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的这两位妹妹只立在外面等候。
赵德芳手拿凹面金锏,走进焦爱的卧房,却见她正半躺在床榻上,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将自己雪白的肩膀隐约露出来。
德芳火花乱迸,问道:“娘,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大白天的?”
焦爱挑起帐幔看着德芳说道:“此次远行往晋州,为何只带慕容,唐岷两人?而不带奴家?”
德芳柔声说道:“娘子,此次去晋州不知道有多少的危险,我们三人去便可。”
焦爱满脸失望道:“此去晋州,刚好路过西京。我入这南清宫四年来,还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你八王千岁有哥哥嫂嫂兄弟姐妹,华国夫人亦是如此。这回远行我正好回家看看我的父母,凭什么不带我同去?”
德芳动之以情的和焦爱说探亲是小事,紫雨石可是大事。至于岳父岳母的那方面,自己可以代替她去探望。
焦爱明白事理,就道:“那好,我不去了,你们去就是了。小纯也得在家。”
赵德芳见她理解自己,猛的将她裹进了怀里,闻着她身上阵阵清香,焦爱只用一双美目含笑得看着他。
“二哥,二嫂,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让我们两个在外面等这么长的时间?”
卧房外面忽然传来的贤靖的叫声。
德芳此时才记起两位妹妹还在外面,便依依不舍的吻了焦爱的红唇,轻声说道:“娘子,你继续休息把,我去准备去晋州的一切事物。”说完便将焦爱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焦爱点了点头便继续休息。
八王爷赵德芳出了门,让两位妹妹到清爽斋说话。
贤靖在拿着铁剑皱眉道:“等了二嫂这么半天,怎么又改清爽斋了?”
德芳瞪了她两眼,示意她少管。
贤靖见二哥有点恼怒,也就不埋怨了。
三人到清爽斋,三公主赵恭惠说道:“王兄一切都准备妥当,是不是要到西宫和青烨宫给母后辞行?”
德芳点点头。
三公主赵恭惠说道:“王兄且不要去了罢。王兄若是与他们辞别倒是添了更多的麻烦事呢。母后从小便疼爱你,肯定不会让王兄只带这两人就去晋州。大王兄只有王兄这一个兄弟他怎会让王兄去晋州?王兄是我们的哥哥,我们不敢阻拦,但是母后和大王兄两个再加上大姐和大姐夫要是一起阻拦起王兄来,王兄还能去那晋州么?”
德芳想果真是如此,如若母后和大哥一起阻拦自己岂不是走不脱了。便说道:“那么,这样吧,我给母后和大哥各写一封密信,上面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等得明日走后再令人交给他们这样便好。二妹,三妹,为兄出宫之后,还劳烦你们两个要时常的来南清宫照看一下。”
三公主赵恭惠点头答应,便让赵德芳准备,自己和二公主赵贤靖一起辞别回宫去了。
德芳等两位妹妹走后,便给开宝皇后,大王爷赵德昭各写了一封书信,心中将自己去晋州的事情写清,还写了让他们两个请不必担心。
德芳写到担心两个字时,却想起赵贤英来。想起来自己每每出事她都担心至极。又想起她为焦爱请来戏珠欢喜佛的事,便又给她写了一封短信,只说自己去晋州,其它一概不写。
德芳写完了这三封信,将信交给了赵才命他等明日自己走后再给三人送去。
唐岷已经休息完了,来参拜德芳。
德芳让他准备一辆三人乘坐的马车,再准备一些琐碎的事物。唐岷领命下去照办。
德芳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便手持凹面金锏出了清爽斋。走了几步之后见义弟慕容德道正站在那只瑞祥兽面前,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看这那瑞祥兽不停微笑。
德芳笑道:“德道,咱们两个到清爽斋说话吧。”说完两个人便到了清爽斋谈论此次的行程。
傍晚时分,唐岷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说起备好的那辆的马车是一辆两匹枣红马拉的大厢车。
那两匹枣红马膘肥体壮是两匹好马,车厢又大容纳五人绝对宽敞。
德芳很满意,又问唐岷道:“不知道车把式找的是谁?”
