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跋硕揉了揉后脑勺,叹了口气。
一回来就是这么棘手的问题啊!
突然,他一拍桌子。吓得邻座的警察一跳。
“庄叔,我们一起去见见主犯。”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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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审问室的路上,老庄说:“你就不应该回来,你以为警察这么好做?”
“不回来,在加拿大待一辈子吗?”
“你明知道你师父不希望你趟这浑水,你知道你的身份如果透露出去,有多少势力想除掉你以绝后患吗?”
“……我知道。”
“混小子,你知道你还趁这个点回来。我死了不要紧,你还年轻,非要断送自己的前途。”
“叔,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躲在国外一辈子。我迟早要回来的,不管是为了师父,还是为我自己。”
老庄停下脚步。恭跋硕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罢了罢了,回都回来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年轻人总要叛逆,我可管不了你。”
他回头,摸着恭跋硕的头。“何况,这么对上司说话真是失礼了。”
“庄叔,我……”
“柳老大托我照顾你,看来是不需要了。我也老了,等过两年,我就引退,拿着退休金过逍遥日子去。不过这两年,还得跟你后面吃点苦啊!”
恭跋硕明白,这是庄叔默认的支持。
“不过小硕。”
“嗯。”
“叔得提醒你。”他一本正经,“千万,不能再冲动。明白吗?”
“……”
恭跋硕垂下眼帘,是的,他当然明白。在他去加拿大之前,在他知道他所敬爱的师父被杀的那一刻。
他冲动了。
他疯狂地在马路上奔跑,不顾一切得像个疯子一样。一辆宝马看见他急刹了车,碰上了护栏。他跟没看见一样,也没有听见后面车主大喊:“你疯了!”
年幼的恭跋硕疯遍大街小巷。最后跑进了一处死胡同。他急不可待地想要去找师父,证明他没死,一回头看见一群小混混拿着武器向他勒索。
当老庄赶到时,一群小混混倒在血泊之中。而恭跋硕拿着棍子,擦去嘴角的血迹,疯魔的样子吓坏了他。
老庄紧紧抱住小恭跋硕,不停地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事后安葬了柳老大,说什么也不让恭跋硕留在国内,按柳老大出任务前的遗嘱将他送去加拿大。
恭跋硕也不愿提及那件事,虽然那帮小混混最终平安无事,但他依然不能面对违背了本心的自己。
他本性善良,不论是比赛还是决斗,从不耍阴招,下死手。可是当他失去理智时,他就再不能控制自己。
看见恭跋硕消极的脸,老庄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乘美航回来了。从美国转的班机?”
“别提了,被加拿大的探子盯上了。甩都甩不掉。”
“这事有蹊跷。”老庄沉思。
“别管蹊跷不蹊跷了,到了。”
两人站在审问室前。老庄去转门把手。
恭跋硕拦住了他,“叔,我来。”
门打开的那一刻,一只椅子飞了出来。恭跋硕轻巧闪过,和老庄走了进去。
“硕队!”正在审问的警察向他行礼。“情绪不太稳定,您来了就好了。”
“行了,下去吧!”
“是。”
恭跋硕和老庄坐到王舒对面,王舒扫了一眼,视线落到恭跋硕身上。
“警官先生,麻烦您审快些,我的时间很紧张。”
狂妄自大。老庄冷哼一声。
“正合我意。”恭跋硕笑笑。随即翻开档案。
“王舒,三十九,目前没有职业。”
老庄嗤笑,“怕不是没有职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吧!”
“不错,见不得人。”王舒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这见不得人的职业里我也见不得人呢!”
“你是什么职业我知道,世界上赚钱最快的怕只有猎人了吧!”恭跋硕边翻着档案边说。
“既然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王舒摊手道。
“据我所知,猎人接委托时通常避免极端行为,也会尽可能避免无辜者受害。不然猎人界也不会存在到今天。像你这样大规模组织恐怖行为,不择手段。应该不是接受了什么委托吧?”
恭跋硕早在加拿大,就和猎人有过接触,在加拿大警方档案中,也多多少少对猎人界有所了解。
王舒看了看恭跋硕,叹了口气。“不错,不是委托,是我自己组织的。”
“我记得你在机场似乎再找什么人。”
“那你的动机……”
“抱歉,警官先生。那个人我不想说。猎人界水太深,我不过是只蜉蝣,怕是连颗棋子都算不上。”王舒不住地摇头叹息,自言自语些什么。
恭跋硕之后听着他毫无价值的疯话,合上了档案。
和老庄回办公室的路上,恭跋硕说:“庄叔,明天,请个心理医生吧!”
“行!你忙活一天也累了,回去吧!你阿姨把屋子都收拾差不多了。”
“那替我谢谢阿姨。”他打了个哈欠。
“对了,关于上头的指示。档案我看过了,要现在拿给你吗?”
“嗯。”
老庄找来了档案。
“王冠有动作吗?”
“没有,u.j集团也没有动作,有传闻说两大集团是盟友,事实上并没有任何证据。”
“u.j隐藏得很深,王冠的势力遍布全球。说是正当经营,怕多多少少有地方不正。”
“我总觉得,u.j,王冠,和当今兴盛的猎人界脱不了关系。”恭跋硕十指相扣,沉思道。
“我们局还查不到那里,上头叫我们注意白王的行踪。他已经消失许久,好像和一笔海外交易有关。”
“交易?金额呢?”
“不知道。不过u.j和王冠好像很紧张。”
“差不多知道了。怎么行动?”
“白王有个独子,叫白杨。就在这座城市念书。”
恭跋硕愣了一下,回想起来什么,“白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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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
“不错,这次的任务目标。”
“兼职保镖?”茵茵好笑道。
“只要不死就行了吧!半身不遂什么的,就不归我管了。”胡莉板着手指头,“赏金三个亿,住所公费平摊,期间可以任意接委托,只要保证他顺利毕业,也就一年多。差不多能挣到十位数,何乐而不为?”
“话是这么说,让你去做保姆,会不会太委屈了。好歹你也是王牌猎人。”
“就这样吧!茵茵,明天帮我办好手续和房子,今晚我就在组织睡了。”胡莉打了个哈欠,憔悴的黑眼圈显得她很累。
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茵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