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水面赫然矗立着一座木制的房子,精雕细琢, “公子,我们村子里一向没有外人,这里空闲已久,屋内简陋,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无妨。”
“两位公子,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们稍等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走进去才发现,室内虽是布置简单,却是清雅之极,但只有一张床。
“铛铛铛……”栖蝶扔出一排银针,齐刷刷的立于床正中间,“我左你右。”祈玉寒却是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蝶儿与我这般生疏干嘛,要不坐下来好好说会话。”
栖蝶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瓶子,倒出两粒白色药丸,自己吃了一颗,还有一颗置于掌心,示意祈玉寒拿去。
“怎么,你怕有毒?”栖蝶冷笑。
祈玉寒接过仰头吞下,笑道:“只要是你给的,即便是有毒,我吃了又如何,这想必是防毒一类的药丸吧,我只是好奇蝶儿为何对我这么好,难道你还是有点在意我的?”
“不错,这是清心丸,以防万一还是需要避毒的,我虽不喜你曾经对我用计,但你救我多次,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没有对你好,只是当还你一个人情。”
静默一会,那青年端着饭菜进来了,“两位公子,饭菜已经备好了,”“有劳了,小兄弟。”祈玉寒微笑着说。
“公子客气了,现在全村的人都把两位当成下凡的神仙来救我们的呢,不知两位可有救大家的办法了?”
栖蝶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用担心,你先下去吧。”
“是,是,”祈玉寒看着栖蝶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蝶儿,已有办法了?”
“如果我没料错,他们是中了迷梦。”“迷梦?”
“这种毒中原少有,中毒之人大多是壮龄男子,症状便是他们这般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实际上人已经坠落到梦境里,任何人也叫不醒,若一月内不解毒,便会气绝人亡。是以为迷梦。”
“那蝶儿是怀疑有人在水里下了毒?”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毒必须要遇水才有效果,而且下的并不是药,而是一条鱼。这鱼不是普通的鱼,是常年练毒之人将鱼从小到大养于特定的水里,喂的也是特定的食物,这种鱼养成的成功率极小,养成之后投于水里若被人饮用了水便会中毒,这毒要解不难,只是不知是何人竟会对这个平静的村子下了如此毒手。”
“所以蝶儿担心的并不是此毒,而是幕后下毒之人的目的,若是与这村子有怨的,大可下更毒辣的毒,偏偏是这种毒,那应该是对这村子有利可图了。”栖蝶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错。”
“呵呵,蝶儿不必担心,既然那人下了此毒,都过了半月,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到时候自然知道他的目的。”
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四面一面漆黑,只有村子里某些人家亮着点点灯光,水面也一派平静,两人心思各异的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排银针,祈玉寒倒也君子,丝毫不曾越过,不久,栖蝶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栖蝶幽幽转醒,床边站着一个黑色人影,栖蝶吓了一跳,正欲从身上摸出银针刺过去, “蝶儿,是我。”那黑影出声了,
栖蝶心里气愤,“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吓人呢!”原来这黑影是祈玉寒,“我只是想看看你。”
“你,”栖蝶气结,既然醒了那便出发吧,二人梳洗一番推开门,一阵冷空气扑面而来,“要入冬了呢。”祈玉寒感慨道,“嗯。”
天还没有大亮,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两人只管沿着河流往上走,栖蝶虽是女子,不管环境多恶劣都能冷静处之,这几日一路上有时难免会风餐露宿在在野外,从没见过栖蝶皱过一次眉,呵呵,真是一只坚强的小蝴蝶呢,
或许正是她与寻常女子的不同才能让自己这么的无法自拔吧,祈玉寒在心里默默的想,栖蝶兀自在前面走着,由于天还没大亮,路况很是不好,在走出了村子以后,河边全是零零碎碎的石头,一不小心很容易摔倒,两人小心翼翼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悄悄的从山里露出了半个头,灰蒙蒙的天也变得明亮了,这条河宛如一条绿色的绸带,蜿蜒的向前流过,两岸黄色的芦苇成群成片,在萧瑟的秋风中左摇右摆。河流却是转了方向,并不是一直平坦的流着,而是从一旁的山涧里流出,两人加快了脚步,沿着旁边的山路上了山。
走着走着,栖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向前趔趄,祈玉寒及时的扶住了她,“谢,谢谢。”栖蝶不好意思道,挣开他的手,正欲往前走,发现祈玉寒站在原地没有动,“怎么了?”
只见他捡起刚刚绊了栖蝶的石头,仔细的观察, 那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表面呈紫褐色的斑状锖色,“这石头有何不妥之处?”
祈玉寒没有回答她,在四周寻了寻,发现许多类似这种石头,心里讶然,才回过头来回答栖蝶:“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这是铜矿的一种,一般很少见,这里居然流露在外面的都这么多,未开采的不知还有多少。”
“铜矿?”“是的,这村里的人一直生活在这,但都不认识这矿石,可是要让其他人得知了,这是怎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之前来时两边被人削过树枝,很明显就是有人在她们之前进来了,可是村里的人却不知道,后来也中了毒,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难道他们的目的便是这铜矿? ”
“我想八九不离十。狐狸尾巴很快就要露出来了,我到要看看是何人,呵”祈玉寒笑了,却跟平时的笑容不太一样,笑容中透着一股森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平时看似温润俊美的脸此刻看来却十分冷峻,栖蝶从未见过如此的祈玉寒,竟有些害怕他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祈玉寒见栖蝶愣愣看着他,忙收敛了自己,温柔的轻弹了一下栖蝶的额头:“蝶儿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脸上长了花,还是,还是喜欢上我了?”
栖蝶揉了揉额头,见他又和平时一般摸样,仿佛那人从来就没有变过,冷哼一声,转过头没有再理他,要是此人真是为了铜矿而来,那他下的毒就只是一个契机,不好,得先把中毒的源头断了再说,两人施展了轻功,轻点足尖,人以飞出老远。