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局长看着他走出去，愣是一个字没说。当索卡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局长端起咖啡，他需要提神。
“抱歉，局长。打扰一下。”萨兰姆脱下帽子行了一礼。
“你也想辞职吗？”局长拿着咖啡勺搅着杯中的咖啡。
“是的，局长。您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在局里最不受待见。薪水又低，杂务又多，睡的木板床底下塞满了臭袜子。一定是福尔泰那个臭小子。只有他的脚才会那么臭。”
“我上学的时候也把臭袜子塞到同宿舍的枕头下，因为他的鼾声惊天动地。萨兰姆，你最好想想自己有没有打鼾。”局长笑道。
“天哪！上帝保佑，只有福尔泰那种天天放屁不承认的人会打鼾打得和猪一样。”
“也许你应该把你的袜子塞到他的枕头下。”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两人大笑。
“萨兰姆，你为什么辞职？”局长问道。
“如您所见，我照顾索卡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我得跟着他，防止他挑食。”
“他挑食？！”局长挑挑眉。
“是！尤其是胡萝卜，逼他他都不吃。我只好把胡萝卜榨汁倒进他的咖啡里。”
“难怪你泡的咖啡总有胡萝卜的味道。”局长放下了咖啡杯。
“不，这次加了卷心菜。”萨兰姆还是一贯的黑色幽默。
局长食指轻叩桌面：“是我太不关注他了吗？”
“不，局长。您更应该关注一下您的员工，他们老说您长着一张窝瓜脸，我就从来不这么说。我觉得更像番茄，尤其是您生气的时候。”
“是吗？可那些外交官一直说我像王力宏。”
“如果您不是局长，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萨兰姆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桌子上“再见了局长。”
“萨兰姆，我想会怀恋你的，”局长端起咖啡，举了举，“卷心菜咖啡。”
门被轻轻掩上，局长眼中是掩不住的沮丧。
诺娃的兰博基尼上。
胡莉一手倚着窗，看着美国郊外的风景。
“胡莉，我认为你可以解释一下。”
“我行踪暴露了，就是这样。”胡莉懒散道。
“对方是谁？”
“联邦调查局。”
诺娃抓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来个急转弯。
“好吧！我早该知道，跟着你总是要跟那些大人物打打交道。”
“多见识见识不好吗？”
车里，是贾斯汀·比伯的歌，诺娃很喜欢他，大概是恋童癖。
“东西都办好了，是直接回国吗？”
“不，先去装备部取个小玩意。”胡莉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冷不淡。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吧？”
“嗯。”诺娃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美国地下集中营。
“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我的权限不够，进不去。”
胡莉下了车，淡淡地回了一句“保重”。
诺娃发动引擎，想了想又锤了锤方向盘，又下了车。
“胡莉，你个笨蛋，不要白天打网游晚上出任务，你的黑眼圈很明显你知不知道？要多逛街，多睡觉……你要好好活着……”
诺娃的声音弱了下去。
前方的胡莉抬起手，表示她听见了。
“明明都要走了，还耍什么酷。”
诺娃抓了抓大爆炸的头发，一转身，结实地撞在两个制服壮汉身上。
俩壮汉瞪着她，“黑妞，这里禁止喧哗。”
“哦！壮士，这是一个误会，误会……”诺娃慌忙解释道。
装备部供应前台。
供应商封一五哼着小调擦手枪，黑身手枪一尘不染，镜面般锃亮。封一五满意地吹了口气。
“抨！”一只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吓得封一五手一抖，枪响了。
“妈的，走火了。”他把枪丢到一旁，“他丫的哪个混蛋？”
他抬头，吓了一跳。
如同兽一般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狐狸老大？您来了？”
胡莉默默地不说话。
封一五小心地咽了口唾沫。
半饷，胡莉收回她的眼神，一脸纯良，“我来拿我的东西。”
您老拿东西就拿东西呗！搞得跟讨债似的。封一五在心里翻白眼，当然他是不敢说的。迅速从一整座墙柜中抽出几份包裹，小心谨慎地呈到胡莉面前。
“这是您要的，其他的已经送到中国总部了。”
“嗯。”她淡淡地应着，伸手拆开包裹，瓶瓶罐罐的药水，有股若有若无的药香，一顶黑色假发，缎面一般，摸起来像是柔软得像新生的绒毛。还有一支长长的水晶管，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动，隐约看见其中的透明物质。
“这些小玩意儿，难得您亲自跑一趟。”封一五看她看得如此入迷，渐渐壮了胆。
“多少钱？”
“不多不多，13万。”封一五忙笑道。
胡莉皱眉，“贵了。”
难不成您还缺这点钱么？封一五赔笑道，“哪儿的话？假发和护养夜就不说了，这副面具制作过程实在复杂，动员了好几批精细工程的好手，授权费就好几万了，这材料还难得，如果不是您要定制，恐怕是订不到的......”
“五万。”她不耐烦地打断他。
“狐狸老大，这...我说的不算啊！这个......啊~~~”
试图讨价还价的封一五还想说些什么，被胡莉一个转身按在桌子上，手劲之大让封一五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五万，或者你可以选择不要。”她面无表情道。
“......”
胡莉拎着包裹，走到门口。
保安慌忙为她开门。
“不用送了。”她拜拜手，保安停住了脚步。
保安看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好笑。
他早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狐狸，一个人接单，只手遮天，闹的满城风雨。见到真人才知道她这么得......无赖。
“走了？”封一五问。
“走了。”保安应道。
“我去你的狐狸爷爷，跟老子耍无赖，老子不弄死你！”他破口大骂道，一激动，碰到嘴角的淤青，疼得他龇牙咧嘴，又啐了一口，“黄毛丫头，咱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