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走到汴京繁华地界,见到人更多,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过一家名曰太仙楼的三层酒楼前时,却见一个衣服破碎,头发凌乱,脚穿着一双烂帮的布鞋,手中拿着一根用铁丝缠绕的花棒,看年级有二十多岁的叫花子站在太仙酒楼门前。
他正用另一只手举着一碗酒往嘴里面灌。
那叫花子刚灌了半口酒,仿佛觉得味道不合口,便将已经入口的酒猛喷出来,酒水在空中散出无数的星点,溅到了正在过路的人的身上。
那些被喷到的人见自己的衣服被弄脏,立刻齐声惊叫:哇,真他娘的臭。那些人叫罢,都站在原地,指着那叫花子破口大骂,骂那叫花子猪狗不如,将来不是被冻死便被饿死,或得了瘟疫。
叫花子只是手驻花棒,表情怡然自得的对那些人笑,并不出声还口。那些被喷到的人爱好面子,不想和一个叫花子深计较,叫骂了一阵,便自认倒霉径自走开了。
那叫花子见骂他的人离开,便又笑了两声,用手中的花棒指着那酒楼,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对楼里高声喊道:“孩子们都出来,咱们换另一家。”
他这一声叫过后,便见几个六七岁穿著破衣的小花子,从酒楼里面跑了出来。
这几个孩童手里面都拿着缺了齿的大青花破碗,破碗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剩菜剩饭,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小花子端着碗,跑到那拿着花棒的叫花子身前站定。
手拿花棒的叫花子,用眼扫了一遍身前的几个小花子,忽然问道:“三狗子呢?”
几个拿着破碗的小花子相互看了看,不见他所说的三狗子。其中一个小花子说道:“三狗子说上三楼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不会出事了吧?”
小花子一说完,他身边的花子都抬头向太仙酒楼第三层望去。
八王爷赵德芳五人,在一边不禁也都抬头朝那酒楼的三楼望。
众人正在举目观看之时,只听“啊”的一声惊叫,一个六七岁的小叫花子,被人硬生生的从三楼一脚踢了下来。
德芳见那小叫花子被人从三楼一脚踢下,落在地上九成会被摔死。自己便想过去接他,但心中却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接不住。
德芳这一迟疑间,那小叫花子却凌空将身子一扭,改变身体落下来的方位。不偏不正的正好砸到德芳怀里。
德芳被那小叫花子一砸便抱住了,顺势堆坐在地上。
小叫花三狗子滚出自己的身前,爬起来后站定,显然是没有被摔伤。
焦爱和小纯见八王爷被砸,赶忙跑过来看他有没有事?
慕容德道和唐岷也赶忙过来。
赵德芳示意自己没事,对那小叫花三狗子笑道:“小叫花子你真是有个好屁股,还专门挑贵人砸哩。”
三狗子在一边瞪着眼睛,只是摇头不说话,显然是心里还带着些许的惊慌。
那个拿着花棒的大叫花子见三狗子没事,便立刻跑过来,用自己手中的花棒轻轻的点地三下,而后对着德芳单膝跪地,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恭敬的说道:“多谢公子救下了三狗子。”
德芳见他这一套不知是行的甚么礼仪?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必多礼。而后站起来抓住手中的凹面金锏,抬头朝太仙楼第三层看去,想看看是什么人将这小叫化三狗子踢下来的。
只见太仙楼的三层上,此时正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岁上下,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对楼下叫花子冷声说道:“烂花子,敢到大爷这里讨食,无故脏了大爷吃酒的兴趣。”
那个拿着花棒的叫花子听了白衣公子的话,猛的站起身来,用手中的花棒指着三楼那白衣公子骂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野驴,敢到这里装人。你兀自凭大踢一个小叫花子算什么能耐,有胆就滚下来,看我在这当街上打死你。”
路人听这叫花子骂的甚是生猛厉害,便停下来看热闹。
