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刀与寒凤玲来到了步行街。不管在哪一座城市似乎都能找到一条步行街。这里各种各样的商品应有尽有。吃的玩的穿的乐的。
章小刀对寒凤玲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吗?”
“不知道。”寒凤玲饶有兴趣地摇摇头。
“当时我脚着吧,左手拿着北京糖葫芦,右手拿着天津狗不理包子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寒凤玲笑了,“就这点出息?那我成全你,待会儿买一串糖葫芦给你。”
“谢谢哦,我的理想已经实现了。这么伟大的理想还要等你来实现?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现在的理想是什么?”寒凤玲问道。
“找一个人,然后退出江湖。”章小刀的回答似乎有一丝疲惫。
“找什么人?”寒凤玲转过头来问道。
章小刀笑了笑,“可以保密吗?”
江湖中每个人似乎都有一个故事,寒凤玲又何尝不是呢?
寒凤玲轻叹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退得掉吗?”
“我去珠穆朗玛峰上面好了,那里一年也没有几个人上去。我在哪儿搭个帐篷,上来的人都得交到站费。在半山腰上再设一个点,收过路费。”章小刀又开始玩世不恭了。
寒凤玲叫道,“你也太黑了。人家冒着生命危险上去还要交过路费。”
“这还算好的,他们在上面扔了那么多垃圾,我还没叫他们交卫生费呢。”章小刀似乎很理直气壮。
寒凤玲笑道,“强词夺理,说不过你。你呀,就没一句正经话,不是吹牛就是连篇大话。你就是一个大。。。话。。。王。”
章小刀冲寒凤玲一眨巴眼,“喝,还挺押韵的啊。我的优点你最懂。”
寒凤玲又笑了。接着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说,“你看,早点摊前那人在干嘛呢?”
章小刀看了看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叫扒手,早上出来干活的,是赶“早市”的。”
寒凤玲不满地说,“我就是叫你看一下,你要不在,我早上去了。”
“那你当我不存在好了。”章小刀边说边走过去了。寒凤玲笑了笑跟在后面。
小偷此时已得手,转身要走。猛然看见面前站了一人,刚想绕过去。肩膀被来人拍了一下。这小子差点没跪下去。
虽然知道对方有料,但扒手依然要充一下面子:“朋友,有事吗?”
章小刀说,“我没事,你背后的那位女士有事找你。”
扒手没有回头,“胡说,让我过去。”
说着就来拉章小刀。章小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寒凤玲已将被偷钱的女士叫了过来说明原委。
这位女士方如梦初醒。她冲上来抓住扒手叫道,“还我钱,还我救命钱。那是我女儿的住院费啊。你不能没了良心偷去啊。”
章小刀喝道,“把钱拿出来。”
扒手的一只手被章小刀紧紧抓住,感觉快像断了似的。他疼得汗珠都流了下来,忙说,“我拿,我拿。”
扒手哆哆嗦嗦地用另一只手把一叠用布紧紧包着的钱递给了那位女士。女士接了钱对章小刀与寒凤玲千恩万谢地走了。
章小刀把扒手交到最近的一个保安亭也与寒凤玲离开了。这事对他们来说比拍死一苍蝇还要小。
步行街的商店陆陆续续的开门了。章小刀与寒凤玲也就逛开了。
对于许多男人来说,陪女人逛街是最痛苦的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会从那扇门进去,又会从那扇门离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紧跟着党的脚步。
章小刀与寒凤玲逛了一大圈。买了几样小玩意。她送了一样给章小刀。只值几百块钱的翡翠麒麟。章小刀也送了一件翡翠手链给她。各种金银玉器他们也见得多了。那些东西都不在他们眼里。他们在乎的只是一份玩的心意。
他们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时间已快中午。俩人正聊着天。街心处传来了吵架声。只见一对男女正在争吵。原来是一对夫妻的感情纠结。那女的在家总与男的吵架。于是她男人就经常玩失踪,跑到另一个城市打工。不和家里联系,却和他家的邻居偷偷通话。于是她老婆每次都出来找他。
那女的看上去很强势,抓着男的衣领说,“你说,我出来抓过你几次了?”
“什么抓不抓的,我又不是小偷。”男的扭拉了几下脖子。
周围群众都笑了。有人起哄说,“是小偷,抓起来,刚才就抓了一个。”群众又是哄笑。
“你不是小偷?哪次你不是偷家里的钱出来?你跑了多少个地方了?这次我又跑了一千多公里来找你。我跟你说,不管你跑到哪里都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说着就拖着男的走。俩人拉扯着往前走,男的挣脱开想跑。女的又上前抓住男的衣领说,“跑,我看你跑,万水千山总是擒。”
在周围群众的哄笑声中,两口子拉拉扯扯地走了。
章小刀与寒凤玲都不由得笑了。真是一对奇葩夫妇。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奇葩,否则人世间就太平淡无味了。
你想吃什么?章小刀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坐在一家餐馆里。
寒凤玲玩着餐巾,“随便。”
“有随便吗?”章小刀问
“没有。”女服务员笑了。
“四斤的龙虾呢?”章小刀又问。
“也没有。”服务员还在笑。
“怎么什么都没有?”
服务员微笑着,“四斤的龙虾真没有,三斤的就有。”
章小刀很装逼地勉强道,“给你们老板说,四斤的可以有,这次先来只三斤的吧。”
服务员知道章小刀是在打趣,便笑着说,“知道了。”
“再来一份猪脑,你吃猪脑吗?”章小刀问寒凤玲。
“我不吃,吃什么补什么,你吃吧。”寒凤玲微笑着揶揄道。
“吃什么补什么?要不,来份鸭铺。”章小刀嬉皮笑脸地问寒凤玲。
寒凤玲翘着嘴,望着章小刀,眼睛快喷出火来。
章小刀立刻就有浴火焚身的感觉,于是立马转身对服务员说,“来一只香爆猪脑,外焦里嫩的啊。”
“你放心吧。”服务员笑道。
“再来一份泡椒鱼头。”章小刀补充道。
好的。服务员利索地离去了。
章小刀忙赔礼,“其实你的凶器已不小了,开个玩。
寒凤玲怒道:“你还说?”
“你没看今天公园里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你吗?眼睛都直了。”章小刀继续拍马屁。
“本来就不小。”寒凤玲本身就颇为自傲,语气明显下来了。
寒凤玲又道,“你真应该多吃一点猪头鱼头,你真该补补脑了,一天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补得再多在你面前也不够用,老被你打击。”
“我很少打击你,反而是你经常欺负我。”寒凤玲委屈道。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又没有打过你,也没有偷看过你洗澡。”
“你还说,你又欺负我。”寒凤玲当下又抓现行。
“好吧,我检讨。那你什么时候走?”章小刀问道。
“吃完饭就去买票,坐高铁很快的。”寒凤玲望着窗外说。
“好吧,下次我们再联系吧。记着,你还差我一个芭比娃娃。”
“下次带一个真的给你。”寒凤玲笑道。
“好啊,说话算数,要不我们拉钩?”
“切。”
吃完饭他们就去火车站买票。高铁的车很多。一个小时后,寒凤玲就上了火车。隔着车窗玻璃,寒凤玲对章小刀说话,他没有听清楚。他笑着冲她挥手。寒凤玲也笑着挥手。火车慢慢启动了,越开越快,越开越快,最后只剩下几条寂寞的铁轨在阳光下反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