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心理学的课程,吕美婷掐着上课时间点回到寝室,四人踱步来到教室,因为谁的课都可以不上,但凌荟之老爷子的课绝对不能上,不然年终成绩报告上心理学分数恐怕会来个鸭蛋。
整个教室坐得满满的,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甚至有别系的学生慕名而来,凌荟之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c市大学无非两块金字招牌,一位就是凌荟之,另一位就是老校长,哦,对了,还有老校长的孙女,上课时更是座无虚席。
林龙年选了一个后座的位置,身边臃肿的女生有意地向他这头靠靠,他倒没注意这些细节,咬着笔杆,攻读手中的微观经济学。
坐在前排的舒亚雯调过头,深情地望着林龙年,面庞一片绯红。
一阵热烈的掌声让林龙年不由得抬头,讲台前是林龙年上次在校长室碰到的中山装老人,不过特意烫了头发。
台下胆大的学生起哄说:“老师,你今天好帅。”顿时一片附和声不绝于耳。
“如果像那戴老花镜的古董,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放学别走?”凌荟之很享受这种活跃的课堂,总比死气沉沉的好得多。
课堂下笑倒一片,林龙年面露笑意,这番话传到老校长耳朵里,估计又得引发一场口舌之战。
“玩笑话开过,咱们就正式上课了。”凌荟之压下台下的喧嚣。
林龙年入学不晚,凌荟之的心理课才讲入门阶段,简单浅显的道理他根本用不着听,于是继续在研读经济读本。
舒亚雯起身回答完凌荟之的问题,下意识地看向林龙年的方向,没想到林龙年此时正一个劲地做经济学的笔记,不禁失望地坐下。
“童桢,你说他该不会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吧。”舒亚雯担忧地问着。
童桢正和后座的蒋劲雷聊得不亦乐乎,“小雯同志,你直接打电话问不就好了,既然喜欢一个人,就直率一点嘛。”童桢搂着舒亚雯的肩膀,“再说了,我们这儿不还有敌营的奸细嘛。”
“不行,使不得,我可不是那种会出卖舍友电话的人,绝对不会。”蒋劲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哦?我要林龙年的电话,你也不给咯。”童桢眨巴着眼睛,语气中略带杀气。
蒋劲雷从大无畏壮士瞬间变成了小媳妇的模样,看的他边上的葛一帅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大白天不会是撞邪了吧。
“最下面的是林龙年的电话,舒亚雯你保存一下。”蒋劲雷没一丢丢的节操可言,坚持不过一秒就把林龙年给卖了。
萧倩鼓励地拍着舒亚雯的肩膀说:“小雯,追男生要么被动等待,要么主动出击,而你适合第二种方法,我和童桢都有男朋友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舒亚雯惊讶地看着童桢,童桢点点头,默认了萧倩的说法。
葛一帅嘴巴惊讶地合不拢,萧倩笑着说:“葛一帅,你就别打咱文乐的算盘了,听她说最近又傍上一土豪,这个时候估摸着正在lv里看包呢。”
凌荟之停下讲课的速度,指着从讲课就一直低着头的林龙年,“最后一排的男同学回答一下问题。”
臃肿的女孩用手肘顶了顶林龙年,小声地说:“老师叫你回答问题,问题是人格的…”
林龙年冲女孩阳光的笑了笑,拒绝了她的好意,他在看经济书的同时一心二用耳朵听着凌荟之讲课,自信地回答道:“独特性,稳定性,综合性,复杂性和功能性。”
凌荟之本想借这个机会,叫林龙年好好上课,别心猿意马地私下做别的事,没成想竟然回的十分流畅,只得作罢。
下课后凌荟之单独将林龙年留下,他注意到林龙年手中的微观经济学,面露不悦地说:“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你现在还不适合读这些书。”
“老爷子,我真不会耽误学业的,我可以保证心理学在期末拿到第一。”林龙年信誓旦旦地说。
“好大的口气,考不到第一你小子就给我乖乖地留在学校,哪儿都不许去,别想着成绩我会给你放水。”凌荟之微眯着眼,他倒是希望林龙年能期末考试不过关,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林龙年想了下,电话拨给了虎子。
“虎子哥,过会儿开车来接我,晚上去蹭顿饭。”林龙年平淡无奇地说。
“行啊,待会哥开刚买的车去接你。”虎子一口答应下来,“天天在家抱着个电视机,都快淡出鸟来了。”
经过篮球场时,陈晋华顶着光头在跟几个小弟激烈地抢篮球,由于一旁坐着几位观战的美女,他们打得格外的卖力。
林龙年没打算叫陈晋华,没成想却被陈晋华投篮时发现了,他连忙丢掉手中的球,一脸恭敬地跑到林龙年跟前:“年哥,怎么有空来篮球场的,要不一起露两手给他们看看?”