由于此时路上行人正多,不一会便聚集一群人,将拿花棒的叫花子围在当中。
楼上的白衣公子一愣,还真没有想到这烂命的叫花子这么强横,便冷笑道:“猪狗不如的烂花子,还敢在这里对大爷叫嚣,大爷倒是要将你打死呢。”
那白衣公子说完,脚踏栏杆轻轻一跳,便从三楼潇洒的飘落下来。他在地面上站定之后,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扫视四周一遍。将目光停在拿花棒的叫花子身上,又是冷笑两声。
德芳此时才看清这个白衣公子的面目,他中等身材,四方形脸膛,白色面皮,一对蚕眉,两只细眼,眼角两边向上翘起,眼光中稍稍露着一点阴险。
拿花棒的那个叫花子见白衣公子直接从三层跳落下来,知道他分明是在显摆轻功,便笑了笑,紧接着一缩喉咙,张口一口浓痰朝白衣公子吐过去。
白衣公子是一个嗜好洁净的人,见那花子用浓痰来袭击自己,连忙闪身躲过。躲过后抖手展开手中的扇子,将自己的鼻口挡住。朝那叫花子骂道:“烂命的叫花子,恶心人不说,竟然还敢当街满嘴喷粪。”
拿花棒的叫花子朝天大笑两声,对那白衣公子说道:“你口中烂命的叫花子说个不停,大言不惭的瞧不起人,我看你才是满嘴喷粪哩。”
白衣公子冷笑道:“大爷是什么身份?说你是烂命的叫花子还是夸你呢,大爷想叫你死你便活不得。”说罢,便要用扇子来斩叫花子。
德芳看这个白衣公子将叫花子看扁,心道:八王爷我还没有称呼自己是爷,你倒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爷。今日在这汴京城内,便叫你见见谁是真爷。
德芳向唐岷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若这个叫花子打不过白衣公子便出手相帮,下手要狠一点。
唐岷在一边看了王爷的眼色,立刻将自己的手指骨节捏的乱响,暗道:今日有八王爷在此罩着,想必恶人,就是打死也没事。整好借此练练自己有些生疏的拳脚。
再看一旁,拿花棒的叫花子抡起手中花棒,直劈白衣公子裹着纶巾的头顶。
那叫花子的花棒虽然是木枝做成,但因为缠绕铁线,使得这根棒子着实有些硬度,若砸人头顶,不死也伤。
白衣公子见叫花子来攻,并不躲闪,只用手中折扇阻挡。那白衣公子手中的铁扇自不同凡响,本是精钢制造硬气十足。
折扇挡住那缠绕着铁线的花棒之上时,两物相撞荡起一声闷响,响声过后,叫花子的花棒被铁扇弹开。
叫花子见自己的花棒被白衣公子的折扇挡开,便左脚微抬,用右脚踢那白衣公子的膝盖。
白衣公子移动步法,躲过叫花子的右脚,一展折扇锋利的扇沿来切叫花子咽喉。
叫花子斜身躲过,提起自己的左腿略微做虚势,用右脚和花棒相加。如同骤雨一样朝那个白衣公子中,下两盘攻击。他右脚和花棒夹击扫过的劲风,直带起地面上一阵灰土。
白衣公子兀以手中的折扇拆挡,化掉叫花子数招后,手中用以阻挡的折扇使用的却逐渐越来越乱,显然是有些招架不住叫花子疾速的猛招。
白衣的公子自知时间长久后,自己不敌叫花子。便侧腰一闪身,将手中的折扇一分一翻,折扇中疾飞出一群红色的小点,那红色的小点一出折扇,便拍打着双翅朝那叫花子冲来。
慕容德道猛然叫道:“不好,是血斑蛾,大家快逃!”
叫花子见白衣公子使出暗器,便使用花棒点地,身子翻起在空中横着跳出了圈外。
周围的人听他这一声叫,都开始四处奔逃,太仙楼前一片混乱。
德芳拉着焦爱和小纯往一边跑。哪知,他手中自有凹面金锏,金锏中已经纳入了火符,那几只飘过来的红色血斑蛾还未到德芳身前,便自行掉落在地面上死了。
赵德芳见此情景,想起蓝采和的话,知道这凹面金锏能抵挡暗器,却没想到还能阻挡这些毒虫。再回头看那白衣公子,却趁机夹杂在胡乱的人群中逃跑。
拿着花棒的叫花子一路追了下去,那几个小叫花子仍旧端着手中的破碗,随大叫花子去追白衣公子。
德芳见四周的人都已经散去,那些血斑蛾都已经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红点。便疑惑问德道道:“兄弟,这血斑蛾到底是何东西?”
慕容德道说道:“这血斑蛾乃是西域的一种毒虫,这种毒虫打中人身后,便在人的皮肤咬开一个口,吸附在皮肉上,生出一个肉包来。肉包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红,逐渐的全部腐烂。这血斑蛾剧毒猛烈,若治疗的晚了,必定死亡。血斑蛾自身若是打中人的肌肤便能活,若是打不中便当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