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样,你跟我回去一趟,我帮你把书本练习册搬过来,以后,你就不用来我家了。”萧恩喆有自己的骄傲,既然傻儿子不稀罕,他不勉强。
“……好。”谢小然轻轻应了一声。
而后便是一路的沉默,一直延续到谢小然回到别墅的那一刻,萧恩喆面无表情地把厚厚一沓书本练习册放进儿童房,再面无表情地离开。
萧恩喆不知道的是,他关上门的一刻,谢小然维持不动的姿势坐了整整一夜。
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理一理,也需要……适应没有萧大哥辅佐陪伴的日子。
东方露出鱼肚白,谢小然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是新的一天了。
雪儿大呼小叫的在楼下唤她起床,充满活力的声音让谢小然振作,甩甩脑袋,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出门洗漱。
明天就是除夕,萧恩喆为top争取到的电视台很谨慎,要求今晚所有参演嘉宾必须到达他们的城市,方便第二天一早开始彩排。
三个女孩坐着阿阳开来的保姆车到了圣皇,与姗姗来迟的双胞胎姐妹汇合后,抓紧时间排了几遍演出的舞蹈,便匆匆上了飞机。
韩梓潼顶顶身边雪儿的手臂,低头小声道,“你看看那两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
雪儿点点头,同样小声道,“是啊,好奇怪,我第一次看他们分开坐。”
一个左边窗口,一个右边窗口,中间还隔了一排,谁也看不见谁。
谢小然是个极度不会掩藏情绪的人,她想回避萧恩喆,表现的相当明显,下了飞机,萧恩喆偶尔还会向她交待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可谢小然的态度,几乎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不是“恩”就是“哦”,再不然就是“好的”,对白绝不会超过三个字。
雪儿看不过去,私下悄悄地问她出了什么事,谢小然却轻描淡写地回答,“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那几天的嘛,你懂的。”
单纯的雪儿就没再多言,然然的小日子提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次,连直脾气的韩梓潼也没多说什么,但她热情地脑补了两人冷战的原因——垃圾桶里的那堆纸巾!
究竟是谁和谁用的呢?小然和喆哥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他们,如果是和程浩然,小然为什么不理喆哥?
难道,是喆哥和程浩然?!
呸呸呸!
韩梓潼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这对“兄妹”持观望状态,真的是太好奇了!
第二天的春节晚会从彩排到正式表演都很顺利,top在九点档跳了一支劲舞后,就可以直接回宾馆休息,因为是除夕,韩梓潼提议,从酒店大堂定一些吃的到房间庆祝庆祝。
这样的聚会,尚秀伊向来没什么兴趣,就算是年夜饭也一样,反正top的派别已经分得很清楚,装出和乐融融的景象也没什么意思,她扯着尚秀贤的胳膊,把妹妹拉回房间。
房间走廊外,萧恩喆瞥了眼尚秀伊,也不挽留,他早就习惯她的脾气,动手把几人房间的小茶几搬回自己房间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大桌子后,敲门声响起,服务人员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盒进来,一一为他们摊开摆好。
星级酒店的服务,和价格是呈正比的。
三个女孩已经围着拼好的桌子坐定,谢小然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大餐,抬头问服务员,“怎么没酒?”
服务员一愣,看向萧恩喆,“这位先生点餐的时候,没要酒水,小姐,如果你要点酒,可以拨打内线电话。”
“你一会直接给我们送两瓶上来吧,要白的,高度。”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离开房间。
萧恩喆皱眉,却没说什么,服务员重新拎着酒水上来后,他就看着谢小然一杯接一杯的灌,他很不理解,如果说她是为了程浩然,那也不用这么排斥自己吧?
那巴不得拿他当空气的态度,简直太反常了!
而谢小然根本不敢和萧恩喆有眼神接触,刚才上台时,萧恩喆在后台拍拍她的肩膀,说了句“加油”,结果她表演的时候差点跳错舞步!
面对萧恩喆深邃的探究目光,她只能拼命低头吃菜喝酒,雪儿和韩梓潼再度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嘻嘻哈哈聊着放假回家的趣事,努力缓解半冷不冷的气氛。
斤装的白酒很快见底,谢小然又开了一瓶,撅着屁股站起来想给雪儿她们满上,发现两个姐妹杯子里的酒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又坐了回去。
一只透明的一次性纸杯伸到她面前,“你把我漏了。”
瞅着那杯子,谢小然用脑顶对着两颗天狼星为他倒酒,那速度快的,透明的液体转成了旋涡,还洒出来许多。
“谢小然,你看我一眼能死?”萧恩喆咬牙。
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一顿,的韩梓潼和雪儿面面相觑,努力维持的和谐被他一句话打破。
“死……不了。”谢小然手一抖,桌面上的酒更多了,连带她的裤子也沾湿一片。
萧恩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拿来一条雪白干燥的毛巾,丢在她腿上,扫了眼韩雪二人略显尴尬的表情,说,“既然死不了,那就给我正常一点,你很能喝是不是?好啊,”新开的白酒往她面前一杵,“有本事把这瓶都干了!”
存心求醉的谢小然一直喝地很快,第一杯还是空腹灌下去的,这会儿已经有些晕乎乎,她知道萧恩喆说的是反话,但心里憋着的那股不甘,让她一把抄起酒瓶,仰头“咚咚”吹了起来。
如果穿越者注定要回到家乡,能不能让她现在就走?不要圣皇,不要top,不要神仙哥哥,也……不要萧大哥!
谢小嫣,过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姐姐很想你,想搂着你小小的肩膀,为你下一顿热腾腾的饺子……
那一方寒冷冬夜的暖黄小屋,勉强能将凛冽寒风挡在屋外,屋内破旧的小木桌边并排坐着两人,煤油灯下,谢小嫣笑得很甜,将盆子里的饺子挑拣着分成两份,“姐姐,你每天都要上台唱戏,很辛苦,来,大的给你吃。”
夜晚,她因为疲惫如梦很快,迷糊间,总能感受到一双短短的小手在为她掖被角,动作轻柔而仔细,确保她没有什么地方露在空气中,然后再紧紧地拥着她,呼吸轻轻浅浅。
一滴晶莹泪花顺着眼尾弧度划入鬓角,谢小然喝得更猛,喉间还不够辛辣,还不够辣到让她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