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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骑竹马来 神偷少年(二)

“等一等!”纪南音扶住他的手未曾松动半分,不动声色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偷了我的钱,总该还我了吧。”

街道上人来人往,向来是少年大显身手的好地方。

而且他的把式做得很足,往常都是朝着人流慢慢吞吞,随波逐流。只会在碰到那么几个金主时,才会拍案而起,一浪三尺。

这次也不例外,他看中了纪南音的华贵衣,连忙动作熟稔,却又状似不经意地撞上前去。

他自认自己的手脚绝对够快,可眼前这个看似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女怎么可能还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他当即做出一副大惊大恐而又疑惑不解的模样,连连道:“姐姐,我已经说对不起了。还有,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钱。”

“是么?”纪南音仍是笑得一脸的温和大方,毫无愠怒之色。

只是她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借着扶着少年的空挡,快速地伸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揣入袋中间的钱包又拿了回来。

她将黑色的小皮包拿到他眼前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那我的东西,怎么跑到你的口袋里去了。”

少年一看这情形,心知不好,这次算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他又打量了一番纪南音,心中暗自想,难怪这女的这么有钱,估摸着也是做和自己一样的勾当。

看这身手,估摸着一天赚的比他还多上个白百来倍的,应该是和他哥哥一个级别的。

心念及此,他当机立断地拔腿就跑,狂奔向前而去。

然而,他给没跑两步,却就被纪南音一把揪住了后衣领子,反手给擒拿了回来:“说吧?为什么要偷东西?”

少年使了足力气,又是挣扎又是扭捏,憋得一张脸又青又白,仍是挣脱不过。

此时,大街上已然聚集了三五人,看着这对貌似姐弟的人街头斗法。

少年一见这情势,眼前一亮,放弃了反抗。

他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姐姐,我真没拿你的钱,你看它不是在你自己手上嘛?姐姐,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我妈妈还在等我呢。”

“哦?”纪南音看了一眼四周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挑眉笑看着他,“既然这样,那不如我送你过去吧。省得你又横冲直撞地不小心又撞到了人。”

少年一百个不情愿,借着人群好装可怜,“姐姐,我知道我妈妈在哪的。”

纪南音却是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对面银行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那,你是要我送你去警察局了?”

少年一蹦三尺高,连连后退,“不……我不要去警察局。”

“那你就乖乖跟我走,怎么样?”纪南音眼珠子转了转,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和善。

少年抬头看他一眼,乖乖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抬头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也学过偷盗?”

“算是吧。”纪南音点头。

围观人群一见这两人没有一言不合就开闹,纷纷扫兴地悻悻离去。

纪南音拉了拉背包,又拢了拢头发,“不过,我学的主要是反侦查。”

少年失望地垂下眼睛,撇撇嘴,“那算了。我还打算让你和我哥哥比比谁厉害来着。”

“怎么,你哥哥也是小偷?”纪南音心中一沉,不动声色问道。

“什么小偷,我哥哥那可是神盗,江湖人称三十五秒。”少年一提起他哥哥,不觉便是满脸的得意之色。

“三十五秒?”纪南音脑海中浮现出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几起盗车事件,盗者正是一个被称为“三十五秒”的人。

她心念一转,故意作不屑状道,“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少年狐疑地看她一眼,“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说呢?”纪南音也愣住了,她还确实不知道该拿这少年怎么办。

既不能送警察局,又不能不给他个教训,可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学校,总不能将他也给揪去接受三点一线的改造吧。

然道,还真就这么放了他?

“很多人抓我,是为了将我送去警察局。但更多的人抓我,是为了逼迫我哥哥出面。”

“逼迫你哥哥出面,是为了什么?”纪南音问。

“偷车,或是比试偷车。”少年说着,又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你既然不想送我入狱,又不认识我哥哥,那你做什么抓我?”

“嗯……”纪南音思索片刻,沉吟道,“你偷了我的东西,我不给你点教训的话岂不是很吃亏。”

“那你想怎么样?”少年偷偷瞟了一眼街角,见他的那几个小徒弟纷纷消失不见,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陪我弟弟玩玩,如何?”忽然,纪南音眼前一亮,打量了他一番,盯着他的手看了半晌,笑眯眯道,“如果你能赢了他,那我就放了你。”

“怎么赢?”少年也来了兴致,“你弟弟不会是想和我比偷东西吧。”

“不。”纪南音想起夏初尔,不由得满脸骄傲之色,“你若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到东西,便算你赢。”

“那好啊。”少年自信满满,笑嘻嘻道,“我堂堂一代神偷,虽说比不上哥哥,但你弟弟应该还是个毛头小子。对于一个黄毛小子,我还是有把握的。”

“什么黄毛小子,你自己也才几岁,说话怎么就学得这么老气横秋的?”纪南音听他一口一个黄毛小子说得挺顺溜,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少年听罢,待要再说些什么。

忽然间,却又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驶来,稳稳停在了他们身前。

“上车。”车内之内朝着少年淡淡说了一句。

少年也是半点不敢耽搁,当即挣脱纪南音,一个猫腰,很是迅速地钻入了车内。

“姐姐,再见啦。”少年朝着纪南音挥挥手,得意地指了指驾驶座上的白色t恤男人,“他就是我的哥哥……”

话音未落,男人已然发动车子,继续风驰电掣地朝前驶去,头也未曾偏上半分,正眼也没瞧纪南音一眼。

“你最近是不是偷懒去了,手艺退步这么多。”男人边打着方向盘,边偏头瞟了身旁的少年一眼,“一个学生都摆不定,平白让你那些徒弟看一场笑话。”

“哥哥,我也不想的啊。”少年撇撇嘴,做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可那个姐姐她,确实很厉害的。”

此时已然是正午时分公园内,弱不禁风的垂柳在艳阳的灼灼烘烤下。软弱无力地垂下长长的手臂。

花坛内的花草也微微枯黄,软软地匍伏在滚烫的砖石之上,有气无力地吐露着草木特有的焦灼之气。

珍贵的花朵都在蓓蕾的状态之下可怜地凋敝了。骄阳容不得她们的娇柔做作,只好将它们都化作了卑贱的尘土,让它们的高贵优雅都见鬼去吧。

柔柔弱弱的草木都凄楚而怨艾地含恨离去了这个残忍的世界。

唯有那高大挺直的松柏依旧矫健而蓬勃地生长着,活得肆意而毫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