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五哥,你就别逗她了。”韵画站了起来:“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位公主,你要好好的服侍!”她拉起了跪在地上胡思乱想的、可怜的鹊落。
鹊落的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听了韵画的话,只是狠狠的看着小沙弥,一颗心慢慢的从嗓子眼慢慢的落回到胸中。
看着鹊落和那措的背影,韵画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小沙弥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两个侍女看屋中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那个相比来说口齿伶俐一点的说道:“郡主,我叫心!她叫意!”。
新来的侍女收拾的干干净净,身上穿着一套男孩子穿的武装,小腰紧紧的束着,后背象刀砍岩石般的挺拔,脸色虽然黝黑,但皮肤通透,就象一块浸透凝脂的黑玉!轻扬的长眉没有经过一丝的修理,浓密而规整,远远的冲鬓而去,甚是飒爽,韵画突然觉得她二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英勇之气,钢柔之姿落在她们的身上最为不过。
“你们这身衣服,不象是府里的呀?倒象是男装!”韵画问道。
“这是出营之后,世子给我们买的衣服,他说,我们不能当女人,要当自己是个男人,保护郡主!最主要的是要爱郡主!所以我们的衣服全是男装!”心慢慢的回禀。
“爱我?他这是什么吩咐……”韵画嗤嗤的笑出声来,心里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小感动。
“住的地方可还可心?”韵画又问她们,口气一点都不似以主相咐。
“郡主,我们不需要住的地方,我们…站着睡觉!”心和意同声说道。
韵画对她们的话,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师傅夏伟国曾经告诉过她,武功达到一定的修为和境界,是不需要睡觉的,打站和打坐都是休生养血凝气之法,她唯一觉得惊喜之处就是她们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是自己想不到,想来,高家世子,给自己的当真是最好的!
这一天在慌乱中紧赶脚的泅过,这时韵画才觉得有点饿了:“你们饿了么?”她突然想到鹊落还在服侍那措,她们也新到韵府,并不知道府中各处所在,便吩咐道:“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传饭。”
“我去吧,这种事情,怎么能劳郡主之驾?”心抱拳说道,韵画看她一直没有行过大礼,心里有点不解,但是也不想多问,想是必有她们自己的道理吧!
“你们刚刚入府,找不到地方,还是我去吧!”韵画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出门的脚步。
“韵府门枋虽大,可是内间与门枋同宽,是最老的宅子了,数十年前的一进十出之院,郡主居于府里最后的府阁,所以内务房一定是前面的那趟青门侧房。”心慢慢的道来。
“你只来一次,便知道了?”韵画的眼神流露出一咱悄然心喜的神情。
“嗯,这是我们平时最主要的训练项目,要么进到敌营中,把自己整丢了,可怎么办?”意的表情虽然清冷,但是说话简洁明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听到耳朵里特别的好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刚柔之音。
“那也得我去,你们刚来韵府,还这样的打扮,会吓到厨房的下人们!”韵画微微一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她们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只隔一步的距离跟上了韵画,韵画一直走到她们说的青门侧房才发现悄悄跟着的她们,扬了一下眉毛,心里明白,这回自己走到哪里都会跟上这两个尾巴了。
她们主仆回来的时候,那措已然沐浴完毕,韵画的衣服,她穿着正好,仿佛为她量身定作的,从她来到黎国就一直穿着男孩子的衣服,第一次穿着异国的服饰,她的感觉十分的不错,至少比自己的衣服轻巧许多。
韵画把她拉到梳妆台前,汗颜的拿出了自己的首饰盒,说实话,有点穷酸,里面的首饰少的可怜,金钗……一支没有。玉钗真有一个,可是只是普通的和田玉简雕的一个直钗,韵画有点不好意思,那措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说道:“姐姐,我天天带着一头的珠玉翠金,又沉又重,好不容易没人管我了,你就解放一下我的脑袋吧!”