林龙年都没见过篮球,更别说上场打篮球了,他笑笑说:“下课去操场上跑两圈。”
陈晋华见状吹了声口哨,殷勤地说:“小弟们,跟咱年哥一起跑两圈。”
他身后的小弟不解地悄悄问道:“大哥,这小子谁啊,穿的土里吧唧的,不像是…”
“肤浅,现在混得好的都这样,你懂个毛。”陈晋华瞪了一眼新收的小弟,“多学学,别老以貌取人。”
于是操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大二一霸和他的三个小弟气喘吁吁地跟着一个个头拔高,身着adida的大一新生一圈圈地跑,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新生得罪了后面的流氓。
“多大仇啊,跑七八圈了吧,还追个没完。”两个学生坐在操场上闲扯了起来。
“你懂个屁,我看八成是前面的是个小白脸,把后面陈晋华的对象拐跑了,然后陈晋华恼羞成怒,结果没人溜得快。”另一名学生说得有板有眼的。
“唉,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都被他们给感动了。”说完,还流出几滴不知道是沙子吹的还是感动的泪水。
等陈晋华跑完十圈,林龙年早早地跑出了操场。
“大哥,那小子怎么这么狂?腿长跑得快了不起啊。”小弟不知道哪里还有力气说话的。
陈晋华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燃烧了一样。
“你动动脑子,他跑完十圈有停过吗?看上去汗都没怎么留,你们可以吗?不行就少废话。”陈晋华缓过气来,他记得在他们近乎走完第八圈的时候,林龙年从他们身边蹿过,脸上一点潮红都没有。
“果然他妈的没跟错人,这本事估计只有会武功的人才有。”陈晋华明显看小说看多了,他的小弟完全不理解陈晋华在说什么。
林龙年走到学校门口,四处张望着,“龙年,这边。”一辆不起眼的奥拓里传来了虎哥的声音。
金毛狮王冷不丁从一旁窜出,嘴角流油,看样子最近伙食是相当的丰盛。
“兄弟,上次你做的事情忒不仗义了吧,让我们擦屁股,你却一个人溜掉。”金毛狮王龇牙,用牙签扣着牙齿里的菜丝。
林龙年朝奥拓方向摆摆手,直言不讳地说:“想要什么,直接说,反正要钱没钱,要人我也不给,况且那事也不是我要你们插手的。”
金毛把牙缝里滋出来的菜丝,重新在嘴里咀嚼一遍,满不在乎地说:“我既不要钱,也不要人,我只要你在豹哥那头帮我美言几句,安排个什么工作干干就行。”
“豹哥?没问题,我会帮你带到的。”林龙年在脑海里搜寻着豹哥这个人,记忆里好像狗剩说过,陈晋华也很惧怕叫豹哥的人,应该是在c市极有势力的大佬,不为金毛的事,自己也得和豹哥联络联络。
“虎哥,车什么时候买的?不错啊。”林龙年上车,相比较跑车而言他还是喜欢这种其貌不扬的奥拓。
“不买不行啊,跑车实在太扬眼了。”虎子心底还是中意跑车,奈何林文涛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憋屈地开奥拓。
“对了,上次狗剩提到过的豹哥是个什么人?”林龙年问道。
“我来c市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真名没人知道,道上的人都叫他锦花豹,求他办事的人叫他豹哥,不过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花花肠子比较多,龙年你怎么突然提到他了?”虎子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
“假如说我想在c市建立一个势力网,是不是绕不过他?”林龙年深沉的问道。
“锦花豹在c市盘踞的根太深,除了市北他的人没有渗入得透,简单的来讲他已经算是c市的半个土皇帝。”虎子善意地提醒着,“龙年,你有野心是好的,但不到万一,千万别去招惹他。”
“半个土皇帝?掌控市北的人和豹哥是死对头?为什么豹哥不除掉市北那块?”林龙年察觉到虎子话里有话。
“市北有个江陵商业区,它一年的销售额可以抵得上锦花豹所有地盘的两倍,除掉是不可能的,江陵幕后的老板有些军方背景,锦花豹再胆大,也不可能去触碰军方的霉头,所以两者牵制了这么些年。”虎子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林龙年走到他们这行,危险系数太高,一个不留神,小命都不知道丢在哪儿。
林龙年脑中疯狂地运作着,梳理着两者的关系和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现在他的野心不再是停留在金融方面,他的目的是一手捏住c市大大小小的经济命脉,目前最大的阻碍得先除掉两个地头蛇,当然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先不急着谈这个,回家吃饭。”林龙年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框架,不过还得借助林文涛隐藏在c市枫林会的力量,但关键林文涛借不借还是个致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