表,恭敬地回答着说:“快了,大概七点多就能到。”
“派出的人应该在路上了吧。”林文涛闭着双眼,其实他心里还有些挣扎。
“涛哥,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奔往a市了,差不多能抢在胖子前面赶到。”阿彪如实回答着说。
“那行,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会。”林文涛有气无力地说。
阿彪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涛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清楚你想问什么,但现在剑拔弩张的,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林文涛没好气地说。
阿彪哑口无言,慢慢地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
“恩?你说什么?豹哥今天竟然邀请我去江陵大酒店?狗剩叔你保证你没有听错吗?”林龙年惊讶地一屁股从床上坐起。
“没错,他是安排人到我们场子通知的,看样子不像有假。”狗剩推测着说。
“有说请了些什么人吗?还就我一个?”林龙年刨根问底地说。
“额,这倒没有,不过锦花豹让你七点前准时到那儿,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饭,不管了,先看看去再说。”
…
江陵大酒店门口,早已准备好的大厅经理看到林龙年时,婉如看到了他的亲爹般的激动。
“林总,这边请,我们豹总老早就准备好饭菜等您了。”
林龙年跟着大厅经理走进了救生通道,他疑惑地问道:“包厢几楼?怎么还需要走楼梯?”
“这是我们豹总的吩咐,林总您就为难我这个打工的了。”大厅经理为难地说道。
顶楼总统套房,豹哥坐在桌边悠闲地抽着雪茄,看见林龙年跟着大厅经理进来后,立马客气地上前搭住林龙年的肩膀。
“小年,我这一桌子菜都是为你准备的,今晚可得不醉不归。”豹哥哈哈大笑着,对林龙年格外的亲昵。
“豹哥,千万别这样,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我一声不就好了,还用得着这么见外吗?”
“那多见外,你好歹算我义子是不是?爹请儿子吃顿饭有什么不妥的吗?非得让你办什么事吗?”豹哥打开桌上的一瓶红酒,把林龙年面前的高脚杯里斟满。
“这不是不习惯嘛,冷不丁地单独约我一人出来吃饭。”林龙年举起酒杯,咪了一口。
“不过我今天的确有话要和你谈,我差不多还有个几年就打算退休,坐在这个位置上太累,我想到时候你接手我的地盘接着干下去。”豹哥一脸真诚地望着林龙年。
林龙年面色大变,连连推辞着说:“这可使不得,豹哥暂且不说你现在还没老,就算老了,我何德何能能坐您的位子?”
豹哥略带深意地笑道:“论城府论智慧论武力,你就是我的不二人选。”
林龙年还打算据理力争一下,豹哥摆了摆手说:“不用再说了,我没有生殖能力,膝下也没一儿半女的,不扶持你扶持谁啊,来,喝酒,这事就这么定了。”
酒足饭饱之后,豹哥一直把林龙年送到酒店门口,体贴地帮他安排了一辆专车,目送着他渐渐远去,豹哥方才拿出手机,前十分钟就有人给他来电,但被他按了静音。
“事情都办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电话那头问道。
“我办事需要你们操心吗?记得事成之后我的报酬。”豹哥桀骜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
林龙年醉醺醺地躺在豹哥给他安排的汽车靠椅上,原先脑子还有点意识,但不知怎么的闻到车里忽然飘散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然后身体猛然间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座位上。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发觉他竟然身处一家不知名的小旅馆中,林龙年印象已经断片,他从酒店出来以后就完全记不起之后做了些什么事,他用力揉搓着脑袋,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吵得他一阵头疼。
刚打算把电视关掉之际,新闻里陆陆续续说了下面一段话让林龙年不由得有点心惊胆颤,“现在为大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于昨晚夜间八点十分左右,在滨河商业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枪击案件,受害者分别为c慈善董事会董事兼滨河商业董事长慕容复和sc矿业创始人兼人大代表宁有前,警方正在进一步地处理当中,接下来播放由监控拍摄到的画面。”
林龙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清楚为什么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手机此时不应景地叫了起来,贺三爷来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强打着精神说:“三爷有何贵干?是溜冰场那边出问题了吗?”
“知道慕容复和宁有前被枪杀了吗?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小子做的?”贺三爷焦急地问着。
“跟我什么关系没有,难道警方那边有了什么消息?”林龙年乍一听贺三爷的语气不太对劲。
贺三爷紧张兮兮地低声说:“赶紧收拾收拾跑路,我在警局那方面的朋友说根据摄像来看,无论是脸型还是身高,完全和你一模一样,沈阳军区那边听说雷霆震怒,已经安排人下来调查此事了。”
“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又没做这事,凭什么要躲?”林龙年反驳着问道。
“那你准确地告诉我,昨天下午八点十分到八点半,你小子身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人证物证的话,我兴许还能保住你。”贺三爷迫切地想要知道,因为这件事不光光牵涉到林龙年一个人,所以贺三爷必须要了解清楚。
林龙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说:“那个时间段我应该在豹哥的总统套房吃饭,豹哥和江陵大酒店的大厅经理都可以作证。”
“如果江陵内部工作人员不算,你还能不能找到证明你出入过江陵大酒店的人?”贺三爷语气异常严肃,让林龙年前所未有的有股压迫感。
细细盘算了一下,林龙年惊讶地发现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他去过酒店,爬楼梯而不是坐电梯难道就是为了不掩人耳目吗?
“有句善意的提醒,诬陷你的人里有锦花豹的份。”
“多谢贺三爷的好意,等我林龙年逃过这一劫,恩情来日再报,电话先挂了。”
林龙年急忙把衣服穿上,往江陵大酒店那边赶去,坐在的士朝门口望去,两名迎宾分明换了个人,心底彻底凉了一截,他现在才幡然醒悟过来,豹哥昨天找他怪不得说了一通完全听不懂的话,但栽赃到自己头上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还是说幕后不止锦花豹一个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