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风在看到这一族群的遭遇后,就已经决定了要帮助他们脱离这个地方,至于自己能不能从中得到好处他到没想那么多。
至于理由?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那点尚未泯灭的良善吧,虽说这种东西是在这个世界最没用也最害人的东西,可秦风不求别的,只求问心无愧,念头通达。
再看下方的众多尤里尔德人,无论老少似乎都没有应有的激动,而是井井有条地在行动,仿佛精密的机械开始运作。其间甚至还参杂着一些悲凉的气氛。
秦风越看越觉得不对,这气氛完全不对,所以问了问老尤里尔德。
“我们为了这一天等了无数年,每个尤里尔德人从一出生就要记住三件事:活下去、记住我们的族名、为自由做好一切准备。”老尤里尔德如是说。
所以这一切在他们眼里是迟早会来的,时间已经久到他们不期盼也不激动?秦风对此无法理解。
老尤里尔德不再理会秦风,而是立于沙丘顶端,四处张望着底下的尤里尔德人,似乎要将这一幕最后印在脑海中。
尤里尔德人很快就集体撤出了沙丘,尽然有序得像一支军队。只剩秦风和尤里尔德老族长还站在原地。
老尤里尔德叹道:“开始吧。”说着便把铲子插进了脚下的沙丘。
这老家伙要干什么?可别又坑我啊……秦风心里不由的有些打鼓。
“卧槽!”念头刚一闪过,秦风就感觉到了脚下不对劲,他一看,“老家伙我日你大爷!”
果不其然,他们所站的沙丘居然在快速的下沉!
秦风努力稳住身形,才发现老家伙站得稳稳的,而且他发现一整座沙丘似乎是从中央顶部开始下陷,而四周山腰却开始没有跟着下陷,最终像是要形成环形山或是盆地的趋势!
“日?我大爷?”老家伙居然还有闲心一本正经地问,“日是什么?”
“法克……”秦风对这种人只能捂住脸,“日就是太阳的意思。”
老家伙恍然大悟,“噢,这样啊,我虽然没见到过太阳,可我的长辈们曾和我说起过,他们说外面的世界有种东西叫太阳,它的光能普照大地,是个很美好的东西啊。”
“虽然我大爷已经与大地同在了,而且他也没有见过太阳,但还是谢谢你的祝福。”老家伙对着秦风一脸严肃地致谢,而秦风却是恨不能喷出一口老血。
“不……不客气。”秦风对这种水泼不进雷打不动的说话方式感到深深的无力,甚至在这一刻忘了心头的种种疑惑。
层层沙土仿佛有生命地撤离了秦风脚下,最后沙丘中心只剩下被挖空的那一块,那一块就是他们刚刚谈话的地方。
秦风大致算了下距离,为了避免再受老家伙坑害,在差不多的位置就踏破沙土直接跳了下去。
与松软的沙土不懂,沙丘最下方似乎是坚硬的石层,他居然忘了这茬,结果这一下秦风疼得龇牙咧嘴。而刚吃完东西的多洛莉丝一脸震惊地看着秦风离奇的出场方式,一时说不出话来。
更离奇的是多洛莉丝发现头顶的天花板开了“天窗”,而且这天窗越来越大,最后她都能完全看到天空无数年不变的阴翳天色。
秦风对她手一比,说:“别看我,全是那老家伙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老尤里尔德居然踩着一片凝而不散的沙土缓缓降落,这手法这气质,简直活脱一个神话故事里的人物。
土行孙……
“啧啧,年轻就是好,身体这么强悍,一点点跌打损伤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尤里尔德感慨万分。
而在秦风看来,老家伙这就是纯粹的幸灾乐祸,眼睛里简直毫不掩饰“二逼”两个字。
不顾秦风的疑惑,老尤里尔德刚一落地,便蹲下来摩挲着石质的地板。
秦风刚想问,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平整的一层石质地面?秦风看着地面还没能开口,就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叹的事实。
这里的整个地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它们如蝌蚪般蔓延扭曲在整块地面上。
为什么说整块?因为这真的就是一块圆形的巨大石盘,在石盘中央还多出一块圆形的祭台,之前灯光昏暗没注意,现在细细看来,这一定是人工雕琢而成。
整块石板几乎有五十平米,看不出断裂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
“这……是你们雕刻而出的?”秦风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大的一块石盘光是取材就是一项艰难的任务。首先想要找到这么大的石材,在亡灵荒野绝对是艰难无比的任务,只有在地下才可能发现。而且就是在地下将其找到,把它运上来也绝非易事,即使以半神的实力那估计也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岁月,甚至要通过几代人的努力。
接下来就是雕刻,将它削出一个粗胚后还需要手工打磨成圆形,在这个没有铁器的地方,秦风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做到这点。至于在上面刻上无数雕文的繁琐工作自然不提,这简直无法用耐心二字来形容了。
而且这么庞大的工程他们很可能不是一次就成功,期间一定有多次的失败。可在今天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真是为了自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为等待那么一个飘渺的希望。
确实是一个可怕的种族啊。秦风唏嘘不已。
显然,这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只是秦风看这些眼花缭乱的符号是一窍不通,前世他也见过法阵,甚至在他们建立的城池中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法阵,功能各异。只是秦风无论如何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
“它的功能是什么,大型传送阵?”秦风问道。
“不,这是一个大型的,诅咒转移阵。”老尤里尔德闷声回答道。
“诅咒转移?转移给谁?”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还能有谁呢,当然是我们这些已经被诅咒缠身的成年尤里尔德人啊,已经病入膏肓的我们再加重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老尤里尔德惨笑一声。
难怪老尤里尔德说他们每个人从出生时就已经为自由做好准备,看来这甚至包括了付出生命的代价。
被拦在祭坛外的尤里尔德人此时都从四面八方把沙土挖开,站在祭坛边缘,他们井然有序的划分出两批,一批是三十岁以下尤里尔德人,另一批则是三十岁以上,他们对此毫无异议,有的即使是刚过三十岁也义无返顾的站在了年长的那一批。
他们没有对诅咒的恐惧,因为这诅咒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东西,天生就是他们的一部分。所以他们脸上有的只是光荣的使命感,以及为族群做出贡献的决然。
也许还有些离别时的不舍。
PS:如果有看我书的读者,我想说非常抱歉,由于情感方面的某些蛋疼事情导致我这两天状态奇差,字数不够我深感抱歉。
从下午四点到现在就写了这么点,喝几杯白兰地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