唐岷道:“王爷不必着急,小人自小学过驾车,我自可以充当车把式。”
德芳和慕容德道都是高兴,此时华国夫人焦爱和小纯都休息好了,大家在一起便吃了晚膳。
晚膳过后八王爷赵德芳见事情都已完备,自己的困意倒是席卷而来。
焦爱看出他的倦意便劝他去休息。
德芳到床上之后便睡着,一夜睡的无比香甜。
第二日一早,八王爷赵德芳,慕容德道,唐岷重新换过布衣上了马车。
德芳坐在车厢中。
唐岷坐在马车左边控制两匹枣红马,慕容德道坐在另一边轻摇折扇。
唐岷一甩鞭梢催动两匹枣红马,两只骏马散开蹄子,带动马车朝汴京城外走去。
每向前走动一步,便离雁门关更近一步,但却离南清宫更远一步。
德芳手持金锏看着逐渐远去的南清宫,忽然有些百感焦急,一种离家的感觉悠然而生,这种感觉伴着马车的晃动逐渐加深,又逐渐的消褪。
马车不知不觉便出了汴京的内城,又行了数里便彻底出了汴京。
慕容德道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阳光下的景色心情不觉舒爽,他回头对德芳说道:“这三月时节,正好出来踏春,王爷你看看窗外的美景吧。”
德芳见他满脸的高兴,自己也笑道:“以后的好景色还不知道有多少。”他说完心中却想此一去,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的事情?
德芳正忽然说:“不好。那把红花铁剑忘记带了。”
德芳想起那把红花铁剑,昨天一直都是二妹贤靖手里玩耍来着,从她离开后便没有再见过。难不成是被她偷偷的拿走了吗?
不好办了?
谁知唐岷却叫了一声,马车嘎然停住。
紧接着便听见车外路旁有人边笑边说道:“二哥,你们出去玩哪能少得了我呢!呵呵!”
八王爷赵德芳听得外面的声音,赶忙将车厢窗户的帘子撩起,看向窗外。
只见道路旁边,正有一位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倚靠在一棵老榆树下,那少女满脸脏泥遮住了秀丽的面容,身上原本华丽的彩衣被划破了好几处。她一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一手将红花铁剑杵在地上。看身形好似已经走了好长的路,全身疲惫至极。但仍旧面带微笑看着这辆马车。
任谁此时看了一眼这少女,便立刻疼在心中。
说来说去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太祖二公主赵贤靖。
德芳皱着眉,不免有些生气的朝她喊道:“贤靖,你出来做什么?”说着,拿着凹面金锏,下了马车。走到正靠着榆树的贤靖身前,看着她身上划破的衣衫,心中疑惑她怎么弄成这幅脏模样?
贤靖见赵德芳打扮成一个书生,从马车里面出来。她轻轻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二哥,我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玩。我料想若昨天和你说了,你定是不让。所以我今日早晨早早起来,自己出来了。”
赵德芳看着贤靖说道:“二妹你也太任性了,此次去晋州千里之行,怎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承受得了的?”
贤靖挠挠自己的凌乱的头发,笑道:“二哥,你就带我去吧,我承受得了。”
德芳看她狼狈的模样,气的笑出声来,对她说道:“你,还说承受得了,这刚出汴京城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谁信?”
赵贤靖一阵轻笑过后,说道:“二哥,你不知道我早上拿着这铁剑出汴京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叫花子,那些叫花子想要我手中的铁剑,这是南清宫的东西我哪里给他们。他们便过来抢,追追打打的才将他们甩掉。经过了千劫万难来到这里,这衣服也被刮破了。”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刮坏的衣服。
慕容德道道:“义兄,还是让贤靖和咱们一起去吧,反正现在已经出了汴京这么远。若是让她自己回去,岂不更加放心不下。”
赵德芳见贤靖自己跑出这么远,自己也是心疼。又想若是此时将她送回南妙宫,说不定母后和大哥已经接到了信,都在京城之中寻找自己。反而自己有得回没得脱身了。当下,只有将贤靖带到岳父焦继勋那里,让贤靖在那住下自己再去晋州。
德芳想到这里便点头说道:“好好,贤靖我答应你随我去。”
赵贤靖听了满脸的高兴,立刻走到马车前,而后对站在马车一旁的慕容德道笑了两笑,便钻进车厢。
不一会,赵贤靖将衣服换好,又从车厢里面伸出了头来,对赵德芳说道:“二哥,你看看我这身装扮还好看么?”
德芳一看贤靖此时却头扎纶巾,身穿布衣扮了一个男装,样子着实有几分清秀,和自己倒真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