这话说完,便拿起了盒里的一个竹制绾钗,插在头上,韵画看着她头上的钗子,心中一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独独看上这枝,因为那是哥哥在她生日那天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虽然不过半年,但她日日带着,时时把玩,早就光滑通透,温润如玉,只怪自己刚才沐浴后没有来得及配上。
韵画无论怎么样的改变,也难以变化只有十六的孩儿心性,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不高兴。那措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突然的不好,只当是因为首饰一事儿汗颜,便开口说道:“姐姐放心,将来我回到南楚,必把我的所有首饰分一半给姐姐。”
韵画笑而不语,二人吃过晚饭,都是疲乏,便吹烛歇息了,后阁本来地方就小,加在一起不过是正厅和两个可住人的屋子,鹊落有一间,小沙弥住了一间,总不能让这南楚的公主与鹊落睡在一起,便和韵画睡在一张榻上。
月亮爬起来的时候,屋中已然传出了均匀的喘息之声。此起彼伏,落入心和意的耳中,她二人也安心的站立合目,凝神养息。
主街上的三更锣刚刚敲毕,许多的黑色身影便重重的向韵府悄悄的潜去,心和意站了一会儿,刚刚进入静心之境,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燃之味,她们二人睁开眼来,一时尚无身影的杀气于四周慢慢的弥漫开来,前面几处明黄的火光时起时落,一些飞灰借着风势悄悄卷来。
心和意拍门叫醒屋中的新主,声音也惊醒了鹊落和小沙弥,四人聚在门口,看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便推门直接闯了进去,二话不说的摇醒正在床上酣睡的两个人:“郡主清醒过来,韵府哗变!”
韵画努力的逼着自己,想要清醒过来,可是眼前还是一阵的模糊,看不出来所以然。
韵画侧耳将外面的喧闹声仔细的听了听,辨别了一下各处贼人的分布多寡,才道:“五哥,你要保护好公主,想办法把公主运出去,不能硬碰硬!咱们这里和后院的角门近,虽然是地处后巷,但是与主街相隔的民房通矮,所以必会引起异动,如果我猜的没错,敏王一定会有人悄悄的守在附近。贼人敢放火,必不怕事大,准备必然充分,你们不可杀出去,只能巧遁!”
小沙弥点头得令,韵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公主不能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个什么五,武功这么高,怎么可以护着我遁逃?让我抛弃姐姐,这非人所为!”那措坚毅的急道,说完此话直接站到了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一把翠光短匕,在暗夜之中泛着森森冷辉。
“措儿!我们韵府不涉朝堂,不入党争,断不会引来杀人焚府之祸,看那边火光已起,必下了狠令,所以这帮贼人必是奔你而来!如果你真的在我手里出了什么差错,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不在意国与国之间的交集,我只在意……我这十六年来的唯一的姐妹情份…虽然只有一天……”韵画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在一刹那之间,她突然感觉到,如果真的在这样失魂而去,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姐姐既然这样说,我更不能作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横坚都是个死,虽然我还没有嫁人,这是个遗憾,但是和姐姐相陪而行,阴曹地府又有何惧?”那措冷静的双眸之中有无数疯狂的火焰在簇簇跃动。
“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人还在这里情深意切,还想着嫁人?我也是真服了?外面杀人放火呢?你们以为这是过家家么?能不能让我说句话。”小沙弥叹道,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真的年纪小呢?还是小呢?还是小呢?
“五哥,就按我说的办吧!”韵画起身走到了心和意和身边,挥手而立。
“你们会潜水么?”小沙弥突然问道。
“谁?我么?”屋中极黑,那措以为在问她。
小沙弥便复问道:“你们都谁会?”
“我不会!”只有鹊落一个人回话。
“那好,鹊落,我带着你,心和意你们俩人一人一个带着郡主和公主,我有暗路!”小沙弥说道。
“呃?”韵画想问是哪里,自己竟然一点不知道韵府还会有暗道。
小沙弥不再说话,因为杀声渐近,他不知道,那群贼人为何不从后门潜入,而是从前面强攻,唉,现在这个不是自己考虑的,先保护这几个要命的丫头片子们逃命去吧!
小破湖,爷爷我来了!小沙弥在内心狂喊了一声,带着一股英勇之气,奔着那海亭下面的湖中跑去,他拉着鹊落的手有点颤抖,因为,他隐藏了一个此时对于所有人来说最恐怖的秘密:“他不会游泳!”所以才会有那样英勇的表情,就象……他要入水成仁一般!
----有的时候,特别想虐一下小五,因为他的长相,在我的心里特别象我的一个妹夫,妹妹很少的时候便没有妈妈,她是个孤独的孩子,但是她善良,可爱,贤慧,妹夫对她也很好,我很安心,所以有的时候想以长姐的姿态欺负一下我这个小眼睛的妹夫,但总觉得没有长姐的大样,便在这里找一下快感。----这是另类喜爱在文中表现的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