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令牌确实距今已经千年了,可怪就怪在它居然焕然一新,这也是我感觉蹊跷的地方,另外,我之所以将这块令牌拿给家主看,是因为在上面的图文中居然隐刻着一个‘展熊飞’三个字,而在北宋四品带刀侍卫中,叫展熊飞的仅有一人。”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块令牌是南侠展昭之物?”韩成风难以置信地问道。
“极有可能。”黄祥点头道。
“难道来当此物之人是展氏后人?”韩成风疑惑摇摇头:“不,这不可能,展家还没有落魄到要将祖传之物拿出来典当。”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她倒是告诉我说是祖传之物,但是在她填写的典当协议中,用得却是‘殷容’之名,更令人奇怪地是,她居然不知道这令牌的价值几何,并且固执地只将其当了五千块钱,为期一周。”黄祥说道。
“只当五千?如此看来此人是急等钱用,否则怎么会将这价值连城的令牌轻易当掉?”韩成风喃喃自语地缓缓坐下。
“家主,我告诉过她此令牌的价值,但她决意只当五千。”黄祥摇头笑道。
“嗯,由此可见此物对她来说相当重要,所以她不想开价太高,怕导致日后无力赎当。”韩成风说着猛然站了起来:“不行,此事可大可小,我要去向他老人家求证一下。”
“家主,你可是要去见……”黄祥见韩成风抬头一瞪,连忙打住询问之意,转移话题道:“您下午不是要回海岩吗?”
“黄老,你帮我给香儿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边有事耽搁了,下午的董事会议由她代我主持。”韩成风收好令牌向外走去。
殷容哪里会想到她偷偷当掉的这块令牌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此刻的她刚刚将五千块钱寄给了老校长,并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交代老校长注意查收,尽快修缮校舍。
“小容,你不是说电影推迟杀青,工钱也要延期发放吗?这才过了一天,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钱?”老校长虽然激动,但是仍然在电话那边关心地询问道。
“老校长,您别担心,这些钱是我从朋友那里暂借来的,等我发了工钱就还给她,您老就拿去放心修整校舍吧。”殷容撒谎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代孩子们谢谢你了。”老校长高兴地笑出声来。
“老校长,您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殷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小黑已经光荣就义,连忙改口道:“哦,对了,我的手机坏了,您联系不上我,我会隔段时间就给您老打电话的。”
“好,小容啊,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老校长叮嘱道。
“我会的,您老就放心吧。”殷容笑着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在幸福村的农家山庄,周二黑早早地领着自己的弟弟周小山等在了门口。
这山庄依着幸福村的后山,傍着一条小河,环境甚是优雅,随着现下“农家乐”的火爆,山庄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但凡到幸福村找乐的城里人,玩累了都会来此饱餐一顿。所谓“幸福村里不幸福”,那要看站在何种角度何种立场来分析,对于殷容这样的底层人看到的是心酸是丑陋,但是对于那些来此寻欢之人却截然相反,可以说这里才是他们醉生梦死的天堂,而这农家山庄绝对是这天堂里不可或缺的场所。
这山庄原本是一港商在此投资兴建的,周二黑初来幸福村就是在这里看场子,因为为人仗义,在一次意外的冲突中救了那港商一命,为了报答他,那港商将这一产业交给周二黑打理,周二黑从此平步青云,以山庄为据点,笼络各路人马,开始掌控整个幸福村,成为当地名副其实地一霸。
周二黑现在手下一两百人,看似风光无限,但他自己知道他的根基并不稳固,如果来一个像熊先生这样的猛人,别说抗衡,恐怕连自保都难。经过昨晚的一役,周二黑的危机感更加深重,迫使他不得不审时度势,想极力拉拢熊飞。
“哥,我看那对奸夫淫妇是不会来了,这都过了十二点……”
“啪”地一声,周二黑一个耳光甩在了周小山的脸上,打得他立即捂住了嘴巴。
“你个兔崽子,再这样口无遮拦,我打掉你满口黄牙。”周二黑怒喝道:“祸从口出,你小子怎么就不涨记性呢?昨晚还没被熊先生教训好?”
周小山见自己的哥哥动了真火,躲在后面不敢吱声。
“哟,黑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过来吃饭?还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这也太见外了一点吧?”
一个声音传来,周二黑眯眼看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下了车,正向这边款款走来。周二黑没有动,而他身后的周小山倒是屁颠屁颠地跑着迎了上去。
“陈队长大驾光临,我们怎么能够不翘首以待呢?”周小山点头哈腰道。
“呵呵,小山还是这么会说话啊。”陈坚笑道。
“陈队长抬爱了,快里边请!”
周小山说着瞟了一眼陈坚身边的女人,说实话,这女人身材不错,但她浓妆艳抹得有些过分,实难看出其真实年龄,但是凭感觉,此女绝不是那些风尘女子,因为小姐不会有她那般冷漠地目光,更没有她那种拒人千里的高傲架势,人家压根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他。周小山即使心里不爽,也不敢在陈坚面前表现出来,让到一旁请二人上前。
看着陈坚靠近,周二黑心里嘀咕,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但他马上露出一丝笑容,迎上两步说道:“陈队长,有些日子没来了,呵呵,可让二黑一阵好想啊!”
“虚伪!你不是想我,而是想我兜里的钞票吧?”陈坚嬉笑道。
“瞧陈队长您说的,我二黑挣谁的钱,也不敢去挣您的钱啊。”周二黑笑道:“今天陈队长的消费一律五折,南上阁包间,陈队长,您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嗯?南上阁?”陈坚闻言冷下脸来:“黑皮,我陈坚到了你的地盘,只配坐南上阁?”
这山庄分东南西北四个包间,东上阁的环境最为幽静,即使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包下来,这里是为一些特殊身份的客人准备的;而南上阁则不一样,环境虽然也不差,但是只要你出得起钱,任谁都能进;西上阁和北上阁则比南上阁的档次略低一些,即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包得起的。这就是区别,而这区别,在陈坚看来就是对他的不尊重,要他坐南上阁,他陈坚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队长,瞧您说的,您可是我山庄的大贵人,可是今天我要宴请几位朋友,所以不得不委屈您这一次,就一次,以后您无论什么时候过来,东上阁都是您的,如何?”周二黑见陈坚不为所动,让步道:“这样吧,陈队长,您今天的消费全部免单,就算我二黑给您赔罪了,怎么样?”
陈坚没说话,挽着他的那个女人却开口了:“陈坚,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可以在这杭城一手遮天呢?”
此言一出,陈坚哪里还挂得住?他咬牙看向周二黑,冷声道:“黑皮,你都听见了,这东上阁我今天是坐定了,你要宴请朋友,那就挪到南上阁去吧。”
“陈队长,好说,一切都好说,您先消消气。”周小山见陈坚动了真火,连忙拉了一把周二黑,冲他眨眼道:“哥,不就是两个‘朋友’吗?到哪里请不是请啊,咱们就把这东上阁让给陈队长吧。”
“这就是你们周家兄弟的待客之道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看来我们还真是不该来啊,一个包间就叫你们如此为难,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蒋小姐,您误会了……”周二黑没想到蒋灵秀等人来得这么不巧,居然将刚刚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误会?我看不尽然吧。”蒋灵秀打断周二黑,却不去看他,而是直直地盯上了陈坚身边的那个女人,不缓不慢地说道:“黑哥,既然你要宴请我和熊先生,就要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来,招待自然也应该是最好的,如果今天这宴席不是摆在东上阁,那我们就告辞了。”
蒋灵秀说走就走,熊飞和蒋巧巧疑惑地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而去。
“蒋……蒋小姐,熊先生,二位请留步!”周二黑回过神来,连忙跑上前去挽留。
蒋灵秀停住脚步,回头冷眼一瞥:“黑哥,你还有事?”
“没,有……”周二黑确实有些急了,这好不容易将人请到,要是招待不周得罪了二位,人家新帐老账一起算,那岂是他能够承受的?尤其是那熊先生,一旦报复起来,他相信自己必死无疑。周二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说道:“蒋小姐,熊先生,你们真误会了,我在东上阁已经备好宴席,怎么会没有诚意呢?快,快里边请。”
“嗯,这还差不多。”蒋灵秀点头转向熊飞和蒋巧巧,说道:“咱们进去吧。”
“陈坚,不要告诉我,你今天就准备请我上那南上阁了,要是这样,我还真没什么胃口了。”女人见蒋灵秀等人回转,松开陈坚的胳膊,冷脸说道。
“哼,黑皮,你今天真要驳我的面子?”陈坚铁青着脸瞟向周二黑:“你不会不知道得罪我是什么样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